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虽说是受你家老祖托付,然陪伴贫道多年,又怎能没有辛劳。”
“这面旗子,既是送你的礼物,也是回报!”
中央杏黄旗悬挂于四不像头顶之角。
别说其他紫霄听道客不满,便是已然成了鸿钧外门弟子的接引,准提,也是不满。
“师尊,弟子有话言讲。”
准提到底是脑袋硬,按耐不住,直接发表意见。
“说!”
鸿钧扫了准提一眼,谈不上情绪表达。
相对与四不像的态度,却是明显不过的区别对待。
若论感受,准提自是清晰不过。
刹那间,真有一种心塞的酸楚。
只不过既然已经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就这么灰溜溜缩回去,未免太不合适。
至为重要的是,准提不甘心,满心皆是嫉妒。
中央杏黄旗,与青莲宝色旗一般,皆是五方旗。
将青莲宝色旗赐给了接引,却将中央杏黄旗给了四不像。
岂不是说明,接引与四不像一般。
着实欺辱不浅。
其实准提有些想错了。
在鸿钧心中,接引岂能与四不像相提并论。
漫长修行岁月,除了自己修行,还有教导昊天,瑶池之外。
绝大部分时间,是四不像伴随一起度过的。
而接引,准提算什么。
要不是为了偿还西方因果,也为了天道无私至公。
接引跟准提,还想踏步入紫霄?
更不用说,入鸿钧门墙之内。
“宝有德者居之,此被毛戴角,牲畜之辈,有何功德?”
针对鸿钧,自然是没这个胆量的。
所有的情绪不满,自然发泄在了四不像身上。
您老人家要是宝多,给俺准提就是,俺可是不嫌多。
接引有了青莲宝色旗,准提得一面中央杏黄旗,也是理所应当。
“小家伙,你怎么说?”
鸿钧并未发表意见,而是看向了四不像。
四不像打了个响鼻,转过头来凝眸盯着准提。
蹄子前伸,如长枪一般直刺。
准提怒而变色,抬手防御,甚至是暗藏杀机手段。
就算有鸿钧当面,不可能伤损四不像性命,也非得让此孽畜,吃一番苦头不可。
准提却实在是低估了四不像。
与四不像蹄子触碰刹那,只感觉无穷大力来袭。
准提变色,施展手段,却是根本来不及。
一蹄子以力无情,攻破了准提防御,结实踹在了准提胸口。
大力无情作用下,准提根本无力反抗,向后倒飞。
也就是接受了教训,练就了护身的能耐。
要不然这一蹄子下去,可不是倒飞那么简单。
就算不是胸口塌陷,也得吐血。
见如此变化场面,众听道客,既是无语,也是震惊。
这哥俩儿是倒了哪一门的霉,都第几次挨揍了。
这身子也是够结实的。
挨揍练出来的吗?
别说,就这么刹那而过的想法,还真就琢磨出了一些修行之法。
震惊自然也是因为四不像。
虽说一直都在挨揍,但能入紫霄宫,还安坐首排六位,准提实力倒也不必多怀疑。
此四不像,居然能一蹄子将其踹出去。
果然道祖身边的,都不是凡物。
“孽畜!”
接引怒目圆睁,便要行金刚手段。
无论是太浩,还是麒麟,都是绝对的实力碾压。
辈分上,也可言前辈。
挨了揍,除了委屈也是别无他法。
至于帝俊太一,以及十二祖巫,这笔账自有清算时刻。
现如今,连本相都未曾脱离的孽畜,都敢揍准提了。
往后这若大洪荒,兄弟俩也就甭混了。
气势宏大,金刚怒火,碾压四不像。
四不像并不见畏惧,一声长啸,似要再将接引揍一顿。
“放肆!”
“师父面前如此,尔意欲何为?”
一直淡然的太清一声呵斥,气势爆发,直接将接引碾压。
接引神情瞬时呆然,随即跪拜蒲团之上,也不多言,一个劲儿的悲情叩首。
该说的时候,话自然是管用的。
再巧舌如簧,也有无用时刻,那就是面临绝对碾压。
这个时候,切实行动,比得过千言万语。
“起来吧!”
“各归其位!”
鸿钧淡然一言,真叫是言出法随。
不仅接引瞬时安坐,躺在那儿的准提,也安坐在了属于自己的蒲团之上。
“此四不像本是老友后裔,托付贫道照料。”
“然紫霄宫寂静,无其机缘可言。”
“如今要在你们当中,任其自己选择。”
听鸿钧之言,那些听道客瞬时多了一些期望。
且不说此四不像本就一身能耐,可言之得力助手。
便是与道祖关系,也足以让众多紫霄客眼眸发亮了。
若被四不像选择,是否意味着与道祖,多了一层亲密关系。
虽说无鸿蒙紫气,不可成圣人。
与道祖多一层亲密关系,却也是往后行走洪荒,能得以安然的保证。
在鸿钧点头示意下,四不像站在了太清身边。
方才呵斥接引,哪怕有鸿钧缘故,却也该承太清情义。
“太清徒儿,既然做了选择,便让其跟随你吧。”
“这小家伙也算是吾照料长大的,往后跟随于你,可要多一些耐心才是。”
鸿钧再点头,算是认可了四不像的选择。
随即出言对太清交代道。
“师父放心,徒儿必然好好照料师弟。”
太清一贯淡然,此刻也不禁多了几分喜色。
“紫霄宫三讲结束,尚有些机缘于紫霄宫外,尔等自便。”
诸多陷入失望的听道客,不由再次喜悦。
如此机缘,纵然有争抢,却也是各自凭手段。
要说手段,能混到现在,还真没怕过谁。
齐齐向鸿钧行一礼,急匆匆踏步出了紫霄宫。
论速度,接引跟准提算不上为最,论态度,却是最积极的。
“尔等得了机缘后,再回紫霄宫。”
三清跟女娲所动刹那,听到了一声缥缈之言。
见诸多听道客并无反应,便知晓是暗中传音。
虽说起步慢了些,有太清在,修为碾压下,反倒是快了不少。
出紫霄宫,见前方不知多少距离,有一方岩石浮沉,众大能当即各显手段。
如此时刻,所谓差距便显现了出来。
凭速度之能,首一批到达分宝崖的,有三清跟女娲,还有化虹之术的帝俊跟太一。
也不必任何交流,随手一刷,各显手段,将诸多灵宝收拢。
虽说根基不浅,又经历了两次讲道。
论修为,讲能耐,燃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眼睁睁看着太清,原始,还有女娲各自将灯盏席卷,燃灯真的急了。
两次听讲,燃灯的确获得了极大好处。
除了修本身死亡法则,寂灭之道外,还有另外的手段可辅助。
洪荒有宝,源自混沌时刻。
灵柩宫灯,八景宫灯,玉虚宫灯,再言宝莲灯,各自有无穷威能,却也是同源所出。
若能集合先天灵灯,其威可言无量。
本来燃灯还想着,除了紫霄后,搜索整个洪荒,势必要将四大灵灯集齐。
未曾想,此四大灵灯,除了自己的灵柩宫灯外,尽可在分宝崖所见。
令燃灯痛不欲生的是,修为能耐的限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叫喊都不能发出。
要是被察觉出目的,可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其实还有选择,于燃灯而言,却也是跟没有,不存在什么区别。
那选择自然是等价交换。
可就以燃灯的身家,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可能将四大宫灯都给换回来。
明明痛苦,还得死死压抑的缘故就在此。
往后再想办法,将那其余三盏灵灯弄回来就是。
比燃灯还要痛不欲生的,便是准提。
西方的穷,不说一贫如洗,却也是穷到了一定境界。
曾几何时见过如此之多的灵宝,准提眼珠子都在冒光。
眼睁睁看着诸多灵宝为他人收取,准提当真是心都在滴血。
急不可耐下,准提喊出了自己名言。
“此宝与吾有缘!”
言语激烈飘荡,当真刹那牵动了几件分宝崖的灵宝。
“找死!”
入紫霄宫听讲的,自没有一个是良善可欺之辈。
再加上见证了几次准提被揍,形象与忌惮,早就一落千丈。
怒火燃烧下,直接向准提出手。
出手归出手,却也改变不了那几件灵宝,归准提的事实。
“大师兄,这是因果道吗?”
已然收取了有缘灵宝,不再多出手的三清与女娲,默默注视。
见如此场景,女娲眉头一挑。
“师妹当真见识不俗。”
太清称赞一句,无疑是认可女娲之言。
“如此说来,这俩玩意儿大有问题啊。”
通天眉头向上一挑,多几丝凌厉锋芒。
“三弟不必急,以师尊之能,岂能看不透。”
同源所出的兄弟,太清岂能不了解三弟脾性。
“师弟跟随师尊多时,可知其中玄机。”
元始天尊看向了不知何时站立在太清身旁的四不像。
原始性情高傲,看不起被毛戴角之辈,却是不假。
然情况总得看事实而定,四不像能得鸿钧认可,岂有元始天尊质疑的地步。
再者说,元始天尊也非全然针对。
对那不沾染杀戮的高洁之辈,还是多有认可的。
“昔年魔祖罗睺以杀求道,布置下诛仙剑阵。”
“道祖联合吾家老祖,还有阴阳,乾坤二位老祖,大破诛仙阵。”
“罗睺怒然,引动诛仙阵,炸毁了西方地脉。”
“以至于道祖亏欠西方偌大因果,不得不以此偿还。”
四不像以本源之能,暗暗传言,唯有三清与女娲能够听清。
言语之能,对四不像而言,并非难事。
可这事儿毕竟涉及道祖,又跟罗睺牵扯,岂能随意言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听闻此言,三清与女娲方才明悟,原来还有此间内情。
更想不到的是,此四不像居然还有如此底蕴跟脚。
难怪师父言说,四不像乃是老友后裔。
所料不错,四不像的老祖,该是那童子模样,揍了准提的五行老祖。
“师弟往后便随为兄了,可有什么喜欢的。”
太清淡然无为,此自是真情,却也得看跟谁。
四不像不仅跟师父有联系,老祖更是大能。
如此关系,打理好了,自然是受用无穷。
原始天尊与通天,皆是有些复杂的看着太清。
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大哥吗?
“有什么喜欢的,一时间倒也想不起来。”
“要是能喝点儿藤条泡的水就好了。”
“可惜,那藤条后来让祖娘送给道祖,成了你们安坐的蒲团了。”
起初听四不像诉求,太清淡然,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紧接着,瞳孔便不由收缩。
与二位弟弟跟女娲对视,却发现彼此神情都差不了多少。
那座下蒲团何等玄妙,都是切实体会过的。
没想到,编织蒲团的藤条,居然曾是四不像的泡水之物。
还有那位四不像的祖娘,又当是何等存在。
“你们可别嫌弃,那藤条就让祖娘切了一点点而已。”
“还记得祖娘曾说,就我这小身板,若是贪多,怕是连一丝烟灰都剩不下。”
三清与女娲对视,默然点头,自是无比认同。
“那个,师弟,敢问祖娘是何等存在啊?”
三清与女娲满是好奇,这洪荒,咋不像是他们认知的那般呢。
“祖娘是老祖的道侣啊!”
“具体的细节,那时候还很小,了解的不是特别清楚。”
“隐约记得老祖成道于混沌开辟之前,祖娘也是一般。”
来自幼时的记忆,实在是有些模糊了。
却不知如此模糊记忆,带给三清以及女娲内心,何等的巨大冲击。
“吾等暂且假意入洪荒,随后再入紫霄。”
心思恢复一些后,太清言说正事。
师父传言,还让他们回去一趟呢。
隐晦而几丝深然看了接引跟准提一眼,三清与女娲踏步归洪荒。
“四不像既然有了选择,还请上来吧。”
四不像与太清行走洪荒,言道。
既然做了选择,便该贴合职责。
“师弟,如此不太妥。”
知晓四不像跟脚,太清焉能有妄为之礼。
便是不念师父,也该念那老祖与祖娘。
此四不像,愿意跟随身边,自是福分,没有驱赶的道理。
却是万不可真就当做代步之物。
“没事儿,既然做了选择,老祖肯定不会干预的。”
四不像低头咬着太清袖子,一拽将其安置头顶。
“你们二位也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