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抿唇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两秒,点头,“正是如此,打搅了。”
黎婉立刻笑着摇头,“顾总客气了。”
随即看向沈卓,“卓儿,那你就陪顾总和安然去右侧的休息室吧,那里宽敞又安静,我这就叫人送些茶点过去。”
安然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不用麻烦了婉姨,顾老师说他待会儿还有应酬,待不了多会儿,很快就要走了。”
说完又看向旁边的男人。
顾良辰,“……对,不必麻烦了。”
“这样啊。”黎婉点了点头,“顾总果然贵人事忙,那你们聊,我就先失陪了。”
沈卓看着跟前眼神互动的两人,目光微微复杂,感觉好像是他多事了呢。
三个人进了休息室,顾良辰便对安然道,“你的妆花了,去洗手间弄一下,顺便洗个手。”
安然抬手摸了摸脸颊,“不可能啊。”
她今天根本就没化妆。
男人嗓音低沉的有重复了一遍,“去洗手。”
安然,“……”
她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脑子还是十分清醒的,很快就明白过来男人是醉翁之意不在妆,主要是想让她洗手。
因为刚才跳舞的时候沈卓摸她的手了……
真是变态。
不过她也的确该去洗洗手了,刚才看这俩人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来的样子,紧张得她手心冒了一层冷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那你们有话好好说,我去去就来。”
安然说完便去了内置洗手间。
顾良辰这才转身坐到沙发上,悠然点了根烟,才看向沈卓,“六年前那个雨夜,在学院后方的深巷,躲在角落里偷看的人,是你吧?”
沈卓徒然一怔,继而脸色发白,“那天……那个人,是你?”
虽然时隔六年,他依然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恐怖的夜晚——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同班同学,被一个穿着雨衣的高大男人堵在巷子里,将十根手指,一根一根全部生生掰断,残酷可怕至极。
当时他就站在巷子拐角,本应该出去相救阻止,但是却被那人死神一样森然入骨的戾气震慑得没敢挪动半步。
顾良辰薄唇吐着白色得烟雾,承认得很干脆,“是我。”
沈卓怔怔的看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一个花样年华的青年那般残忍,毁了他的整个人生。
接着就听见男人风轻云淡的回答,“因为他摸了我女人的手。”
“……”
想到今晚自己跟安然跳舞的时候也握了她的手,沈卓本就发白的脸色顿时惨白到底,下意识的将双手背到身后,
“你,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也想把他的手指头都掰断吗?
顾良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沈卓,“……”
下意识想跑。
“但我若真那样做了,安然肯定会不高兴。”顾良辰笑了笑,仿佛在跟他闲话家常,语调不急不缓音量也很低,“所以沈少以后还是离我女人远点,我脾气有点不好,不是每次都能控制得住。”
“……”请问你那是有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