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博修收割完灵魂,和老朋友叙完旧,才踏入中式恐怖新副本。
乌云密布,流风冷飕飕的刮在身上,不见天日的院子,抬头只见四方一小块,压抑又深沉。
阿博修站在四面八通的巷道里,正准备联系隋江,一道癫狂沙哑的大笑响彻大院,在死寂的地方无端悲凉,精准无误的传进他的耳朵。
阿博修收敛眉间阴冷,换上无害温润的脸,走过去看情况。
巷口跑过身穿短打上褂的家丁,惊慌失措的四处叫喊:“救命啊!二少奶奶跑出来了!快来人!”
他脚步磕绊,神色恐慌极了,眼里残留未定的躁乱,才跑了两步就双腿发软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地起不来。
阿博修站定在他面前,轻言道:“发生什么了?”
家丁扶着帽子抬头,见到阿博修就又磕下了,涕泪泗流:“大少爷,二少奶奶不知道为什么从房里跑出来……没穿衣服还四处砸东西发疯,我们都摁不住她!”
阿博修扬眉:“二少奶奶?”
就像触定关键词的npc,家丁一串的话从嘴里蹦了出来:“是啊,二少爷死后,二少奶奶疯了许多年,之前一直被锁在小院里不见外人,这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居然光着身子跑出来了!”
二少奶奶。疯疯癫癫。光着身子。
阿博修把这几个关键词挑出来,让家丁退下去:“遣散所有人,别让他们靠近……二弟妹。”
家丁犹疑不决:“老夫人那边还不了解情况……”
“有事我担着,二弟妹的清誉不能毁。”阿博修微微俯身,镜片下的双眸像择人而噬的毒蛇,冰冷慑人,“看了二少奶奶的身子,你猜你的眼睛能不能保住?”
家丁打了个激灵,一股后怕从尾椎骨窜上来。
如果让外人知道一群低贱的家丁看了二少奶奶的身子,那李家可就丢大人了!
主母不会放过他们的,会把他们扔到地窖里和蛇蚁毒虫泡在一起,啃掉皮肉筋骨,生不如死!
“是!”家丁重重磕了个响头,“奴才这就遣散他们,谢大少爷指点!”
阿博修点了点嘴唇,示意噤声。
家丁连忙压低声音:“大少爷,求您跟奴才一起去看看吧,二少奶奶发疯撕咬,总要有个主子来镇场。”
阿博修含笑道:“你带路。”
瘦弱的家丁从地上爬起来,鬼祟低头看了一周,确定没人后从小路悄悄原路返回。
阿博修跟了上去。
曲径通幽,郁郁葱葱,这条小路仿若没有尽头,地上铺着鹅卵石,杂草丛生,古树参天。
家丁佝偻着身体在前方疾走,速度快得几乎不像人类,他偶尔僵笑着扭头,脸色青白的可怕,腮上有两团饱满的红晕,像点了睛的纸人。
他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鸡叫,咕咕作响:
“大少爷……快跟上啊……”
“别急。”阿博修笑着点头,步履优雅地跟上。
在家丁扭头继续带路的那刹那,阿博修往下瞥了一眼,笑眯眯地踢开了横在路上碍事的人骨。
这副本有意思。
杂草像有生命那样掩盖住他的身影,遮住渐行渐远的两人。
树荫横斜的天空,隐约传来诡异的嬉笑声,就好像有冤鬼在夹着嗓子,暗自得意窃喜地笑。
人肉啊……嘻嘻……有人肉了!
“二少奶奶,你快下来吧!”
“老爷夫人看到了,我们说不清啊……二少奶奶,你别唱了,跟我们回去!”
“不是有人去喊主母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人?!”
丫鬟家丁在房屋底下挤成一团,各个脸色苍白地抬头,看着坐在房顶上身披红纱的二少奶奶。
喊过,骂过,吵过,劝过,这疯婆娘就是不听,口口声声要找情郎!
也有人想爬上房顶抓人,都被这个疯婆娘摘了梯子,这短短时间不知道摔断了多少人的腿!
房顶上,坐着一名看不清脸的美人,纤长的腿摆在屋檐摇晃,口中哼着歌,身子还随着调子摇摇摆摆,沉醉其中的模样。
下人们口中喊得是二少奶奶,可这位少奶奶分明是个男人!
精瘦苍白的身体赤裸,身上唯一尚存的布料是不知从哪儿拽下来的红纱床帐,堪堪遮住重点部位,实在恬不知耻。
这无耻之徒正睁着眼睛,伸长脖子殷勤探向远方,仿佛在找情郎,身上还残留暧昧的红斑,简直,简直是……
不知道谁低骂出声:“真不害臊!”
没见过这种没脸没皮的荡妇!秾丽美人皮下透骨的骚气,一看就不知廉耻,惹人心厌!
狐狸精!贱人!
正当下人们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一道温润悦耳的嗓音响起:“二弟妹怎么了?”
下人们连忙回头,看到小路口正站着一位身姿挺拔、身着长袍的公子哥,容貌清俊温柔,眼镜下一双深邃如墨的瞳孔,正略带关切地看着他们。
是向来温雅有礼的大少爷!
下人们快喜极而泣了,匆忙下跪磕头:“大少爷午好,二少奶奶突然发疯,我们都拦不住她……”
大少爷表情惊讶:“是吗?”
“是是是!”有奴婢正想上前借此亲近疏离俊美大少爷,脸色羞红道,“他还不肯穿衣服,这实在是……”
阿博修眉梢一跳,这疯子真没穿衣服?
房顶上传来惹人发寒的大笑,以及愉悦至极的招呼:“商人先生,你回来了?”
众人惊愕抬头,就见刚刚还眺望远方、疯疯癫癫的二少奶奶正趴在房檐上,探出大半个裸露的身子,笑嘻嘻地盯着大少爷瞧,眼神露骨又贪婪,仿佛少妇见了情郎。
阿博修在他那红色两点上瞄了一眼,见周围人都呆呆抬头痴看疯子,脸色微沉。
他不喜欢太多人窥看属于他的藏品。
阿博修穿过人群站在屋檐下,举起双臂:“下来。”
疯子把红纱缠紧了些,看到阿博修隐含愠怒的脸,不敢下去了。
阿博修生气了。
真性感。
疯子在砖瓦上蹭了蹭,硬冷的瓦片烧起了他体内的欲火,他裸着身子到处跑,跑着跑着就想回床上厮混了,奈何阿博修不在,他就爬屋顶上到处瞧,看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见藏品磨磨蹭蹭的,阿博修加重了语气:“下来!”
“好嘛,你别生气,。”疯子扑开骨肉匀亭的四肢,像一只轻灵的燕子投入他的怀抱。
阿博修稳稳接住了他,疯子顺势缠上他的腰勾紧不肯下来,还在他脸上啵了好几口,语调甜蜜腻人:“商人先生,我想你了。”
阿博修推开他蹭过来的脸,扭头对上了众人惊恐万状的脸。
见大少爷看过来,被家族银乱给震惊住的下人们纷纷低头,额上冷汗涔涔,口中念念有词:“没看到……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守寡的二少奶奶光着身子乱跑。
什么自持礼节的大少爷和弟弟的媳妇儿那啥。
什么搂搂抱抱还乱亲乱蹭,他们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疯子倒进阿博修怀里,让人把他打横抱起,拽紧男人的衣襟不停催促:“带我回房里。”
阿博修在这方面会百依百顺,他喜欢欲望发泄的快乐,极品尤物的疯子厮混会带给他说不尽的舒服。
无视了下人们快瞪出来的眼珠子,阿博修把疯子抱进小树林里,连房间都不准备进,做一次露天姻缘。
疯子被摁在粗糙的树干上,硌得他后背生疼,周遭露天野地,刺激程度加倍。
疯子以前不是没在野外试过,但都是他强逼着商人才会同意。
矜持又洁癖的家伙不喜欢露天野地,觉得这肮脏没仪式感,每次都要求回房间进行。
阿博修明显比商人更追求刺激,野外说来就来,带感得要人命!
疯子被他苏得腿软,眼前被阿博修俊美逼人的脸占据。
那双温柔的眼睛带上了浓稠的邪恶,像恶鬼一样寸寸剥离他的肉体。
在难耐的空隙里,疯子哑声呻吟:“我要在上面……”
“不可以。”阿博修漫不经心地挑开他的红纱,“我不喜欢你压我。”
这可就奇了怪了。
商人先生以前不在乎上下位置,在日常生活里,因为商人的清心寡欲,疯子占据主导权的次数更多。
脚腕一痒,疯子向下看去,阿博修已经召唤出了藤条禁锢住他的四肢,让他像待宰的羔羊那样摆出屈辱的姿势。
只要疯子敢强行在上,这些藤蔓就会断掉他的骨头,让他四肢断裂,只能成为承受方。
阿博修笑意浅浅:“别挣扎,我说过我不喜欢在下。”
疯子非但没发怒,反而畅快笑出声,胸腔闷出音:“我喜欢你这样……”
阿博修这家伙,侵略性太强了。
真他妈的带劲儿!
阿博修就像几千年前,那个事事都要和疯子争个输赢的恐怖邪物!
疯子血液沸腾,有种注入新鲜感的刺激,又有种旧人终于回来的爽感,他挣脱掉藤蔓,捧住阿博修的脸,狠狠吻了上去。
他仿佛在跟那个初入时空局,对谁都不屑一顾的恐怖邪物厮混。
那个神经质和疯狂不输于他,和他针锋相对,不死不休的死敌。
他阔别已久的商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