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道:“想必林师弟已经寻到宫姑娘,不定他们此刻早已经回去了。我们回去一见不就知道了。”
二人便忙向客栈内走去,那早起的二哥又见柳含烟和彩旗一大早从外面回来,暗自好奇,心道:“这两人还真是奇怪,花钱住店,却常常一大早自外面归来。”
二哥一边奇怪,一边却堆起笑容和二人打招呼。
彩旗和柳含烟不及理会,匆匆跑上楼去了。那二哥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奇怪得很。”
因林惊鸿的房间距离一楼最近,柳含烟和彩旗上楼后先去了林惊鸿房间,敲门之下无人应答,推开门进去,见林惊鸿床榻之上被褥整齐,二人却不在房内。彩旗和柳含烟又忙去彩旗房间,二人竟然也不在屋内。
彩旗不由又暗自担忧起来,柳含烟亦很是懊恼,想这芙蓉城下激流暗涌。以宫青青和林惊鸿的修为,要是遇到什么意外,只怕难以脱身。
柳含烟懊恼之下,也不和彩旗话,转身就走出宫青青房间,便往楼下跑去,彩旗忙跟着上前。二人飞奔之下,在楼梯口差点撞着人,一个闪身躲开之后,彩旗见却是林惊鸿搀扶着宫青青从楼下缓缓走了上来。
柳含烟见宫青青面色惨白,一张娇俏脸上挂着几颗冷汗,平日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显得憔悴无神。宫青青左边肩膀被布巾包扎着,身上滴落着斑斑干涸聊血迹,显然是受了伤。
柳含烟心道宫青青定是遭遇了袭击,不由得有些内疚,忙关切的问道:“宫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一边伸出手去想扶一把宫青青。
宫青青挡开柳含烟,冷哼道:“登徒子,大色狼!你去和你的狐狸精喝酒去吧,你去和其他的色狼争风吃醋去吧,这会却来装什么好人。”
柳含烟被宫青青一顿抢白,脸色很是尴尬。
彩旗忙上前来帮林惊鸿搀扶着宫青青。宫青青经过柳含烟身边时,一脚踢去,想一脚将柳含烟踹下楼去,却因肩膀疼痛,只得作罢。
林惊鸿和彩旗搀扶着宫青青,柳含烟在后面跟着,四人一前一后回到宫青青房间。林惊鸿想扶宫青青床上躺着,宫青青却想坐着。林惊鸿只得和彩旗将宫青青扶到靠窗的靠背大椅上坐下,林惊鸿待宫青青坐下后,忙过去拿了个隐枕给她垫在身后。
宫青青见林惊鸿如此体贴,伸手抚摸了一下林惊鸿潮红微微,冒着晶莹汗珠的脸颊,道:“林子,宫姐姐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就这么定了,姐姐勉为其难,等你长大,就嫁给你算了。”
林惊鸿被宫青青又一调戏,除了脸红之外,根本无话可对。
彩旗忙倒了被水给宫青青,替林惊鸿解了围,问道:“宫姑娘,却是谁将你赡这样厉害?你昨不是和柳师兄在一起吗?”
宫青青刚刚将茶杯放到嘴边,方只喝了一口水。闻言水也不喝了,哼了一声,将水杯重重的搁在旁边的案几之上,怒瞪着柳含烟,道:“就是你师兄那个登徒子,大色狼。只顾自己和狐狸精喝酒,把我一个人丢在一边不管,害我被那个矮鬼追杀。要不是林子赶来救我,我如今只怕早成了飞灰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彩旗姐。”
宫青青边,边伤心的伏在彩旗肩膀上哭了起来。彩旗忙抱着宫青青,安慰道:“好了好了,宫姑娘,这会没事了,别太伤心了。”
彩旗安慰了一番宫青青,见林惊鸿和柳含烟站在哪里,便道:“柳师兄,林师弟你们却都站着干什么,坐下来吧。”林惊鸿依言坐在了桌边,柳含烟依旧抱拳站着。
彩旗向林惊鸿问道:“林师弟,宫姑娘受了伤。你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惊鸿向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一晚上的恶战,他着实有些渴了,一连喝了两大杯水,林惊鸿才向彩旗道:“师姐,我其实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昨晚你让我和你分开去寻找柳师兄和宫姐姐,我一直寻到城外,恰巧见到宫姐姐遇到危险,便出手相助,然后就和宫姐姐一起回来了。”
彩旗道:“那打伤宫姑娘的却又是谁?”
林惊鸿恨道:“就是那日在妈妈家,杀害妈妈的那妖僧的徒弟!”
彩旗大惊,急道:“你和宫姑娘遇见了那妖僧?”
林惊鸿颇有些失望的道:“昨晚我并没有看见那妖僧,我赶到之时,只看见那妖僧的侏儒徒弟正和宫姐姐打斗,我便过去相助。我本想给妈妈报仇,替苍生除害,杀了那侏儒。谁知宫姐姐却被那侏儒打伤了,我只好先替宫姑娘疗伤,让那侏儒逃走了。”
彩旗心底暗自后怕,心想昨晚不该让林惊鸿和自己分开,一人去寻找柳含烟和宫青青。但听林惊鸿竟打败了那侏儒,却大为好奇,问道:“你什么,林师弟。当日我和那侏儒交手,我都占不到什么便宜,你却你昨晚打败了他?”
宫青青插话道:“彩旗姐,你还别,林子的修为真是进步神速。昨晚上多亏他即使赶来,一招飞仙使出来,肯定比某些人强多了,即刻就破了那侏儒的‘幽冥鬼爪’,还将他打伤了呢。”
彩旗奇道:“林师弟,才一年时间,竟想不到你进步如此之快啊!你以前灵力难聚,内丹不成,根本就使不出飞仙,如今竟可以用这招飞仙破敌了!”
林惊鸿想起秦芳菲的话,不敢向彩旗透露自己是因为修习了太乙归元法的缘故,只得谎道:“师姐,我发现我最近灵力汇聚之后,不在散去。也许我还真不是那侏儒的对手,可能是昨晚上见宫姐姐有危险,情急之下才发挥超常吧。”林惊鸿从未过谎,如今起谎话来,立刻面红耳赤,但想起是秦芳菲的交待,也只好如此了。
彩旗却也只当他是不好意思,也不深究,心底却是有些后怕,要是昨晚上林惊鸿和宫姑娘双双遇难,自己可如何向师尊交待呢。
柳含烟忽然道:“这芙蓉城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太阴聚魂阵没有线索,那妖僧的徒弟倒出现了。”
彩旗道:“柳师兄,你那太阴聚魂阵会不会就是那妖僧所布?”
柳含烟摇头道:“我看不是,况且那妖僧修炼的是长生血炼术。这太阴聚魂阵的最终目的也是帮助布阵者长生不老,但是和那妖僧修炼的却是两种邪术。那妖僧大可不必同时修炼两种邪术,那样反而对他并无帮助。”
彩旗点头赞同,道:“柳师兄,那日是宋玉故意引我们发现了那观音禅院的秘密。而昨日将丁有财掳走的那人,好像也是要引我们发现那庄园的秘密,你掳走丁有财那人会不会也是宋玉?”
林惊鸿道:“师姐,当日我追到那庄园后。那人就丢下那丁有财走了,然后静虚就杀了出来,我却没有看清那人是不是宋玉。”
柳含烟,彩旗,林惊鸿三人都是迷惑不解,眼前诸般,宛如乱麻。不知等着他们的又将是什么!
芙蓉城外,烟波画船,碧波生烟,绿柳垂影,芙蓉花飞。
只见那锦水江边,停着一烟波画船。那船朱漆雕栏,共建有两层。最上一层雕花镂空绮罗窗,烟雨碧纱做萝帐。
此刻里面是丝竹声声入耳,佳人娇俏之音入心,西域**蚀骨香入鼻,白玉酒杯轻触之声入胃。
透过那镂空雕花绮罗窗望去,只见宋玉穿着一件绿色纱袍,玉带轻挽,长发轻垂,正坐在一堆美人中间饮酒赏乐,好不**惬意。
宋玉勾住一个妩媚的娘子的脸蛋,轻吻一下。满满斟了一犀角杯的西域葡萄酒,轻薄调笑道:“娘子,你待将此杯饮尽,我就和你同入那鸳鸯帐如何。”
那娘子吃吃媚笑,娇声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就数你最坏了,我这就饮来,看你如何。”罢,那娘子举起那犀角杯,就将那满满一杯西域葡萄酒一饮而尽,伸展舌头舔去唇边的一滴酒液,看着宋玉,那眼神赌是淫奔放浪,蚀骨**。
宋玉拦腰抱住那娘子的纤纤柳枝粉藕腰,浪笑道:“娘子看来是等不及了,如此急切不耐,就让我好好疼惜于你如何?”罢,宋玉抱起那娘子同入那画船鸳鸯帐,丢下几个一脸醋意好不心甘的美人。
不多时,那鸳鸯帐内就传来颠鸾*倒凤之声,惹的外面几个娘子是燥热心烦,纷纷离了座,临窗摇着白璧乾坤扇。
太阴上位,乾坤颠倒。
彩凤蹁跹,蓝凰拜伏。
元阴不泄,元阳亏散。
那画船鸳鸯帐内烟粉迷离,流光迷醉。**香散,碧杯酒冷,宋玉方自那娘子纤纤玉体上起身。那娘子满面红潮,春色荡漾,显然是极为满足。
宋玉正待整理衣冠,忽闻一声娇笑之声传来,那声音似近实远。那娇笑之声甚是魅惑无比,勾魂而摄魄,宋玉闻声之下,只觉气息紊乱,灵力乱散。
只闻那声音笑道:“好多年不见,宋郎越发俊朗神勇了,将那散阴补阳之法修炼得是炉火纯青了。怎么多年不见,没想到宋郎变得如此仁慈起来,留那娘子一命,是想和那娘子夜夜欢合吗?哈哈……”
宋玉忙双手伸开,画了个太极之圆。然后将双手并拢,两指合并,捻动指诀,又在胸口画了个太乙之圆,摧动灵力,引气入虚,方才稳住心神。
宋玉待气息平和,灵力汇聚,忙整理好衣物。握起乾坤鸳鸯扇,凝神静气,一个魅影幻形到了那画船之上。
“胡仙儿……你既然来了……为何藏头露尾……难道是多年不见,如今丑成老太婆了,不敢出来见人了吗……”
宋玉站在画船上,将乾坤鸳鸯扇在身前轻摇,看似闲庭信步,心里却是暗暗戒备,一边用“迷音摄魂”之法搜寻那胡仙儿,一边暗自摧动灵力护住周身。
“哈哈……哎呀,宋郎,你这是想迷死我吗?你不用这‘迷音摄魂’,我都已经对你是毫无抵抗之力了,你还如此这般,仙儿真是心旌荡漾,欲罢不能了,恨不能就立时死在你怀里才是好呢。哈哈……”
胡仙儿的妩媚之声在四周飘忽不定,宋玉只觉得神魂荡漾,忙旋转左手,引动灵力强往下压去。那画船内的几个娘子却早已被胡仙儿的迷音扰得神魂不安,眼神迷离,连站都站不稳了。
“胡仙儿……我也对你甚是想念得紧那…夏日绵长,**苦短……何不出来共饮一杯,共享片刻温存……”
“宋郎……仙儿也迫不及待了呢。只是人家是女孩子嘛,总要矜持一些。何况我怕多年未见,我的宋郎早就变了心,见了人家,不但不会有柔情蜜意。不定还要对人家刀兵相见呢……”
宋玉忽然一个旋转,飞身而起,飘在画船之上。宋玉飞身而起之时,早已抛起了手里的乾坤鸳鸯扇,只见那乾坤鸳鸯扇在宋玉身前展开,形成一面圆。
宋玉双手交叉在身前,两指并拢,旋转着画了一个圆,引动灵力,摧动乾坤鸳鸯扇,只见那乾坤鸳鸯扇在灵力牵引下飞速旋转,宛如飞轮。
那乾坤鸳鸯扇在宋玉灵力牵引下,攻向岸边一棵大柳树,那棵柳树在乾坤鸳鸯扇光晕攻击之下,轰然拦腰折断。
就在宋玉的乾坤鸳鸯扇攻到之时,那柳树下缓缓升起一个人影来,宋玉的攻击还是慢了半拍。
只见一个身穿朱红彩霞锦缎的女子抱着一面流水琴漂浮在空中,那女子红衣上用金线绣了一朵偌大的菊花。那菊花却不是一般只绣花朵,却是绣了一整株完整的菊花。那株菊花自那女子裙角盘旋而上,不时开放一朵,最终一朵最大花朵恰好盛开在那彩霞锦缎华服的背中央。
那女子生的甚是魅惑,妩媚娇艳宛如太虚幻境中司风月的女史,一双勾魂摄魄美目让人不敢直视,一看之下,魂魄既无。
“哎呀……宋郎。人都打是亲,骂是爱。你这是要爱死我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