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真人叹道:“我辈自红叶先师飞升之后,勤勉有加,虽无大功,却也无过,何故这魔道经历千年,却又卷土重来?”
青石真拳然道:“师妹此言差也,所谓此消彼长,阴阳轮回,道消魔长,我辈虽勤勉有加,却也保不住魔道之辈这些年励精图治,不定暗中趁我等不察,早已经发展壮大,势有尾大不掉之势也难啊!”
红叶峰清心真人排行第八,修为却是九师兄妹中第三,故而让他主理红叶峰,分管教中典籍,教导点化,吸纳门热工作。他却道:“魔道是否复兴,我等仅凭赤炎门徒的现身以及波目旬魔功再现方不得而知,但是二十年前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玄冥教我想大家都还没有忘记吧?!”
众人听清心真人提及玄冥教,都不免心惊,虽那玄冥教众徒修为着实一般,可那九大帝的修为之高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清心真人继续道:“掌教师兄修为几可比肩红叶先师,然后那九魔头却可与掌教师兄战上九个昼夜。我等用九极玄灵阵想活捉于他,却被他利用血遁之术逃走,虽然他被掌教师兄重伤,血遁之术又极其耗费真元,但却是不得不防。这二十年来我们寻查不断,始终都不得九究竟为何来头,甚至连那魔头踪迹都无。今闻掌教师兄,平地里又冒出个鬼王,还是为了那孩子而来,这倒是奇事一桩了。想那孩子究竟有何来由,竟有人想夺去?”
水月真人忽道:“掌教师兄,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丹枫真人莞尔道:“水月师妹这是何话,你我师兄妹情谊深重,当将也讲,不当讲难道就不讲了吗?”
水月真人犹疑的道:“掌教师兄,我是怀疑那孩子,莫不是魔道人物。您想,自红叶先师光大我教以来,我们就就从未听过护教神龙异动过,二十年前玄冥教攻打我教,虽然玄冥教徒被拦在山门外,但九魔头却冲破山门直上通峰,那护教神龙都未曾惊动。今师兄带着一个孩子回来,却惊动了护教神龙,着实令人疑惑不解。”
孤飞思虑之下,道:“我确是在赤炎山附近的村救下这个孩子。那孩子的母亲拼死保护于他。以我之修为,我确实倒也没有看出那孩子还有那孩子的母亲有何不妥。”
青木真人忽道:“掌教师兄,我觉得水月师妹所言有理,那孩子我们是万万留不得,不定他就是魔道魔头余孽。”
孤飞看向一直未曾言语的苍柳真人,问道:“苍柳师弟,你有何看法?”
苍柳欠身示礼,答道:“掌教师兄明鉴。正所谓,心正,则为正,心邪则为魔。当年红叶先师除魔卫道之时,护教神龙都未现身过,就算那孩子真是魔道之子,又怎会惊动护教神龙,护教神龙无故惊动,我想定是另有缘由。再者我看那孩子眉目俊秀,一派正气,必不是魔道余孽,况又是掌教师兄亲自从村妇手中救下,该当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了。至于那个所谓的鬼王为何要夺取这孩子,目前暂且不好,只好待日后慢慢寻查了。目前要紧的是救下这孩子性命,派人探查赤炎教,枯木门,玄冥教以及还有那个所谓的鬼王到底有何行动方为要紧。”
青石真人微笑道:“正是,正是,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冥冥之中有何安排,我辈又且能参透,不过是尽人事,听命耳!”
孤飞真人向议事厅外叫道:“宗,落霞听命。”门外闻声转进来一男一女两位弟子,宗乃是孤飞真人徒弟,落霞却是邀月真溶子,这二人在九尊之首代弟子中修为最高,极有赋。二人拱手恭敬而立,待孤飞真人示下。
孤飞真壤:“你二人在众弟子中,修为最高。今我派你两前往赤炎山探查魔道枯木赤炎踪迹,顺道查询那村因何被屠灭,你二人此次前去,只可暗查,不可强为,若遇魔道之人,能战则战,不能战切不可恋战,可知?!”
宗和落霞恭敬答曰:“弟子领命!”孤飞真人示意二人退下,二人恭敬领命退出。
孤飞又向议事厅外叫道:“林可微,尚可喜听命。”
门外听令亦转进来一男一女两位弟子,林可微乃是水月门下首徒,做事细致可靠,尚可喜则是苍柳门下守徒,为人老实沉稳。
孤飞真人对二壤:“你二人做事细致沉稳,今我派你二人前去江南月桂城探查赤炎教徒因何前往江南,见过何人,做过何事,你两只可暗查,不可打草惊蛇,可知!?”
林可微和尚可喜亦恭敬答曰:“弟子谨记!”孤飞示意,二人亦恭敬退出。
孤飞派遣已毕,向众位师兄妹道:“各位师兄妹,那孩子身中摧心掌,我用无上真气护住他心脉,压住摧心掌阴毒不至于全身游走,然实不是长久之计,各位师兄师妹可有什么妙法可以医治那孩子,救他一命,也不枉他母亲拼死救他一番苦心。”
众人三两交头低语,然却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一直没有言语的清心真人却道:“掌教师兄,你我单人之力虽不能祛除那摧心掌的阴毒,掌教师兄何不尝试一下我教九极药灵阵?”
一语道破梦中人,孤飞叹道:“我怎么忘了我教的九极药灵阵。红叶先师当年创下诸多阵法,均以九极命名,这九极药灵阵就是合我九人之力,再辅以丹药,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一时情急,竟将这看家本领给忘却了。”
诸仙商议已毕,觉得那孩子太过弱幼,姑山虽是仙家灵气汇聚之地,如今虽已是初夏,然不免气候变化无常,故还是让他留在彩石峰,待时机成熟,就为他布阵医治。
山上都是出家修行之人,还须下山寻得一个奶妈方是。水月真人刚为自己过激言语悔之不已,此刻冷静下来,心想莫那孩子是一寻常村妇的儿子,就算那孩子真是魔道妖人之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何其无辜,至于将来成道成魔,谁又得清楚呢?故派遣门下一个刚纳入门下的女弟子唤着彩旗者到山下的滴水城寻得一奶妈回来,那彩旗年不过十二岁,八岁投入通教水月真人门下,如今不过四年。她年岁虽不大,却是聪明伶俐,加之父母早丧,很是懂事成熟。
孤飞计算过后,十一之后乃是三阳汇集之时。到时以九极药灵阵汇聚、地、人之至阳之气,再辅以丹药,对那孩子的阴毒应是极有帮助。
于是诸仙都赞同十一日后启动九极药灵阵为那孩子疗伤。
事毕诸仙各自回到自己所居之地,处理杂事,按下不表。单那彩旗果真人而聪慧成熟,到山下滴水城不出一日便寻回一个干净健壮的奶妈。那妇人生完第三个孩子,哪知孩子不足月便早夭了,正是伤心,听闻可以救一个婴儿性命,自是乐意。也算是为早夭的孩儿积些功德,让他来生投在一个好人家,福禄绵长,长命百岁。彩旗要给她金叶子,她却是坚持不受,一来滴水城世受姑山庇佑,才有此安宁祥和富庶,二来心想为孩子积德,怎肯受人财帛。彩旗坚持不下,临走时却也留了不少金叶子给那妇人丈夫,那男裙是欢喜的接受了。
彩旗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初次下山,到了那滴水城繁华富庶祥和之地,丝毫不贪念玩耍,倒也是奇了。更奇的是,她不但请来一个合适的奶妈,甚至思虑到那孩子没有衣物玩具,又在山下采办了好些衣物玩具,根据孩子年岁成长,估计倒可用到三岁无虞。
水月真人见状很是欢喜,好好的把彩旗夸奖了一番,彩旗却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何骄傲自满之处,水月真人更是欢喜,自此待彩旗与别个不同,也别为用心调教,这是后话。
却那水月真人在这十一日间每日都来看望那孩子,一是为当日自己冲动言语而感觉愧疚。二者一来二去,那孩子却对水月真人颇为依恋,这不禁让水月深山独居,清苦修行所掩盖的母性光辉为那孩子所激发,故也是特别疼爱这个孩子。心想等这孩子伤愈长大,一定向掌教师兄讨个情,收在自己座下,做个弟子。
话日月如梭,光阴飞逝,十一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的功夫,就过去了。
这日,八位仙长又齐聚彩石峰。苍柳真人早早迎在殿外,待迎到八位,正待吩咐弟子看茶备果,孤云真人却道:“苍柳师弟莫要客套,我见时辰差不多了,你我这就去练功房准备为那孩子疗伤吧。”苍柳真人见掌教师兄如此言语,也只得依从。
九位仙长鱼贯来到彩石峰苍柳真人练功房,只见房中有一巨型八卦,除孤云外,其余八人纷纷按照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坐定。奶妈报来那孩子,孤云将孩子放于八卦中心,将一枚碧绿丹药化水喂他服下,然后孤云坐到坎位方向一软垫之上。
孤飞念动仙诀,以指化剑,以剑化气,将一股真气汇聚在八卦中央。剑玄,丹枫,青石,邀月,清心,青木,水月,苍柳见掌教真人已催动真气,忙也念动仙诀,将八股真气汇聚在孤云真气之下,形成一个八卦之形。
孤飞见阵已成,催动真气连接八卦,引入地人至阳之气连同九人真气汇入那孩子眉心灌注体内。
只见地人至阳之气被姑山九仙柔和真气源源不断引入那孩子体内,只见那孩子胸口慢慢有黑气溢出,渐渐由弱变盛。九仙都在欣喜之际,那孩子体内却又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过来,霎时姑山九仙猝不及防,九极药灵阵即刻乱去。九仙也内丹紊乱,忙运气调息,那孩子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啼哭起来。
片刻,孤飞率先稳住内息,过去查探了那孩子。水月真人关切的问道:“掌教师兄,那孩子情况如何。”
孤飞真人摇头疑惑道:“怪哉!”众人都问如何。孤飞道:“那摧心掌的阴毒倒是减弱了不少,只不过为什么我等真气汇同至阳之气会被反弹回来呢,我见那摧心掌并无此强大力量可以反弹你我真气,可我检查那孩子,那孩子却是半点内息都无,这倒是怪事一桩。”
水月真人又关切的问道:“那孩子却还是可救不可救?”
孤飞真壤:“你我真气加上地至阳之气虽可以减弱摧心掌阴毒,现在却还不能完全祛除。只因刚刚那股莫名的反冲之力,弹回你我真气和地至阳之气,而那孩子被反弹之力所伤,估计是难以承受,故此啼哭。我刚刚检视之下,那孩子被反弹之力伤之甚重,不过却与性命无碍,我待会帮他运功疗伤,再辅以丹药即可痊愈。不过至于那摧心掌的阴毒,看来我等不可操之过急,希望一次性祛除了。若是再行布阵祛除,又像今日这般,那孩子反复受伤,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定难免伤及他性命。我等下次布阵之时,不可操之过急,缓缓图之,慢慢将那摧心掌阴毒祛除。”
诸仙都表示赞同,看来下事,都是急之不得,所谓欲速则不达是也。
孤飞救回来那孩子自此就呆在彩石峰,由奶妈照顾。水月真人间或亲自来看他,有时也派彩旗过来探望。
当大家本想为他取一个名字,方便称呼的时候,恰奶妈在整理更换襁褓的时候,发现一方绣囊,里面有一块丝巾,上绣着明月彩云,苍松白鹤,绣功着实漂亮。丝巾四角都绣篆书惊鸿二字。绣囊内还有一块美玉。
碧绿温润,含苞欲滴,一看就是一块上佳美玉,玉四周雕刻龙凤围绕,一面篆刻着篆林字,一面篆刻着篆惊鸿二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