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是我儿子,我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左右不过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东西罢了!你妈呢,『性』子烈又如何,至少我还活着,她却早死成了一堆白骨!”
『性』子刚硬是吧,那成,专捡让你不爱听的话,倒要看看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有多能沉得住气!
前面的话还有意压低,后面的话随着叶老太太慢慢用力攥住叶简的手腕,声音也渐渐高起来,充满了一个老人的无奈,“简丫头啊,十多年的事情靠你一张嘴说不清哩,你爸姓了叶,你也姓了叶,不管认不认,村子里都知道你爸是我的儿子,而你则是我的孙女,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你不认也得认啊。”
“现在你年轻小,又容易错信坏人。”说到此处,叶老太太的视线往陈校长身上轻飘飘扫去一眼,方才继续悲伤道:“『奶』『奶』也不怪你不懂事,也没有怨过你不曾出来跟『奶』『奶』见面。可是孩子啊,你走得再远,与外人再亲近你还是姓叶啊。”
语气饱含了悲伤,三言两语便把叶简说成了一个连祖宗都不认的不肖子。
被暗指“坏人”的陈校长镇定的抬了抬眼帘,见到叶简脸上没有一被激怒的迹象,刻划了风霜的刚毅脸庞『露』出浅浅的笑。
叶家的老太太委实是个人物,难怪多年来在外面连女儿、女婿都要仰仗她,老师身上没有办法下手,又打起激动叶简的主意了。
想要拿走叶简的户口不假,但他们最终目的意在坏了简丫头的前途!
高考前夕所有的考生被学校、家长当成熊猫一样保护,生怕他们有一点点的分心影响了考试。
去年省一中高三二班一名考生的爷爷去世,家里为了不影响考生复习全家都隐瞒,直到考生考完才带到爷爷坟前磕头。
亲人去世都不敢说出来,就怕考生高考失利。
反观叶老太太打着看孙女的旗号,明为思念孙女成疾,实际呢,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只想坏了叶简的高考!
陈校长能看出来,曹校长、童老师更能看出来。
若不非叶简暗中用眼神阻止两位,以童老师的脾气早把叶老太太一家子请出学校了。
但叶简的眼神示意让他们都放心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总有一股让人不由自由去相信她的魅力,无需语言只需一个眼神便让人所有躁动的不安都渐渐消失。
听到她声『色』微凉如初冬早晨的叶上霜,泛着薄薄寒『色』,“老太太,坏人您家里不出了一个吗?您说,我连要杀我的坏人都遇到,我还会去相信坏人吗?”
娇唇缓缓的勾了起来,昳丽的脸『露』出像花开般极艳的笑,只艳,却不明媚,透着花艳盛开过后残留的黑暗,饶是有一定阅历的叶老太太都不由紧了紧心口。
叶芷香为什么会心虚,叶老太太为什么要庆幸……,心里一直有着深深疑问的叶简不紧不慢的开了口,“老太太,我能从叶家那么大一个坏人窟里活着出来,多亏了有好人帮忙呢。您可千万别提什么好人,坏人,我怕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