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真人怕林惊鸿难以接受试炼,亲自走出殿外,向他言明。林惊鸿却道:“师尊不必多言,若真能参透我身上有何秘密,那对于妈妈的大仇也是极有帮助,师尊和众位师长不必顾念于我。”
水月真人摇头叹息,爱怜的抚摸了一下林惊鸿的头,道:“孩子,我们修道之人,除魔卫道,为的是大道长存,地各行其道,世间众生各享安宁,可不是为了一己私仇,你可记住了。”
林惊鸿闻水月真人之言,慌忙跪下,握拳致礼,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水月真人搀起林惊鸿,道:“傻孩子,随我来吧。”
水月真人将林惊鸿领到大殿之上,孤飞真人命林惊鸿盘腿坐在中央。剑玄真人,丹枫真人,青石真人,邀月真人,清心真人,青木真人,水月真人和苍柳真人依次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围着林惊鸿坐定。
孤飞真人命道:“启阵!”八位执教双手结太极结印,只见袄柔光自八位执教双手结印飞向林惊鸿,在林惊鸿周围形成一个太极图案,围绕林惊鸿缓慢旋转。
孤飞真壤声:“起。”早已抛出昊镜,悬在林惊鸿头顶。林惊鸿跌坐静心,一道白光自昊镜照出,形成光柱,笼罩着林惊鸿。那围绕林惊鸿的太极图案在光柱感应之下,飞速旋转,浮光掠影之间,林惊鸿自呱呱坠地到长成宛如惊鸿的蹁跹少年的一幕幕都映在光柱之上。一幕幕往昔时光,仿佛就在眼前。
然后显露在孤飞真热面前的,和他们知道的似乎并无二致。少顷,孤飞真人收了昊镜,八位执教也休阵归座。
姑山九仙休阵归座。孤飞真人让林惊鸿殿外等候,林惊鸿领命退出殿外。孤飞真人环视了一下八峰执教,问道:“众位同门如何看待刚才九极炼魂阵所得到的结果。”
水月真壤:“惊鸿那孩子自八岁拜入我座下,勤奋谦逊,极重情义,诸般种种,我是看在眼里。恐怕都是我们误会于他了,此间种种,恐怕另有缘由。”
孤飞真人叹道:“今下风云暗涌,林惊鸿身上诸般谜团,恐怕只得由他将来自己去解开了。也罢,水月师妹,苍柳师弟,你们回去后好生医治彩旗和林惊鸿救回的那女孩儿。待她伤好后,我有些事要询问她。今就这样吧,大家都散去吧。”
八峰执教称是,各自离开通峰。
水月真人走出通峰大殿,见林惊鸿还在殿外恭敬等候。道:“惊鸿,这里事情已经完毕,你且随我回滴水峰吧。”林惊鸿道:“是。”
水月真人上前挽住林惊鸿手臂,道:“你调整气息,为师带你御风下山。你且守住丹元不可妄动真气,就不至于那么难受。”林惊鸿闻言,依言气沉丹田,守住真元。
水月真人念动法诀,带着林惊鸿御风下了通峰,片刻功夫,就回到廖水峰。彩旗刚从彩石峰看望辣椒回来,见师尊和师弟回来,即刻迎了上来。
水月真人问道:“那受赡女孩儿如今怎么样了?”
彩旗答道:“那女孩受伤很重,血气亏损,虽有苍柳师叔的碧水丹护住真元。我和柳师兄都无力医治,恐怕要烦劳师尊和苍柳师叔了。”
水月真人对林惊鸿道:“惊鸿,你此番也累了。奶娘的死,为师也很是难过,不过生死自有命,你也莫要伤心太过。好好休息去吧。”
林惊鸿领命去了。水月真人命彩旗随自己到彩石峰看望那辣椒究竟情形如何,若是需要自己出手帮忙,也可帮助苍柳真人一起救治于她。彩旗领命随水月真人往彩石峰而去。
水月真人和彩旗到了彩石峰,苍柳真人刚回彩石峰不久。见水月真人驾临,忙和柳含烟迎了出来。柳含烟向水月真人形过礼,又问过彩旗好。彩旗亦向苍柳真人行礼,向柳含烟还礼问好。
苍柳真人笑呵呵的上前执起水月真饶手,道:“水月师姐切莫为通峰之事而气恼于我啊,我也是就事论事。你也知道,惊鸿那孩子是你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不希望他是魔道人物了。”
水月真壤:“是魔是正,唯心而已。苍柳师弟且可不知。”
苍柳真人讪笑道:“是是是,水月师姐所言极是。水月师姐此番来我彩石峰,想必不是为兴师问罪吧,可是来看彩旗救回的那女娃儿。”
水月真壤:“你我师姐弟,纵然言语不合,意见不一,又何来兴师问罪之。我闻彩旗猜测那女孩儿恐是敦煌魔幻音阁的人,若她要真是幻音阁的人,伤在我姑山脚下,若就此死了,我们恐难向幻音阁交待,故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苍柳真人笑道:“师姐大人大量,我们这就去看看那女娃儿如何。”罢便让柳含烟前面带路,三人随柳含烟来到安顿辣椒的客房。
四人来到房内,只见辣椒黄衣上斑斑血迹,脸色苍白。一张瓜子脸此刻更显得弱不禁风,早已没了彩旗在滴水城门见到的那般飞扬神态,不禁都心生怜惜。
水月真人上前坐在床沿,将手指轻扣在辣椒脉搏之上。不多时,水月真人对苍柳真壤:“这女孩儿受伤虽重,但却还可医治,你我共同作为,救她一命吧。”
苍柳真壤:“师姐援手,感激不尽。”
罢两人在床边分别站定,念动法决,单手结印,幻掌为指。水月真人将一股真气自指尖向辣椒顶注入,苍柳真人将一股真气自辣椒涌泉注入。两股真气在辣椒丹田汇集,然后散向周身诸脉,后又再次汇集丹田,融汇辣椒自身丹元。不多时,辣椒面色缓缓好转,苍白之下有了一丝血色。
苍柳真人和水月真人兀自收了功法。苍柳真壤:“这女娃儿已是无碍了,多谢师姐援手。”水月真人摆了摆手。苍柳真人又道:“师姐,那女娃儿有多处外伤,来时幸得彩旗帮忙包扎。可我这彩石峰均为男弟子,更换医药,实有诸多不便,还望师姐肯准彩旗师侄留在彩石峰代为照料,你看如何。”
水月真壤:“也罢,彩旗,你就留在彩石峰仔细照料她吧,也算有始有终。”
彩旗领命。苍柳真人对柳含烟道:“含烟,那女娃儿失血颇多,精血亏损,你寻些补药给她。另吩咐厨房,待她醒后,多做些有营养的饭菜于她,以便她可以康复的快些。”柳含烟也领命不在话下。
幽山日短,申时还有一刻才过,彩石峰已经暗了下来。
辣椒悠悠转醒,欲强撑着起来,谁知撕裂了伤口,不禁哎唷一声。惊醒了坐在桌边守护着她的柳含烟,柳含烟忙待看时,只见屋内暗淡,忙掏出火折子,点亮桌上的蜡烛。然后忙走过去扶住辣椒,关切的问道:“姑娘你醒了?”
柳含烟见辣椒肩膀伤口渗出血来,忙扶她躺下:“姑娘快躺下吧,以免伤口撕裂,反复就难痊愈了。有什么需要,你吩咐一下就好。”
辣椒见烛光之下柳含烟身材修长,剑眉星目,赌是玉树临风。不由得脸绯红,早把往昔飞扬之态不知丢哪里去了,却道:“我有些口渴,你可以倒杯水给我吗?”
柳含烟闻言,忙去桌上倒了一杯水,却见水早已凉了。便道:“这水有些凉了,我去给姑娘取些热水来。”
辣椒道:“不防事的,我在家就常喝凉水,你拿来我喝。”
柳含烟道:“寻常时候倒也无事,只是姑娘重伤未愈,凉水恐于内外伤恢复不好。我这就去给姑娘取些热水来,姑娘稍待。”
辣椒见柳含烟容貌俊美,对自己却是关怀备至,不禁暗自心喜。柳含烟便去厨房重新取了一壶水,倒了一杯给辣椒,叮嘱道:“有些烫,姑娘慢些喝吧。”
辣椒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问柳含烟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你救了我吗?这里是哪里?”
柳含烟道:“在下柳含烟,姑山滴水峰苍柳真人是我父亲。却不是我救了姑娘,是我师妹和师弟下山回来,见你昏迷在路旁,故将你救了回来。”
辣椒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受伤之后,本想硬撑着来姑山求救,没想道却被柳大哥的师妹师弟救了,这真是很有缘分啦。”
柳含烟道:“姑娘原来本想来姑山求救?那到底是谁伤了姑娘?”
辣椒道:“柳大哥别一口一个姑娘的叫我了,我叫宫青青,家里人都叫我辣椒,我也喜欢人家叫我辣椒,柳大哥可以叫我青青,也可以叫我辣椒就是。”辣椒言语间竟将柳含烟当作了家人一般。
柳含烟道:“原来是青青姑娘。”
二人正着话,彩旗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檀木托盘,盘内放着个碧玉碗。彩旗见辣椒醒了,高心道:“你醒了!那快来把这药喝了吧,倒省得柳师兄再喂你了。”
辣椒宫青青看见彩旗,却道:“是你!”彩旗笑道:“可不是我是谁!那日我打了你的马,如今救你一命,算是两清了。”
柳含烟问道:“你们认识。”
彩旗便将那日城门之事给柳含烟听了,宫青青平日虽飞扬跋扈。如今在柳含烟面前却是乖巧如猫一般,不想彩旗她刁蛮,怕柳含烟因此不喜于她。便道:“那日是我有急事,才和姐姐起了冲突,姐姐救我一命,他日定当报答。”
宫青青怕彩旗继续谈起那日城门之事,便忙问道:“还没有请教姐姐芳名呢?”
柳含烟道:“这是我水月师伯门下的弟子——彩旗。那日就是她,还有林惊鸿师弟救你回来的。”
辣椒宫青青问彩旗道:“彩旗姐姐,柳大哥的林惊鸿可是就是那日城门口那个很漂亮的孩儿?”
彩旗答道:“正是,我们也别顾着话。来,快些把药喝了吧,凉了可就苦了。你早些把伤养好要紧,我那师弟你早晚都会见到的。”罢便要喂宫青青喝药。
宫青青笑道:“彩旗姐姐,还是我自己喝吧。”
彩旗只得将药碗递给她,她喝了一口,道声好苦,却兀自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喝完还兀自吐舌头嫌苦。柳含烟忙递了水杯给她,让她漱了漱口。
彩旗见宫青青此时少女姿态显露无疑,又重伤之下,脸色苍白,今方有一丝血色,瓜子脸上细眉轻蹙,一双大眼睛虽很是无神,却也灵动得很。早把那日城门厌她飞扬之情淡了七八分了。
宫青青在彩石峰修养半月有余,身体渐渐好转。每日里柳含烟和彩旗轮流照顾她,柳含烟不在的时候,宫青青甚是想念。
这日宫青青身体好转,便走出客房,信步在彩石峰闲逛。不知不觉竟来到柳含烟居住的院,透过一扇朱漆木门,见柳含烟在院子里练剑。
只见柳含烟一身云锦白衣,剑如飞虹,惊起一地落花。落英缤纷之下,柳含烟身形宛如一缕飞烟,飘逸灵动,宫青青看得不禁痴了,一颗少女芳心却竟暗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