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书贴在他的脸上,皮肉不笑的说:“秋天都到了,你天天这样合适吗?如果晚上不想睡花园里,就老实点。”
蓬托斯无奈的将书抽走,捕捉到黎浅眉目间的疲惫,他压抑下触碰她就能爆发的y望,温柔的说:“当然、都听你的。”
虽然他觉得这些书都不如他和那颗苹果来的有用,但他还是按照黎浅的要求帮她从众多类型的书堆里找了有用的出来,当然黎浅觉得这也是她一周都看不完的量。
她不过是想在啃下那颗苹果前看看自己的上限到底在哪里。
看到半夜,她困顿的合上书蜷缩在蓬托斯的臂弯里,任由他抱着去睡觉。
清早醒来蓬托斯已经不在身边了,他难得因为海国有事而回去了一趟。
黎浅吃完他准备的早餐,看了会书,又替窗台上的百合花和桌上的紫罗兰浇了水,这两束没有根的花依旧开的旺盛。
黎浅的指尖点了点百合花的花瓣,微叹了口气。
希望他一切都还好。
下午,车夫准时来接她去赴约。
到达公爵住所的时候,公爵夫人已经提前一步等在了门口。
她的爵位比她高很多,这让黎浅有点受宠若惊了,她第一次因为啾啾来的时候,他们可一点都不友好。
“亲爱的,欢迎你来。”公爵夫人亲昵的在她面颊两侧落下吻,黎浅礼貌回应,“我来的晚了公爵夫人。”
“不、时间刚刚好,就是昨晚下过雨打落了不少花。”公爵夫人颇为遗憾却不失兴致的挽着她的胳膊往里走。
“没关系,这不妨碍我们进行一场有趣的交心。”黎跟着她穿过巨大的房子,来到后面开辟出来的大花园。
“黎浅小姐。”潘西等在了花园中间的一张大理石圆桌前。
从花丛中开辟出来的路用蓝色饱满的鹅卵石铺的满满当当,黎浅的眼神在这些石头上多停留了一会,逐而放到穿着西装的潘西身上,他今天打扮的很正经。
黎浅捏着裙角点头,“代我向克拉克公爵问好。”
“当然。”
“好了快坐下吧亲爱的。”公爵夫人拉着黎浅坐下,身后的仆人立刻拿上来茶水与糕点,他们还为此配了一只乐队。
拿小提请的音乐家在后面拉着曲调悠扬的古典乐,专门请来的歌唱家在后头唱歌。
玩氛围与浪漫这套,是帝国人民与生俱来的。
这边的氛围轻松,高楼里的一间女士卧室里,卡拉克公爵透过玻璃窗注视着花园里的景象,对着身边的神术师说:“开始吧,让我的女儿回来。”
阵法早就摆放好了,而只要动用一次招魂术,就能把温妮莎的灵魂召唤回来。
在动手前,神术师严肃的对克拉克公爵说:“这不是百分百成功的,这要看她的意愿,或许她不愿意来,或许她被冥河无法跨越的鸿沟缠住,又或许召唤到了别的灵魂,这都有可能发生。”
“我信任你,你拥有帝国最隐秘杰出的招魂技能,只要成功我将给予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报酬。”
“好吧。”
...
黎浅一边和公爵夫人扯东扯西的闲聊,一边观察着比顿,她发现他在半个小时内往她右侧的房子上面瞄了不下五次。
他在看什么?
黎浅无聊又安耐不住的放下茶杯,优雅站起身说:“我需要去厕所。”
“我带您去。”女仆从后面上前,给黎浅指路。
她朝着桌前坐着的两人抱歉一笑,在走入这栋房子前,黎浅微微仰头看见了三楼的窗户,那里窗帘紧闭。
她垂下头,安静的被女仆引到二楼卧室里。
听见关门却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她知道这是在外面等着她了。
黎浅在卧室的窗户边站着,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潘西又在往上面看了。
她微微皱眉,视线刚顺着想往上抬,上层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大量的玻璃碎片从上面落下,黎浅蓦然睁大眼,手贴在窗户上往下看。
花园里乱成一片,门口也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女仆敲着她的门担忧问,“伯爵大人,您好了吗?”
“好了。”黎浅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到卧室门口打开门。
二楼也有些混乱,但发生状况的在三楼却无人敢上去。
黎浅站在楼梯口往三楼看了一眼,她忽然觉得皮肤被一阵冷风吹过,激起鸡皮疙瘩。
“克拉克公爵还在上面。”女仆焦急的说:“没有允许我们不能上去三楼。”
黎浅看着一直跟在身边的仆人,状似无意的询问,“上面是谁的房间?”
“已故的温妮莎小姐。”仆人意识到说太快漏了嘴,尴尬的对着她说:“我先带您下去,温妮莎小姐还在海神那没回来。”
温妮莎的死亡是一桩秘密,除了克拉克公爵与暴露秘密已经被处刑的古堡仆人艾玛,和她的家人以外,黎浅想应该没人知道这事了。
她装作听明白了,在女仆松了口气要领走她时,她却一手推开了挡在楼梯口的仆人,提着裙子往楼上冲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也不管后面闻声赶来来不及阻止的公爵夫人尖叫,她的脚踝缠绕风瞬间飘到了三楼的入口。
而视线里所有的灯光在这一刻全部被吞噬了。
这里...黑的没有一点光。
明明是下午,但走廊上的玻璃窗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墙壁上的壁灯统一失去作用。
黎浅的心咯噔了一下,总觉得这种情况格外熟悉,她的内心开始呼喊,蓬托斯,快来!
黎浅提着裙角小心的走在黑暗里,凭着感觉摸进了一扇卧室门。
一片乌压压的黑,沉重、冰冷、压抑的充斥着整个房间。
“克拉克公爵?”黎浅还算镇静的出声呼唤。
她的耳朵里听见了几道因为恐惧到急促的喘息声,但没有人回答她。
直到她隐约看到一双红色,似有血液在里面流动的眼睛。
那双眼睛就离她两米远,带着玩味与陌生。
“好浓的鱼腥味。”他戏谑的开口,“你就是蓬托斯求过婚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