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刚步入这个成人世界,心智不够成熟...”
“好了萧白。”黎浅打断了他的话,眼神放冷,“确实,你们给我好好上了一课,让我现在除了去找一个更富有的男人以外在没有办法了。”
“别乱说,只是保镖而已。”萧白因为她赌气的话语感到无奈,“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黎浅已经不想搭理他了,吃完汉堡擦干净手,就一直将脸对着窗户外,看着不远处的黑色海岸线。
说起萧白,他是局长的儿子,为人其实很不错,但坏在有这么一个贪财的父亲,或许他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与她的人生信条背道而驰。
他在成为她的第一任搭档的时候就对她表现出了喜欢。
虽然不会接受他,但qj案的事情发生后,她从不接受当男朋友但可以做朋友这一栏,直接把人划到了工作上的普通同事。
车子驶入一条山道,路面上逐渐起了雾,山间路灯散着一圈圈光晕亮着。
车子穿越森林后没多久就在路边停下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
一些绿色苔藓爬满在了树木的根部,耸立而上的铁杉,与各种名贵品种的大树交错在两边。
这里已经远离了平海市的市中心,静谧的只有雨水从树叶下低落偶尔发出的啪嗒声。
黎浅打开车门,一脚跨下车。
她看见道路尽头的那栋精致建筑,是极具现代化风格,视线穿过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客厅里的简约式装修。
是一栋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名贵别墅啊。
她用力呼吸几口属于雨后森林的泥土清香,长长吐出浊气。
萧白停好车就发现她已经快走到门口了,赶忙跟了过去。
他们要来,管家已经等在了门口。
门铃按响不过几秒钟,对方就打开了门。
是个面目和善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优雅老人。
“平海市警局调遣过来的。”萧白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证,顺带还把黎浅扣在局里的也给拿了出来。
“我们只要了一位保镖。”管家笑的和善,眼里却只有公式化程序般的冷漠,“萧警官,你不在调遣名单里。”
“不可能,我明明在申请人上面!”萧白眼睛蓦然睁大。
“很明显,我们只招了一位女士。”管家谦和的回答。
“是这样,我同事刚上岗半年,关于这类情况她可能不...”
萧白还没说完话,管家就打断了他,谦和重复,“萧警官,我只认名单上的人。”
单独被拒之门外,萧白有些恼了,他压着脾气说:“管家,你确信没弄错吗?洛先生要招保镖却只要一个毛没长齐的丫头这也不太好,也保护不好他,我们警局也需要保证人员安全。”
“萧警官,我们只认名单上的人。”管家看了一眼黎浅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让开身子,示意她进去。
“管家,我是萧局的儿子,他告诉过我与黎浅一起的,就算没有,你卖个面子。”萧白皱着眉开始急了。
他将黎浅带来的打算当然是跟她一起完成任务,在看是不是能用这位洛先生的手来解决这件事,如果他不能一起做保镖,那么他也绝对不允许黎浅留在这。
当事人黎浅的心思已经不在他们的谈话上了,她的鼻尖轻嗅着,刚刚在这位管家门打开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格外奇特、熟悉的味道,熟悉到让她的心都跟着抖了起来。
但她觉着这是不可能的,可心底又希望这香味的源头是她从不曾见过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她抬起腿正要走进去,萧白拉住她的手腕,隐忍道:“我们不接了,你的事情我在给你想办法。”
萧白想带她离开,黎浅却很快甩开了手,她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下回答,“我一个就行,你回去吧。”
“黎浅!你在想什么!”萧白咬着牙说:“你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没有我在我也无法保护你。”
“不是你带我来的?我也不需要你保护。”黎浅挣开了他的手腕,走上门廊,留下一句,“早点回去吧。”
“别赌气!我不知道我竟然不能进去!”萧白想走上前,管家却将隔在了中间,继续跟个机器人似的重复那句话,“萧警官,我们只认名单上的人。”
不等萧白在做些什么,别墅大门就被关上了。
而他正要用力敲门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了几个高大强壮的外国保镖,拎鸡仔似的把他给提走了。
而别墅的落地窗也雾化的遮住了黎浅到达客厅里的娇小背影。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对方哪里像缺什么保镖!这就是直奔黎浅去的。
萧白的面色煞白,总算明白过来那晚父亲意味深长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他被骗了!
客厅是下沉式的,黎浅走下木质台阶,艺术砖砌的墙壁上还有生着火的壁炉,室内的温度很暖和。
“森林比市区的温度要低,温度还可以吗?黎浅小姐。”
管家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突然出声,吓的她缩了下脖子退开了两步。
她转过身礼貌的说道:“洛先生...他在这?”
“抱歉吓到你了,先生明天早上的飞机到达。”
“没关系。”黎浅忽然有些失望,不过转念想想也是,她的那位信友一年365天每天都很忙,也不会不打招呼突然来看她的,香味...或许是凑巧。
“你好像很失望。”管家端来了一杯茶,完全没有拿她当保镖的意思,还示意她坐在沙发上。
管家凑过来的时候,身上也有一些味道,很淡很淡,比她收集的那些信纸都要淡,但却是真实的。
她道了声谢端起茶杯,忍不住询问,“您身上和这个屋子,有我很熟悉的味道。”
“嗯...?”管家直起腰,眼神迷茫了几秒后迅速回答,“你等一下。”
他转过身提起步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黎浅的视野里。
直接被当成客人的黎浅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越发觉得事情古怪起来。
一间保姆卧室里,黑色的西装散落在地上,金丝边的眼镜掉在领口,一只鸽子钻了出来,站在窗台上咯咯咯的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