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一击不成,收回乾坤鸳鸯扇。
胡仙儿看着宋玉,秋波暗送,一脸楚楚动人,笑盈盈的道:“哎唷。我的宋郎,你真是越来越玉树临风,人都道看杀卫玠。我却是看你一眼,我就要死了……”
宋玉冷哼一声,并不搭话,将乾坤鸳鸯扇收拢横在胸前,全神戒备。
胡仙儿却继续娇声览:“哎唷。我的宋郎呀,仙儿想你想得实在难耐,方才故意露个破绽给你,只待宋郎过来拥我入怀,却不想宋郎如此无情。难道宋郎当真就如此恨我吗?就为了那么一个破落女人,却要如此待我?嗯哼……”
胡仙儿妩媚**的眼神一个接着一个,声音一声比一声来。
宋玉只觉得气息翻滚,灵力乱串,大喝一声:“够了!”
只听宋玉忽然大喝一声,一个旋身,挥动衣袖,只见一道银光飞向胡仙儿。胡仙儿呵呵娇笑之下在空中一个飞身旋转,衣带飘动,宛如一朵红霞。
胡仙儿稳住身形,背对着宋玉,转过身来,嘴里却叼着一把飞刀。胡仙儿伸手取下嘴里衔着的飞刀,伸出舌头轻轻在那飞刀刀锋上一舔,那飞刀锋利的刀锋瞬时将胡仙儿舌头划破一道口子,流出一滴鲜红娇艳的鲜血来。
红妆美人,银光飞刀,娇艳如血,勾魂摄魄。
“哎唷。我的宋郎,你的脸蛋是越长越俊俏迷人了。可是你这飞刀绝技怎么却是半点都不见长进啊。”胡仙儿依旧看着宋玉浅笑不止,忽然将那把飞刀含在口中,轻轻一咬,那精钢飞刀竟被胡仙儿就那么轻轻咬掉了一块。
胡仙儿将那咬掉的半片刀尖放在嘴里爵的咯咯脆响,好像在吃着一片蜜瓜似的。
宋玉见胡仙儿接住了自己的飞刀。又一个飞速旋身,长袖挥动,只见又是数道寒光飞向胡仙儿。胡仙儿淡淡一笑,身形幻动,上下翻飞,宛如一只在花朵上蹁跹飞舞的彩蝶。那数道寒光过处,连胡仙儿的衣带都没有沾着半片。
宋玉冷冷的看着胡仙儿,不待她身形稳住,挥动衣袖,又是一片寒光射出。那寒光飞刀飞到中途,忽然幻做一片寒星。
胡仙儿娇笑一声,凭空独立,缓缓蹲下,将一条白皙纤细而结实的美腿搭在另一条大腿之上。原来那胡仙儿宽袍之下,竟什么都没有穿。
胡仙儿轻轻自脚尖用手抚摸自己的一条**到腿根,含情脉脉的看着宋玉,似乎是一个娇媚娘子在勾引情郎。
宋玉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那胡仙儿将手里抱着的流水琴架在自己横着的那条**之上,抖动衣袖,伸出两只纤细美手,只见胡仙儿十指细长白皙,宛如兰花。
胡仙儿竟轻轻弹起那流水琴来,只见琴声悠扬婉转,千回百折,如泣如诉。胡仙儿好像此刻正在给自己的情郎弹奏一曲,倾诉衷肠。
那片银光寒星飞到胡仙儿身边,最近的那道银光寒星都要挨着胡仙儿那长长漆黑而向上翘起的睫毛了。
可是胡仙儿的琴声却在此刻响了起来,那片银光寒星似乎也被胡仙儿迷住,竟悬在空中不再前进丝毫。
宋玉摧动灵力,将乾坤鸳鸯扇向前点去,只见那片银光寒星在宋玉灵力摧动下抖动不已。但是却始终前进不了分毫。宋玉剑眉微皱,引发灵力源源不断的摧动那片银光寒星。
胡仙儿微微含笑,两只兰花纤手在那流水琴上翻飞不止。
那琴声时急时缓,宛如溪水长流不息。
胡仙儿忽然在那流水琴弹了个低沉羽音,忽然那片银光寒星大恸不止,胡仙儿又接连弹了一个清亮的宫阶和一个飘逸的徵阶,三音接连弹出之后,那流水琴琴音突变,忽然显露出金石杀伐之声。
那铿锵的琴音过后,那片银光寒星忽然回头,急如流星倒攻向宋玉。宋玉慌忙收回乾坤鸳鸯扇,展开乾坤鸳鸯扇扇面,旋转扇面,在身前形成一道灵力护盾。
那片银光寒星倒攻过来,纷纷打在宋玉的乾坤鸳鸯扇那道灵力护盾之上。霎时只见银光飞溅,灵气乱串。那股倒攻过来的银光寒星携带着胡仙儿的灵力,那灵力太过强大,宋玉被那股强大的灵力震得飞速后退,那乾坤鸳鸯扇也跟随宋玉急速后退。
宋玉慌忙引灵还虚,摧动内丹之力,兀自在江面上空滑行了两个船身才稳住身形。待宋玉收起乾坤鸳鸯扇,只觉得左脸微微有一丝凉意,伸手一摸之下,竟是自己的灵力护盾被那寒光攻破一线,自己的左脸被那道寒光划过,在一张俊脸上划了一条发丝般伤口,此刻渗出几滴鲜血来。
胡仙儿玉手轻旋,按住“流水琴”琴弦,柔声道:“哎呀。宋郎,没山你吧。要是你那俊脸被仙儿不心划花了,仙儿不知道要多么心疼呢。哈哈……”
宋玉脸色铁青,早收起了那风流玩世的神态。将乾坤鸳鸯扇抛起,双手环抱成球状,那乾坤鸳鸯扇落下之后,旋在宋玉两手之间。宋玉双手围绕着乾坤鸳鸯扇旋转不止,一股强大的灵力形成一个圆球,包裹着那乾坤鸳鸯扇。
宋玉念动法诀,只见那乾坤鸳鸯扇在那灵力球之内缓缓展开,随着灵力的旋转而飞速旋转起来。
只见那灵力环绕的灵力之球在宋玉手中越转越大,那乾坤鸳鸯扇在灵力之球内也是旋转的越来越快。当那灵力球大若满月,灵光四溢的时候,宋玉双手用力往前一推。那灵力之球瞬间散开,宛如流光,而那乾坤鸳鸯扇却急如彗星,飞速攻向胡仙儿。
只见在那流光闪动中,那鸳鸯乾坤扇幻做无数飞速旋转的飞轮,铺盖地的扑向胡仙儿。
胡仙儿却面不改色,抬起右手,将左手从“流水琴”琴弦上缓缓从右至左抚过,然后将一双纤纤玉轻轻手落下,又弹起了那“流水琴”。
那琴音婉转幽扬,如泣如诉,却是一曲“阳关三叠”。
胡仙儿轻启朱唇,轻声唱到:“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度关津。惆怅役此身,歴苦辛,歴苦辛,歴歴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只见那“流水琴”琴音之下,灵力蜿蜒盛开,宛如终南山菊。
宋玉的乾坤鸳鸯扇飞旋之下,触碰到那盛开的灵菊花瓣,立刻消散。宋玉暗自心惊,急速摧动内丹灵力,源源不断引向那鸳鸯乾坤扇。
只见那乾坤鸳鸯扇旋转更快,幻做流光,围绕在胡仙儿身边反而都不怎么看得见那乾坤鸳鸯扇的影子了。只是两股灵力不断的相撞后而散发出的点点波光,让你可以感觉得到宋玉和胡仙儿的相斗是多么激烈。
宋玉全力以赴,胡仙儿面不改色,继续婉转轻声唱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艹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已先醇。载驰駰,载驰駰,何日言旋轩辚。能酌几多巡,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穷伤感,楚湘水隔远津,期早托鸿鳞。迟素申,迟素申,迟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
宋玉闻胡仙儿唱到那“无穷伤感,楚湘水隔远津……如相亲……如相亲……”。忽然感觉灵力难聚,气息紊乱。
一丝悲凉宋玉自心底缓缓升起,恍惚只见,宋玉似乎回到了南疆,回到了那碧草青青芳华永继的岁月之汁…
乾坤鸳鸯扇忽然间失去了控制,诸般幻影瞬间消散。而乾坤鸳鸯扇却在胡仙儿“流水琴”的控制之下飞快的弹了回来,而且灵力大盛,泛出一道又一道光圈,那道道光圈宛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锋攻向宋玉,眼前宋玉就要身首异处,死于顷刻之间了。
“长亭古道边
芳艹碧连
一曲阳关尽
涯何处寻觅知音……”
忽然一个深沉悲凉的声音自锦水那边传来。倏忽之间,一个人影就飘了过来,随着那深沉悲凉的声音而来的还有一阵琵琶声。
那琵琶声伴随着一道一道散开的灵力挡在了胡仙儿和宋玉之间,两道灵力在胡仙儿和宋玉之间交相辉映之后,缤纷散开。
宋玉的乾坤鸳鸯扇穿过那道琵琶乐音,胡仙儿的灵力被挡在了外面,乾坤扇变得毫无攻击的力量了,缓缓的飞旋到宋玉胸前。
宋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伸手抓住了乾坤鸳鸯扇。
只见一个满头灰发,穿着一件褐色锦绣宽袍的女人轻盈落在了那烟波画船之上。那女人看着约莫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却面容苍白,一头灰发迎风飘飞。不过看那女人容颜,依稀可以看出她曾经是个绝色佳人。
那灰发女人看都不看那胡仙儿一眼,傲然站立在那烟波画船之上,冷冷的道:“你也配弹这首‘阳关’!还不给我快滚!”
胡仙儿看见那灰发女人,却宛如看见了一个女鬼一般,脸色大变。抱起“流水琴”一个魅影幻形飞速远去了。
“宋郎。佳期如梦,我等着你哦……哈哈……”胡仙儿那妖媚的声音随着她妖娆的身影渐渐远去了。
宋玉轻轻一跃,从空中落在那烟波画船的另一头。宋玉面对那灰发女人,双手抱拳单膝跪下,拜曰:“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还望前辈告知尊名,宋玉他日定当回报。”
那灰发女人轻哼一声,依旧是冷冷的道:“若不是我和你们长乐门还算有些渊源,我才懒得管你这等破事。你们长乐门还是这般不思上进,修习这采补之术。你方才连那胡仙儿的‘流水幻音’都抵挡不住,顷刻之间就乱了灵力,真是丢人。”
那灰发夫人罢,抱着琵琶旋身而去。那身法之快,宋玉直觉得罕见,可是依稀之中却似乎有自己魅影幻形功法的影子,不禁觉得很是奇怪。
早饭后,阳光已有些刺眼。
柳含烟对彩旗道:“我们今再去那庄园查探查探,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或者是我们遗漏了什么。”
彩旗道:“柳师兄,我也正有此意。上次在那观音禅院,应该是他们有所发觉,故而他们早有准备。而此次我们当时是忽然追了过去,进而发现了那庄园的秘密。估计他们不会再回去,以免被我们发现。不定那庄园里还留有一些我们没有发觉的线索也未可知。”
宫青青听要去再探庄园,也嚷着要跟去。彩旗见宫青青受伤颇重,便劝她留在客栈好好养伤,她却非要跟去。
柳含烟道:“师妹,就让她跟着吧,林师弟如今修为大有长进,跟着我们,不定必要之时对我们很有帮助。留下她一个人在客栈,万一那侏儒或是那番僧找上来,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发现她一人留在客栈,欲对她不利,且不更是糟糕。”
宫青青哼道:“哼,你这是在关心本姑娘吗?不过我可不领情,本姑娘已经决定了,等林子长大一些,我就嫁给他。”
林惊鸿面红耳赤,羞道:“宫姐姐,你就别再拿我开心了好不?”
宫青青过去一把搂住林惊鸿的脖子,道:“怎么,你这死子,本姑娘看得起你,你竟还敢推三阻四!”宫青青一边对着林惊鸿话,一边却偷偷瞟向柳含烟。
柳含烟却不看宫青青一眼,起身走了。气的宫青青噘嘴骂道:“死色狼。”
林惊鸿看着宫青青,问道:“宫姐姐,你什么?”
宫青青打了一下林惊鸿的头,骂道:“笨蛋,姐姐不是骂你那,快走拉。”
宫青青拉着还兀自懵懂的林惊鸿追上柳含烟和彩旗。
那芙蓉城依旧是三步一岗,两步一哨。
大街上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百姓依旧麻木而忙碌的生活着,似乎和往日并无不同。彩旗问柳含烟道:“柳师兄,当日你我在江边那观音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