啾啾从房顶上飞下踩在黎浅的肩膀上,她搭着马车快速往学院的方向赶。
第一次的入学考试算是失败了,哈里却重新给了她一件校服让她正式成为学校的一员。
在到达学校的时候正逢集会结束,黎浅完全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她发现尼弗迦德教廷的马车刚刚远去。
哈里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她,不过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当然黎浅也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太妙。
她跟着哈里去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出了什么事吗?”黎浅将披风挂在手臂上坐下,啾啾停在了桌子上啄着自己稀疏的羽毛。
“教皇下了命令,因为第一次考核终止集会上宣布马上进行下一轮,所有行程由他们来安排,你也在里面。”哈里满脸担忧的给她倒了一杯绿油油的茶。
黎浅看着那杯茶,“这是什么?”
“能让你提高精神的。”
她端起抿了一口,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冲脑门,刚睡醒没多久的迷糊劲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是个好东西,黎浅放下茶杯说:“现在国王生病又只有一个罗拉公主,教皇成了唯一的掌权人,他比谁都希望弄死国王,支配公主。”
“你是唯一一个被献祭还活下来的人,教廷对你充满了兴趣,我此前警告过你,相信最近你已经察觉到了。”哈里沉声说。
“确实。”黎浅曲着手指,指甲点在桌子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威弗列德大主教不是在自己家中突然暴毙了么?这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吧。”
哈里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诧异的说:“确实,当时差点上日报但被及时拦下来了,难道你还杀了大主教?”
黎浅停了手,摇摇头,“不是我杀的,我只想问问关于那件事的后续处理。”
哈里:“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大主教一个情人生的儿子从外面赶回来安葬了他,不算体面。”
“除此之外没有了吗?”
哈里想了想说:“教廷那边将这事归咎于是海神的惩罚,但事实上我从别人口中得知当时主教正准备临幸一位从贫民窟带回来的少女。”
“少女?”黎浅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嗯,应该已经死亡,毕竟海神降下惩罚从不留活口。”
黎浅听得到这里并没有放松很多,那日和加西亚的对视始终让她觉得种下一根刺,早晚她都会被发现的。
外面的上课铃被摇响,哈里站起身说:“最近教廷的人可能会对你发出邀请,国王毕竟做了一件丑事,你如果作为幸存者站上教廷的高台告诉所有人事情真相,王室就彻底臭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黎浅?”
不管是人还是神,都是需要站队的呀。
黎浅站起身微笑说:“我已经给罗拉公主开出条件,只要她同意、我可以无条件帮助她,当然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那么这样你就该担心在下一轮升学上自己的生命安全了,愿海神保佑你。”
黎浅走出哈里的办公室,脸上笑容不减。
其实道理她都明白,就像硬币的正反面,她就处在风暴中心,不管落在哪一面都会迎来另一面的杀人灭口,不过那有如何呢,背靠大树毕竟好乘凉她可不怕。
教室里今天整整齐齐的坐满了人,黎浅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因为跳级了她不能和贝利亚在一起上课,而是和罗拉还有比顿他们在一个教室。
知道一些内幕的人都很诧异她的回归,包括正要开始讲课的老师。
罗拉在身边让出了一个位置,黎浅顺从的就坐过去。
今天学炼金术,黎浅是有很大兴趣的。
诚然这和她旧思想中将石头点化成金是两码事,虽然确实也可以这样做。
例如旧金属转化成贵重金属,或通过材料来制造出不用完全借助神术的传送阵,让事物分离与重组,不断的趋于完美。
许多魔药就是这么来的,与想象中需要加点蝙蝠血或者什么药剂并不相同,当然那些极其昂贵的炼金材料就连神学院都很难弄到。
最低级的瞬移传送阵,可以帮助你在危险时刻快速逃跑,而对学生来说并不简单的材料黎浅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制作并且成功使用。
她的天赋再度迎来众人的感叹,黎浅早已习以为常。
她收拾好东西下课,将材料带了一部分回去。
哈里早上才提醒过她,傍晚放学一回到家门口,一辆特别眼熟的马车就停在了花园前,而驾车的正是加西亚,已故威弗列德大主教的车夫。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黎浅装作一脸陌生的样子路过马车就要走进去,加西亚立刻跳下车拦在她面前。
他上下打量着黎浅的外貌,除了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变色以外,真的是一模一样。
黎浅皱眉看他,“一个车夫也能这么无理了吗?”
加西亚将探究的视线收回来,垂下头说:“亲爱的小姐,尊敬的教皇大人邀请您在明日早上去一趟教区的使徒宫。”
使徒宫就是黎浅以前见过的那座豪华像宫殿一样的大教堂,那里面就住着尼弗迦德的教皇。
“我知道了。”黎浅面上镇静,漂亮的杏核眼却看了看周围,冷笑说:“求人办事也犯不着监视,你说对吧。”
加西亚说:“明日之后,这些人就会撤走了。”
这就是全看她的选择?
黎浅转过身进入了自家的枯败小花园,肩上的啾啾有些焦躁的啄着她的耳垂,她伸手摸了摸,“别担心,我们还有蓬托斯呢。”
...
使徒宫。
“你确定是同一个人吗?”充满威严的声音从宫殿里传出,金灿镂花的香炉飘出袅袅烟雾,教皇穿着教袍跪在海神像前,满脸虔诚。
“长相一样名字一样,但气质和最开始我见得已经相差太多了。”加西亚低着头说。
“贫民窟呢?怎么说?”
“裁缝铺的妇人说不认识这位黎浅小姐,她认识的南边少女不会神术,但我查到前不久这位神术师小姐去裁缝铺定做了几套衣服,并且指定这位妇女,而她的女儿贝利亚也认识她,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