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无耻!
不要脸!
若要以词汇形容此刻的玉帝,唯有一词——反复无常!
前一秒,还在满心欢乐欣赏歌舞,品尝美酒仙桃。
下一秒,怒火便如火山般爆发。
金杯玉盏,不知破碎了多少。
也就是玉帝这三界主宰的家当。
换做其他,就这么折腾,亿万家财,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能摆在玉帝至尊桌子上的,自当是珍宝级别的。
拿些档次低的,看不起玉帝这个三界主宰是怎么的。
满瑶池的天奴宫娥,皆在刹那,满是惶恐跪满瑶池。
惶恐间,又有迷茫闪动。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能惹得玉帝陛下如此震怒。
纵然有些皇权冷酷。
身在那三界主宰的尊贵位子上,玉帝自然是极为在意自身威仪。
除了干系瑶姬长公主,干系天条,玉帝可以自是很少愤怒的。
至少不会表达的这么明显,这般失态。
五极战神捉拿瑶姬一家,又出现岔子了?
看似是毫无地位的服侍者,实际上,又哪一个不是玲珑心思。
“呵呵,这话是骂我还是骂你自己?”
一声平静间的淡笑,自冥冥传递瑶池。
若非玉帝借三大战神下暗手,便是不忍杨婵伤在三大战神之手。
漠视不管,可为试炼。
真要伤损,却是不忍。
若仅为确保杨婵不损,倒是不必出剑二十三这般威能足以冻结时空的大杀招。
有此变故,自是出了一些刺激卫无忌的事儿。
一丝附着于三大战神身上的一缕九龙帝皇剑气,不要太有标志性。
“好歹也是三界主宰!”
“如此行为,有点儿丢份儿吧?”
莫说帝皇气度,就是一般的强者对阵,也不至于出这般暗下黑手的没节操事儿。
“哼!”
“帝皇权柄至高无上,行之所为,皆是天意所出,又何谈卑鄙与否?”
玉帝冷哼,半点儿惭愧可无。
倒是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也是闲着没事儿,跑来跟你这儿废什么话?”
一声叹息,倒是几分自嘲。
若是能为几句言语所动,玉帝还是那个不惜将妹妹杀死的玉帝吗?
自皇权角度而言,惩戒一切胆敢不尊的悖逆,理所应当。
手段酷烈,却是万般不该。
“你以为天庭是什么地方?”
“岂能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九龙真气,自玉帝冷哼声中高昂咆哮。
心念一动,天条更是万般杀机。
“既能来,自然能走,便是你留不住!”
一道掌印轰然。
整个瑶池,似是被狂风吹拂一般,摇晃动荡。
“此人中仙的实力,似是更为精进了一些。”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几分疑惑中,眸中透露出的神光,相当凶险,不寒而栗。
“天庭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白衣观音飘然落至天庭,动荡来袭,便是观音,身躯都不由一阵儿颤动。
“陛下,娘娘,又来了一个贫僧!”
待天庭动荡结束之后,有一名天奴行色匆忙。
几分小心间观察了一下玉帝跟同样匆忙而至的王母神色,嗓音不自觉压低禀报。
“来我天庭做什么?”
“以为我天庭是什么地方?”
玉帝脸色似万年寒冰,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本就惧怕的心,刹那间狂抖。
寒意遍布全身,差点儿瘫软在地。
为帝王威严震慑,惧怕是自然的。
若是因惧怕失态,本就心情不佳到了极点的玉帝,可不介意随手一掌。
“陛下暂且息怒!”
几分小心,王母劝慰情绪随时可能被点燃的玉帝。
“这个贫僧,必然为金蝉子而来。”
“那西天金蝉子实力不弱。”
“能为金蝉子而来,自有几分实力。”
“当为我天庭所用。”
一番分析,自是有根有据的理性。
“可为我天庭所用又如何?”
“那个混蛋,岂是寻常手段可应对的。”
几次交手,玉帝可以说最有发言权的。
“陛下切莫忘了!”
“那金蝉子背后,可有一尊大能!”
王母几分玄妙之意低声道。
“嗯?”
一声轻嗯间,玉帝可是懂了王母之意。
有能耐自西方成就一番势力,那世尊如来实力,自是非凡。
若金蝉子,甚至于这个为金蝉子而来的,与那个混蛋有了什么牵扯。
无形中,自是多了一个帮手。
“那就将其宣进来吧!”
神色动念间,玉帝怒火减弱不少,起码面色恢复了平静。
“贫僧见过玉帝,王母!”
“观音奉世尊之命,前来追寻金蝉子!”
“曾有迹象,金蝉子曾入天庭。”
观音入了瑶池,礼仪过后,语态清和道。
“金蝉子大师玄机妙语,本宫与陛下,倒是收获颇多。”
“本意留金蝉子大师多留天庭几日。”
“奈何我天庭,出了一桩祸端。”
“金蝉子大师,宅心仁厚,自愿为我天庭解围。”
“如今却是一去不返,也不知其凶险如何?”
“我天庭虽有意救援,奈何实力不如人。”
看了沉默如金的玉帝一眼,王母笑然妙语,相对观音。
“原是如此,贫僧了然!”
“多谢陛下与娘娘。”
几分明悟间,观音行一礼。
“贫僧出西天,奉法旨为追寻金蝉子。”
“却是不便于天庭多做停留。”
一礼过后,观音言道。
“这样啊!”
“陛下与本宫之意,本想留大师于天庭几日时光。”
“如今看来,自是强留不得。”
一礼过后,观音转身几分匆匆出了瑶池。
倒不是瑶池有什么值得畏惧的洪水猛兽。
关键那几日时光,可是有些接受不了。
天地浩大,几日时光,以金蝉子之能,谁能想到他会跑到什么地方?
“如来让观音出了西天。”
“自是为拿你而来。”
一抹灵性回归自身,卫无忌看着平静如水的光润和尚。
“既是如此,贫僧不该继续打扰。”
淡然如水,一块儿石子投下,自是泛起涟漪。
对那熟悉无比的西天大雷音寺,自有怀念。
可有些事儿,不想明白,不得答案,断然不可能回天庭。
“天地虽浩大,能为你容身之所的却是不多。”
“为得真理之前,你就打算这么一直下去?”
一句话,让原本起身而立的金蝉子,瞬时僵在了那里。
“我倒是有个地方,可谓不错选择。”
“是否有意走一趟?”
眸光深邃,向着某一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卫无忌言道。
“却是不知为何地?”
既有此言,金蝉子自有动心之念。
“那你便随我而来。”
意念一动,身躯横渡虚空。
纵然无量大千,一念间尽可挪移。
“倒是好手段!”
赞叹声中,一朵祥云升腾,仅仅追赶。
那地方,倒真是个好地方。
可谓十洲三岛之祖脉,自有灵秀无双。
“嗯?这是哪儿来的强者?”
“身上气息,怎的与金蝉子一脉相承?”
卫无忌跟金蝉子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观音便到了杨家。
“不知阁下为何方神圣?”
“来我杨家所为何情?”
杨蛟迈步而出,不失礼仪,不卑不亢。
自不是敏感,看这与金蝉子一般气息的身影所行方向,似是自天庭而来。
“几位不必心有警惕,贫僧绝无恶意。”
“此行,仅为金蝉子。”
看着杨家三兄妹,观音眼眸淡然,似是泛起了一丝隐晦波动。
两男一女,皆是灵秀聪慧之辈。
可惜,已然入了他人门下。
若是其他,倒是未尝不可几分动念。
然兄妹三人身上传承的那种霸道,却是不可轻举妄动。
仅为传承者,身上便有如此霸道的气息。
创始者的霸道,已然几分可想。
“你找金蝉子做什么?”
杨蛟拧眉问道。
他们与金蝉子,始终不可能同道。
然几日时光相处,倒是颇有缘分。
太大的麻烦,自然承当不下。
一二麻烦的话,就当做是成全了朋友的道义。
反正玉帝也是揪着他们家不放。
多一点儿,少一点儿,实在没有太大所谓可言。
“世尊讲法,金蝉子心念恍惚。”
“如来斥责,后金蝉子离灵山。”
“贫僧今奉法旨,让金蝉子回转雷音。”
这一番言语,听得杨家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番话,可为通俗理解。
金蝉子不专心听讲,身为老师的如来便斥责了几句。
无论是一气之下的冲动,还是深思熟虑之后的行为。
总而言之,金蝉子离家出走了!
这事儿是那个几日间,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温润和尚做出来的吗?
“观音稍等!”
“待吾去见金蝉子!”
一个眼神间,杨戬自然接替了杨蛟的位置。
倒是信了几分观音言语。
可看方向,观音的确从天庭而来。
以他们一家跟天庭的关系,再多的防备都是理所应当。
“嗯?”
“金蝉子去哪儿了?”
“连师父都不见了?”
将杨家上下寻找一遍,就连隔壁卫无忌的居所,杨蛟都走了一趟。
莫说人了,连影子都没有找到。
“却是不巧!”
“金蝉子此刻却是不在家中。”
杨蛟冲着观音一拱手道。
“贫僧知晓了!”
“敢问那处居所,可为杨家?”
点点头,观音指着杨宅旁边的宅院道。
“此为师父居所,可有不妥?”
眉头一抖,几分警惕再次升级。
“自无不妥,仅有一事相询,尊师可在居所?”
这杨宅,着实有几分卧虎藏龙的意思。
除了资质不俗,实力不弱的三兄妹之外。
隐约间,两道强大气息隐伏。
礼貌也好,忌惮也罢,却是不可行那探查之举。
“师父此刻不在宅中。”
警惕归警惕,为这么点儿事儿撒谎,倒是不至于。
“如此,贫僧了然。”
“多谢三位施主坦诚!”
飘然间,观音离了杨家。
“父亲,母亲,会不会有麻烦?”
拧眉间,杨蛟问道。
“以他的实力,倒不至于让卫兄言及麻烦二字。”
“不过这观音背后,还有更为强大的世尊如来。”
“看观音来时景象,似是踏足天庭。”
“既然自天庭来杨家,玉帝之心,昭然若揭!”
读书自可明理。
理藏心间,万千智慧。
看待问题,自然相当独到,甚至可为毒辣。
“那怎么办?”
“要不要让哮天犬探寻一下师父所行?”
杨天佑的话,让杨戬紧张言道。
如今不知卫无忌踪迹,茫茫天地想要追寻,唯一可靠的便是哮天犬。
“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得了主人示意,哮天犬急忙使出了,这等为他可用神通。
“主人,我似乎什么也闻不到啊?”
片刻之后,哮天犬极为迷茫。
灵犬的天赋本能,这回怎的似是丧失了一般。
以后会不会就闻不到味儿了。
“哮天犬莫急!”
“你随得了龙珠机缘,化为人形。”
“此法更是将你本能发挥极致。”
“然你如今修为终究不是太足。”
“寻常还可,却是触不到卫兄层次。”
瑶姬几分温和,压下了哮天犬心头慌乱。
卫无忌所在层次相当高吗?
那自然是肯定的。
不仅是交情,一家人的恩情。
事实,更是如此。
瑶姬可是清楚玉帝修为何等浩大。
执掌天条之后,更可以说是无人能敌。
卫无忌却相护一家人至今。
能令玉帝无奈,自是实力所致。
“我们现在能做的,除了等待消息之外。”
“该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你师父。”
虽有几分无力,若真是什么都不做,却是不妥。
不言恩情,这番交情,怕是都要辜负了。
“这地方怎么样?”
“可能入了金蝉子的眼?”
迈步虚无间,脚步踏实地,却是一座高山。
“此地却是不凡,灵气独具,倒是一处福地。”
金蝉子紧随落至卫无忌身后。
几眼探查之后,喜悦自是由衷。
如此福地,能为自己的容身之所,自是喜事儿。
“既是欢喜,便在此间安顿。”
“闲暇时,可是还要听金蝉子说法。”
一身所行,尽是道儒。
佛即为三教之一,其意自有玄妙。
恰逢其会,得金蝉子这么一个如来座下弟子,十足的佛门大能。
自该多听一些。
于佛,卫无忌也非一概无知。
以往所知,便是不提。
三千大道,却是有佛身影。
佛讲因果,为此也该多几分聆听之心。
“讲法自是不敢!”。
“交流而已,交流而已。”
一番话,既是谦虚,也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