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黎浅告诉还在对着天空祈祷的教皇真神就在棺材板上坐着,鞋子还在上面踩了几个脚印,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想。
罗拉看着黎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棺材上面,甚至...心情比刚刚还要好。
她满脑子的疑惑,真的猜不透眼前的这个黑裙少女到底在想什么,她父亲的棺材做的很搞笑吗?不过很快她就被突变的天气转移了所有注意力,眼里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在教皇说完话没多久,原本明艳的天色日光被一片白云遮盖,天空阴了下来。
已经在太阳下暴晒的快站不住的女士们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教皇仰头看着他刚说完话就阴下来的天空心里泛起一丝恐慌,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黎浅。
她的声音乘着风轻盈传入他的耳朵,“看来我的运气,总是比教皇您好上一点。”
因为献词两人挨的不远,她侧过脸时的讥讽表情被教皇尽收眼底。
克拉克公爵倒是对黎浅刮目相看了,神若真愿意为她下一场雨,就算她不是未婚妻也不是情人,那也一定是与神有关联的。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凝重,自打他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察觉到海神如此多的花边新闻。
阴下来的天空没有再要开太阳的征兆,当第一滴雨溅在黎浅的手背上时,神的光环又在她身上加重了一层。
“下雨了!总算下雨了!”
“不愧是神眷顾的天才少女啊!又是一场神迹吗!”
“在我看来最近教皇大人做的事确实不礼貌又不靠谱。”
有人小声抱怨,有人喜极而泣。
淅淅沥沥的雨从空中落下总算散去了酷暑的炎热,彻底僵化了教皇的表情。
前面说的有多笃定,后面就有多打脸。
仆人为罗拉撑起早备好的雨伞,她冷着一张脸说:“好了教皇,王室容忍了你一次次的冒犯行为,人证和神的宽恕都在了,可以继续仪式了吗?”
棺木成功被下葬,教皇全程都用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黎浅,甚至当众问了出来,“你和那个受了刺刑的下等人相识吧!你原本该是黑发的南边少女是吧!威弗列德要绑回去做情fu却被她杀掉的女人也是你!”
那句你是海神的情fu就差脱出口了。
然而黎浅非常干脆的否认了,她转过身走到他面前微微抬起头,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教皇大人,我一早就提醒过你,神什么都知道。”
“我的存在可能是代表海洋消灭你?”她向他开玩笑眸色却毫无温度,“您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打着宗教制度的幌子做着比贪官还不如的事,真是我有史以来遇到过最大的宗教涉黑组织。”
她嘴里蹦出来的新鲜词搞懵了教皇,不过黎浅也不用他理解,反正她马上会把他拽下来的。
“是您开始了这场棋局,我会陪您走完的。”黎浅朝他勾勾唇角,提着裙子在仆人的伞下走回了公主身边。
这场丧礼又以教皇的失败和无礼而告终,就连他后面的主教和神父们都忍不住对他生出了几分抱怨。
在王室成员全部走后,教皇以更衣的名由快速离开,他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对着窗户外的雨发呆。
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过黎浅是神的女人但从没有确凿的证据呈上来过,难道未婚妻和情人都是她吗?
如果这真的是真相...他的身体开始不可抑制的发抖,回忆也在假设的基础上不断成立又被推翻。
如果走私人黎浅和南边混血黎浅确实是同一个人,那么拥有神迹的少女就是海神情人或者未婚妻吗?
可安插在达西区的眼线早就传过话,她有人类未婚夫。
等等...
如果是神潜伏在人类中间与黎浅恋爱呢?但这种狗血故事会发生在只有暴戾神格的海神身上吗?这明显又说不过去。
神学院的祷告室神迹,披风事件,加西亚的供述...
可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如果把海神套在那神秘的未婚夫身上,似乎一切又合理了。
要这是真相那么一直以来他做的一切等于找死,或者说一开始就因为贪婪权利昏头了。
教皇的脑子里已经一团乱麻,黎浅接二连三的做法彻底打乱了他的阵脚,或者说在他针对那两个下等人后一切就失控了。
“大人,该换衣服了。”法兰西斯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女仆。
他的行动速度很快,在集会上露过面后就在使徒宫的门口坐了一天美名其约称着人流卖点画赚钱。
教皇派人查清了他的身份,在这城邦里除了黎浅就没有他摸不清除底的人,确认法兰西斯只是一个落魄画家后本着集会上的那点维护,就顺势将人收了进来。
现在的职位大量空缺,教皇急需用人这也是法兰西斯能轻易进来的原因,不过法兰西斯也没放松过警惕,至少短期内他不能在与黎浅碰面。
国葬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结束了,只有贵族成员们心里清楚这办的一点都不隆重,所有的一切都要为未来的女王让路。
趁着中饭的空挡黎浅总算得到了一点休息时间,不过她都来不及和蓬托斯说几句话,又被仆人们抓着换了女伯爵的衣服,还是同样的一句话。
“忍一忍小姐。”
蓬托斯非常讨厌这种在他眼里算得上虐待的行为,他直接利用时间神的权柄将卧室内的时间定格了。
“过来吃。”
他向黎浅招招手不满道:“如果你拒绝,那么这场继位典礼也改天在办吧。”
黎浅看了看保持一个姿势定格不动的仆人们,她们失去焦距的目光跟个木偶人一样。
“真是霸道。”黎浅将裙撑甩在地上赤着脚走了过去,“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等你吃完饭,就可以回去继续刚刚的事。”
桌子上摆满了糕点和茶水都是一早备好的,黎浅听到他的回答总算瘫坐在了沙发上,吸了一早上的肚子感觉肠子更疼了。
她端起红茶猛灌一口又毫无形象的捏起两块糕点塞进嘴里,鼓着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