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俯身抱了抱小小墨,继而走到宾利车前,弯腰钻进驾驶座,将一个男人费力地抱了下来。
陆子墨认出车里的男人是自己,下一秒瞳孔骤然收缩,视线定定黏在屏幕画面上。
——苏瓷跪在冰冷地上,紧急为他做胸肺按压的急救措施,并交替进行人工呼吸,小小墨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女人身上满溢出来的绝望和焦急,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得到。
救护车匆匆赶到,井然有序的医务人员将他抬上担架,苏瓷的目光半点也没从他身上移开,微弯着腰,雪白的侧颜露出一边,神情看上去竟有些无助和惶惑。
陆子墨黑沉沉的视线落在屏幕上,始终没有移开视线。
“哥,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斜刺里,陆琉花的大脸凑了过来,还没看清视频里什么内容,陆子墨把手机一关,扣在了雪白床单上。
“你先出去。”陆子墨指节悄然握紧手机两侧,病房里除了机器的微噪音,异常安静。
看到亲哥凝重的表情,陆琉花就知道一定和苏瓷有关。
满肚子疑惑不敢问,陆琉花万分不情愿地走到门外,又探进来一颗脑袋,“哥,苏瓷现在应该刚下住院大楼,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
不等亲哥凌厉的视线扫过来,陆琉花一阵风似的闪了。
…
走出医院,已是晚上八点。
苏瓷低头看了下时间,谢悯在微信上给她发了条消息——一个委屈的小表情。
这什么意思?
盯着这个小表情看了一会儿,苏瓷猛然想起一件事。
她把牧清润忘记了!!
这三人不会打起来吧?
苏瓷赶紧招了辆计程车,报上家里的地址,“师傅,麻烦开快点!”
别墅门口,她吩咐牧清润开来的粉色超跑静静停在那里。
苏瓷付了钱,推门下车,急匆匆跑进敞开的大门内。
白色别墅里灯火通明,落地窗倾泻出的暖光泼泼洒洒,将室外的草坪铺成金黄色。
“阿谢,趁姐姐还没回来,咱把他扔到桥洞下面当乞丐!怎么样?”
苏瓷刚走上台阶,拉开虚掩的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花伶阴险的声音。
苏瓷没有迟疑,疾步走进去:“花伶,阿谢!你们要扔的人该不会是——”
金灿灿的室内,牧清润两手被一根尼龙绳绑着,靠着巨大的电视机柜坐在地上,文秀的面庞贴着一块黄色的胶布,简直是小型绑架案发现场。
听到苏瓷的声音,花伶赶紧把手中的鸡毛掸子藏身后,一副我可什么都没干的无辜表情。
苏瓷眼角一瞅,目光在神色各异的三人之间巡逻,“你们在干嘛?”
牧清润往电视柜的方向挪了一小步,徒劳地发出“唔唔”的声音,领口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温润的黑眼睛朝苏瓷投去求救的视线。
“这个人动机不纯!”谢悯单手把他从电视柜前揪过来,撸起袖子的小臂隐隐爆出一条青筋,逼近他的脸:“你接近姐姐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