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粉红灵气自秦芳菲指尖飞扬而出,那股灵气散开宛如一朵牡丹,将林惊鸿包裹其郑秦芳菲又摇动右手,化了一个两仪,却将地灵气纷纷引入,汇聚她自身灵气,源源不断的自林惊鸿周身诸脉注入,然后汇聚于林惊鸿丹田,形成一个太乙之形。
秦芳菲施术完毕,道:“孩子,我今助你先初成太乙真元,你日后再勤加修炼这太乙归元法,就事半功倍了。”
林惊鸿道:“谢谢姑姑。”
秦芳菲道:“傻孩子,何需言谢。今下风云暗涌,我又不能呆在你身边,传你太乙归元法,是希望你能自保无虞。”
林惊鸿道:“姑姑,您这就要走?!”
秦芳菲道:“正是,姑姑还有很多事要办,这就要离开。”林惊鸿很是不舍,又投入秦芳菲怀中,紧紧抱着她。秦芳菲亦温柔的抱着林惊鸿,轻轻抚摸着他,宛如慈母。
然而再不舍,总得分别,聚少离多,也许就是这地间众生的宿命。既然有聚,就必有离散,那么又为何要聚?
因为这个世界虽然常常充满了绝望,可我们总得怀有一丝希望,所以离别纵然悲伤,但是却更珍惜团聚。
秦芳菲早已幻做飞虹而去,远远的林惊鸿听见秦芳菲的声音传来:“孩子,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也不要告诉别人我传了你太乙归元法,切记切记!”
林惊鸿宛如梦中,若不是丹田那股暖流还在回环流淌,还有空气中还弥漫着秦芳菲的香味,他也许觉得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长安,正阳宫。
早晨的阳光透过雄伟的宫门照了进来,萧玉内心却一团黑暗,就连最耀眼的太阳都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阴霾。他不想生在这帝王家,却不得不生在了这帝王家,既然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唯有拼死和命运周旋。
可是就算拼了命,就能改变命运吗?萧玉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不拼,他唯有一死而已,拼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宫门外一条阴影投进来,无声无息,宛如鬼魅。
萧玉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一定是独孤烈来了。虽然他这子其实就是一个傀儡,但是也只有独孤烈进宫的时候不会通传,来去自在,随意妄为。
独孤烈道:“皇上,你今已经是第七没有上朝了。”
阳光从独孤烈背后照进来,独孤烈整个人都隐在阴影之中,只见那独孤烈身材矮,有些微胖,一张圆脸,有几丝皱纹,没有胡须,一双眼暗藏。
萧玉道:“朕上朝和不上朝又有何区别,既然毫无区别,又何必上朝。”
独孤烈道:“皇上怕是在担心荆长空吧!”
萧玉一惊,急忙转身,一脸惶恐的看着独孤烈,独孤烈脸上却毫无表情。
独孤烈道:“皇上不必担心,荆长空一定会平安抵达勾奴,给勾奴王奉上祖辈盟誓的玉佩。”
萧玉难掩怒火,道:“独孤烈,你!”
独孤烈依旧是面目表情,淡淡的道:“皇上,荆长空确实是个忠臣。既然是个忠臣,皇上又为什么置他于死地?把他留在皇上身边,或许还可以慰藉皇上。我之所以没有阻止皇上派荆长空出使勾奴,是因为我知道,勾奴王一定不会出兵,所以荆长空能不能活着回来,就很难了。”
萧玉一下瘫软在地,面如土色。
独孤烈道:“皇上保重龙体,臣告辞。”罢冷哼一声,自顾走出正阳宫。
执事太监魏公公待独孤烈走后,慌忙跑过来搀扶萧玉。魏公公颤颤巍巍,战战兢兢地道:“皇上,您保重龙体要紧啊。”
萧玉恐惧至极,极致的恐惧变成了极度的愤怒,只见他狠狠的甩开执事太监,摇晃着站了起来,从雕龙兵兰上拔出子剑,将寒光闪闪的长剑对着魏公公,恨怒道:“你们都是乱臣贼子,祸国奸人,都该死。”罢举剑对着魏公公就是一通乱砍,魏公公在地上四处滚爬,边爬边带着哭腔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萧玉乱砍一气,早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将手里的长剑跌落在地,瘫坐在地上喘息。魏公公心翼翼的走过去,将子剑捡起,走到兵兰,将子剑归匣。又走过去扶起萧玉到龙椅上坐下。
萧玉却忽然一把抓住魏公公的衣领,满目癫狂的问魏公公道:“你是忠臣还是奸臣?”
魏公公胆战心惊,惶恐的道:“皇上,老奴自是忠臣啊。”
萧玉道:“好,很好,你是忠臣,很好。朕交给你一件秘密差事,你替朕办好了,你就是大大的忠臣。”
魏公公道:“皇上但请吩咐,老奴无有不从。”
萧玉恨恨的盯着魏公公,道:“朕能相信你吗?”
魏公公道:“皇上不相信老奴,还能相信谁呢?”
萧玉道:“很好,很好。你马上安排朕秘密出宫,朕要去见蔡统领。”
魏公公暗自大惊,却不露声色,道:“老奴遵命,老奴这就去安排。”魏公公从正阳宫退了出来,来到大殿外,立刻招来一个太监,在他耳边悄声耳语几句,那太监领命而去。
不多时,魏公公回到正阳宫,手里拿着一件太监服,跪在萧玉*脚下,道:“皇上,请恕老奴罪该万死。如今这皇宫耳目众多,为今之计,只有请皇上屈尊扮作老奴身边的一个太监,老奴带皇上悄悄出宫。”
萧玉此刻也顾不得子尊严,即穿上那件太监服,扮作了魏公公身边的一个太监。魏公公道:“请皇上随老奴来。”
萧玉跟着魏公公,两人心的出了皇宫,幸好一路并无状况。萧玉随魏公公出谅胜门不远,早有一定轿候着,魏公公道:“委屈皇上,请皇上上轿。”萧玉哪里姑上委屈不委屈,上了轿。
却京城禁军统领蔡全正在书房读书,有门人来报,宫内魏公公来访。蔡全觉得很是奇怪,自己和那魏公公并无交情,私下也并无往来,今怎么会忽然来访。但既然是皇宫里的人,也只得出去应酬一下。
蔡全随门人来到客厅,只见一个太监装扮的人背对着大门站着,那魏公公却在旁恭敬的弯腰侍立着。更是诧异,也只得走上前去,拱手示礼,问道:“魏公公今日怎么得闲到蔡某府上?”
那太监回头看着蔡全,道:“蔡卿!”
蔡全一看之下大惊,那太监装扮的人竟然是皇上,慌忙跪地,拜伏道:“微臣不知皇上驾临,不曾接驾,万死。”萧玉却忽然跪倒,伏在蔡全对面,哭道:“蔡卿,救朕。”
蔡全惶恐万分,连连对萧玉磕了几个响头,慌忙扶起萧玉。毕恭毕敬请萧玉面南而坐了上位,又慌忙跪在萧玉面前,道:“皇上,臣万分惶恐,不知皇上何故如此。”
萧玉一把抓住蔡全的手臂,道:“爱卿,那独孤烈世欺于我,如今那逆贼竟欲杀朕。爱卿世代忠良,累受皇恩,如今却要见那独孤逆贼谋害朕而欲不管吗?”
蔡全惶恐伏倒在地,道:“臣世受皇恩,且有不肝脑涂地以报之理。只是那独孤烈身为国师,又身怀妖法,且掌握兵权,还望皇上隐忍暂耐,等待时机啊。”
萧玉气极,浑身颤抖,低低发出咆哮之声,道:“忍耐,再忍耐朕估计今日就死于那逆贼之手了。朕意已决,蔡全你带领你全部府兵,朕自持子剑,掌子大旗,亲讨逆贼,长安百姓,定莫不跟随。随朕杀入独孤府,一举歼灭那独孤逆贼,到时独孤逆贼既死,兵权自回朕手。”
蔡全暗自叫苦,心想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伏地磕头道:“还望皇上三思。”
萧玉忽地站起,拔出子剑,丢在地上,道:“蔡全,既然你不愿助朕,朕也不愿死在那逆贼之手,你现在就用这子剑,杀了朕吧!”
蔡全大惊,道:“臣罪该万死!定当跟随皇上讨伐逆贼,死而后已。”
那蔡全正室早死,又无续弦,膝下只有一子,名叫蔡启。那蔡启不好读书,专好优伶歌舞之技,如今十六岁,却不喜女子,尤好男风。蔡全四下寻不见蔡启,心想这不肖子不知又在那处歌楼妓馆和一帮优伶鬼混。
蔡全不得已之下只得暗自命一个信赖的老仆人,准备金银细软,暗自出府,找到那不争气的儿子,带了他立刻逃命去。
蔡全吩咐了老仆,又命管家,让管家待他走后,将家财散给府里丫鬟仆役,让他们各自散去,自寻活路。
蔡全安置已毕,亲点府兵,共计两百人。
萧玉早换了子朝服,目光冷峻,壮怀凛冽,大有一去不复还的凄凉悲壮之情。蔡全见之,内心不忍,却不敢表露。
萧玉登上战车,面对那两百府兵,慷慨悲壮而激昂的道:“独孤逆贼,意欲谋反,尔等今日随朕讨贼,尔等须全力杀贼,日后尔等就是讨逆功臣,尔等可愿全力助朕?!”
那两百府兵上下举动长矛,齐刷刷吼道:“誓死讨贼,誓死讨贼。”
萧玉抽出子剑,挥动向前,亲自带着两百府兵杀出蔡府,蔡全骑马随后。萧玉带着两百府兵,掌子大旗,杀向独孤府。一路上高声大喝:“独孤氏欺谋逆,长安百姓随朕努力讨贼。”
然而任萧玉如何呼喊,竟无一人跟随,而且大街上的百姓纷纷逃散,躲入屋内,紧闭大门,唯恐引火烧身。蔡全不禁哀叹,民心尽失也。
萧玉见偌大皇城,竟无一人跟随讨贼,不禁悲从中来,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萧玉和蔡全带着两百府兵行到孤独府门前,只见独孤烈府大门紧闭,门口只有四名守卫,和往常无甚区别。萧玉命两名府兵卫队长率领几名府兵杀上前去,砍翻守卫,推开大门。
两名卫队长推开独孤府大门后,萧玉挥剑向前,道:“众卿随朕努力向前,诛杀逆贼!”蔡全率先跃马杀杀进独孤府,众府兵纷纷高喊着冲杀进去,萧玉亦夹在两百府兵中央杀入独孤府。
蔡全杀进府中,见独孤府中守备全无,只有一些丫鬟仆役。蔡全不忍伤害,萧玉却见人就杀,显然是恨极了那独孤烈。
萧玉率兵攻到内堂,却并无独孤烈人影,忙命人立刻四处寻找,却发现独孤烈根本不在府郑萧玉惊惧不已,心想独孤烈恐怕早有察觉,便命蔡全带着府兵急急退出独孤府。
蔡全拥着萧玉慌忙退出独孤府。却见独孤府大门外早已陈着重兵,前排盾牌手,后排长矛手,四周房屋上黑漆漆的布满了弓箭手,将一座独孤府围的水泄不通。
独孤烈坐在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面目表情的看着萧玉,旁边躬身侍立着执事太监魏公公。
萧玉挥剑指着魏公公,怒道:“阉奴,原来是你出卖了朕。”
独孤烈嘲笑的看着萧玉,讽刺的道:“皇上,就算这阉奴不出卖你。你以为就凭你这区区两百府兵,就可奈何得了我吗?那日我苦口婆心劝皇上,你身边忠臣不多,不要随意让他们去送死,可是皇上怎么就是不听臣的良言呢?”
萧玉骂道:“逆贼,今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罢举起子剑,一马当先,努力向前,向独孤烈冲杀过去。蔡全亦举起佩剑率领府兵紧随萧玉砍杀过去。
独孤烈手下兵马组成的盾墙宛如铁桶,个个坚甲利兵,怎么攻得过去,独孤烈手下的士兵只在盾墙后举矛乱刺,两边高楼上弓弩又齐射,就算有一两个府兵撞开盾墙杀过去,亦被乱刀砍死,不多时两百府兵就被斩杀殆尽。蔡全亦被孤独烈的亲兵乱刀砍死。
刹那间,独孤府门前是血流成河,腥气冲。
萧玉一身龙袍早被染成了红色,皇冠跌落,头发散开,满脸血污的扶剑半蹲在一堆尸身之郑
独孤烈冷冷的看着萧玉,面目表情的命道:“带皇上回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