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眸颤抖着睫毛,无神恹恹的雾蓝色眼瞳却毫无情绪的看着她,脸上分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可总给人一种带着一丝悲悯和哀伤的感觉。
他扯动着苍白的唇瓣,轻声的说:
“妯妯,你不乖啊。”
——
昏昏沉沉的,外面好像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打湿了土壤,空气中混合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倾盆大雨转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打在了竹竿上,发出了清脆的‘滴滴答答’声音。远处也紧接着传来了熬鹰的一声尖啸,同时伴随着小鸟的叽叽喳喳声音。
肚脐下方莫名的传来一阵灼热感,浑身开始发烫,脑子里也炸裂的疼痛,后背的衣服被汗涔涔的打湿了。
昏睡在床上的女孩忽然间惊醒的睁开眼睛。
她的脸色发白,唇色苍白,额前正流着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像是要虚脱了一样。
姜妯坐了起来,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看着房间里熟悉的陈设,她才确定自己被岁筠又带回了骨陀寨。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冷汗。
想动一动,小腹处却莫名的传来了灼热感。
她低垂着长睫,鬼使神差的掀开被子,将手掌放在了小腹上。
热热的。
脑海中的恍惚记忆又开始浮现了。
……不是梦
岁筠,真的在她的身体里放了蛊。
“吱呀——”
忽然的,门外传来了一声吱呀声。
姜妯身子一绷,立马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是岁筠。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换成了藏青色的上下分褂的苗疆服装,颈上戴着一圈银色的围帕,坠在胸前的那一缕发丝上依旧挂着一个银色的小铃铛。
那天的时候,她分明听见那个小铃铛发出了很响的声音,可是现在岁筠一步一步走来的时候,小铃铛摇晃了,但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眼睛没有蒙上纯白的绸缎,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鲜虾馄饨。
似乎察觉到了姜妯的视线,走来的薄情美人微微抬起了眉眼,纤长的羽睫下,那双无神的雾蓝色瞳珠格外的冷淡平静。
姜妯想从床上起来,刚站起来,眼前忽然的一片漆黑,天旋地转,她一屁股又重新坐回了床上。
岁筠走过来,将热气腾腾的鲜虾馄饨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你睡了两天,刚醒不宜剧烈运动,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吧。”他坐在姜妯的身边,将那馄饨递过来。
碗不是很烫,姜妯也的确饿了,顺手就接过了岁筠递来的馄饨。
她没和岁筠说话,低头一言不发的吃着馄饨,直到把这一碗都解决了。
把碗放在一边,姜妯拿着手帕擦着嘴角,才睨了一样身侧神色平淡的美人。
“说吧,怎么回事?”
姜妯已经记不清那天发生的事情了,只记得好像要下雨了,回头和岁筠对视了一眼,之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道了骨陀寨了。
“我把你带回来了。”岁筠微抿着唇瓣,嗓音如古井一般平淡无波的:“欢迎回家,妯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