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白老狗，你可真勇啊！”
袁初六当即就笑了。
他原本以为白先生很聪明，可如今看来，很明显是老糊涂了。
他甚至都有点怀疑，眼前这个白老狗，是不是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
“你确定真要和我师父对赌？”
“到时候输得彻底，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师父他不是你轻易能够战胜的，原本今天他来这里，只不过是来做裁判的而已，他压根底儿就没想和你赌，因为就你这实力，还不够资格让我师父亲自动手。”
袁初六这一番话，算是肺腑之言，句句属实，句句良言。
然而，他越是这么说，白先生就越不相信。
白先生这些年来自作聪明惯了，他始终认为自己智商天下第一，没有谁能够玩得过他，他可不会被袁初六这荒唐蹩脚的谎言给欺骗。
他坚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比袁初六要好对付许多。
“就算输，我也不会后悔自己的抉择，袁初六，你给我废话少说，你就明说，你这师父敢不敢和我赌？”
白先生发出质问。
“有何不敢？”
不等袁初六开口，王小凡就亲自回答了白先生。
“姓白的，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但是这一次，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你这就是自己把路子走绝了，知道吗？”
王小凡脸上露出玩味冷笑，然后大气凌然道：
“你说吧，你想要和我怎样赌？无论什么方法，我都乐意奉陪！”
白先生见王小凡如此自信，也是露出了玩味的冷笑：
“年轻人，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这样的自信？真以为我偏门神人是那么好对付的？今晚我会给你一个教训，让你在今后的人生中深刻记住，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既然要赌，那咱们就赌刺激一点的……”
说话间，白先生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往桌面上一放。
“俄罗斯轮盘赌，一局定输赢，也定生死，如何？”
白先生最喜欢玩的就是这种容错率极小的赌局。
这种走钢丝的感觉，不但很惊险刺激，还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满足感，甚至让他上瘾。
这也是为什么他至今没有隐退江湖的重要原因所在。
他这一举动，当即就让现场所有人都惊呆。
这是直接玩命啊！
就连袁初六，也惊诧无比，完全没想到白先生会玩这么大。
众人都以为白先生疯了，可白先生自己心里却非常清楚，如果今晚他不这么玩，那他将会连一线生机都没有，而如果这么玩，那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因为他知道，自他踏入这一个坑里面的那一刻起，他能够全身而退的机率，就已经微乎其微。
“成，我完全没问题。”
王小凡的回答很平淡。
一丝惊恐都没有。
倒是袁初六不淡定了。
“师父，要不还是我来和白老狗赌这一局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和您无关！”
袁初六可不想王小凡因为他而葬送了性命。
这种赌法，完全看运气。
根本就毫无技术可言！
稍不留神就很可能会挂掉的！
然而，王小凡却轻描淡写回绝他：
“不用，我自己应付得过来。”
而白先生则是冷嘲热讽：
“袁初六，刚才你不是还叫嚣着说你这个师父很牛逼吗？怎么现在你却让你师父打退堂鼓了？小小游戏而已，输了大不了赔一条性命，人生自古谁无死，怕个锤子！年轻人，你说是吧？”
白先生满是老年斑的脸上，充斥着挑衅的冷笑。
“白老狗，你好狡诈！”
袁初六气呼呼的。
不得不承认，现在他和白先生之间的差距变得更加大了。
这二十年来，他袁初六隐居在盘龙镇，都没怎么去接触偏门江湖，脑子的灵活度早已不如当年。
而白先生这二十年来，一直都在江湖里摸爬滚打，积累实战经验，将自己磨砺得越来越狡诈，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透。
“谢谢夸奖，我要不狡诈，还活不到今天呢！”
面对袁初六的愤怒指责，白先生不但不怒，反而笑着接纳，就好像袁初六是在赞扬他那样。
他还对王小凡说：
“年轻人，你要打退堂鼓吗？如果认怂的话，现在还来得及，你只需要放我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和你计较什么。”
白先生之所以提出这么一个高风险的赌局，无非就是想要逃遁而已。
他就没打算王小凡会把这赌局接下来。
然而，
“我是不可能打退堂鼓的，子弹上膛吧。”
王小凡自始至终都淡定无比，这让白先生不由一愣。
不得不高看王小凡一眼。
这年轻人的定力，着实超出他的想象。
他却不知，王小凡之所以有如此定力，那是因为他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来掌控局面。
“你确定真要和我赌命？我一把老骨头了，早就活够了，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可你还年轻，若是这时候死了，那可是很不值得的，而且你也没有必要为了别人而将自己置于风险之中，因为你和我并没有什么仇什么恨。”
白先生见王小凡如此淡定，自己倒是有点不乐意了。
他在努力劝说王小凡放弃，他说的句句属实，王小凡所作的一切，确实都不值得。
然而，
“别废话，赶紧的，子弹上膛之后，我先对自己脑袋开一枪，然后再轮到你，就当是我尊老爱幼好了。”
王小凡莫得感情的语气，让白先生当即就没有皱起。
这家伙，究竟谁给他的勇气？
“我这俄罗斯大轮盘，规则和别的不一样，每开一枪，都会重新转一次轮盘，而且每次开枪之前，轮盘不得自己转动，都必须由对方来转，怎样？够刺激吧？”
为了吓退王小凡，白先生临时提出了一条游戏规则。
这条规则相当于开枪者的命运，将会完完全全掌控在对方的手里。
有了这一条规则，白先生自认为能够将胜率提高至少10个百分点，因为这把左轮手枪，是陪伴他多年的“老朋友”，他能够通过左轮转动的声音，分辨出子弹什么时候会卡在枪管里。
“年轻人，如此规则之下，你还敢和我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