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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贴门后听着的杜嘉仪听到踹到什么的声音,肩膀一弹,逃似般的一下子扑到自己的床上,心口狂跳不已,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尔后,杜嘉仪又从床上轻轻下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再一点一点把锁拧开,动作又轻又缓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爸大动肝火呢?
她可从来没有见过爸向妈发脾气,今日突然间因小舅的事而爆发……杜嘉仪轻地咬了咬下唇,耳朵贴着打开的少许门缝。
黎夫人却一点都不怕,还能弯下腰把花瓶和掉出来的花一并捡了起来,再把今日早上『插』好的花又一只一只『插』回花瓶里,“发完火了吧,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别在我面前搞这一套。”
“你是知道我的,年轻时候我都不吃你这一套,如今我都六十好几的人了,孙子都好几岁了,你说我会吃你这一套吗?”
“既然夏新会站出来替你说了一句公道话,那么,你也就没有什么事了。都没了什么事,还发什么脾气呢?”
“你没有回来,我也着急,就刚才我还打算让嘉仪去探探她肖姨的口风。如今你家也回了,人也没事,职务也没有被革,还需要冲我发脾气吗?”
“我做了什么好事?老杜,我做的好事可多着了,都做了几十年的好事,如今你让我一桩一桩说出来,我怕你记不住呢。”
“要不让警卫进来一趟,或者让你身边的机要文书过来,让他们拿笔拿纸好好记记?”
动作优雅的『插』着花,仿佛周边再大的事都与她无关,对无关要紧的事不必慌『乱』,也不自动,从容不迫过着自己的日子。
黎夫人年轻时候就显厉害,如今都六十好几,年轻时候张扬的厉害早已经沉淀到了骨子里头,平时不动声『色』像是个好说话,可要发起狠来,就像孙盈,收拾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如同到别人衣服上面踩几脚那般的轻松。
老了不是说连『性』子都改变,而是脾气愈发能控制,手段愈发老成,一般人压根琢磨不透她。
就连杜副参谋长见此,都感到深深无奈。
无奈归无奈,心里头的怒火半点都没有少,气冲冲坐回沙发,首甩出一句让黎夫人嘴角一下子抿紧的话。
“黎初海国内所有公司资产全部冻结,包括所有流动资金已经银行存款。”
接着又甩出一句让黎夫人双手蓦地攥紧的话,“他参与一起谋杀案,且为主要人员,同时这近二十年来一直活动在国内地下市场,所犯之事国法难容。”
“他是什么身份你知道的,干出国法难容的事同等背叛自己的国家。黎成兰,我今天能侥幸回来,你还真要好好感谢夏新会了!”
“是他站出来说不相信我会参与这些危害国家的事!我今天真感谢了他,不然,不然……”
不然下场只有一个“惨”字!
从昨天下午四点突然喊到会议室,一直问到今天早上六点,整晚整晚的不停问,连口水都没有喝,直到今天说他可以暂时回家,竟然让他一个堂堂副参谋长有种逃出生天的劫后余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