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尘等裴羽出去后,直接冲了个凉,要不是他及时喊停,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他原本是想吓吓小丫头,可太容易上头,小丫头红着脸呆呆的模样就像是活春药。
他闭着眼,任冷水淌过,心头的火却怎么也浇不灭。
想着一会儿小丫头还要去学校,他赶紧冲洗完出来。
裴羽正托着腮回顾刚才的情节。
那画面实在......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反复想那么限制级的画面。
她晃了晃脑袋,想把季白尘刚才的样子全都晃掉,免得惹自己心烦。
可是忍不住还是会去想,这家伙确实身材是挺好。
她是没见过林遐有没有这样的身材,但总觉得那面瘫脸没这么好的身材。
季白尘换了衣服出来,裴羽转身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转过身,赌着气不想理他,从椅子上气鼓鼓得起来,拿着包,“司机到了,我走了。”
季白尘的发丝还淌着水,唇红齿白,瓷白的脸上透着沐浴后才有的粉调,他换了身休闲服,褪去了西服的厚重和威严,嫩的能掐出水。
但看在裴羽眼里,他现在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像在诱惑自己。
哪怕是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头发的手都像是一种挑逗。
季白尘皱了皱眉,将毛巾扔在一边桌上,走到她身边,随手拿起她的包,又熟练得牵着她的手,“送你下去。”
他的手心触到裴羽的指尖,裴羽心里毛毛的。
刚才那股子酥麻又窜到了心头,不高兴得甩开,“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季白尘知道自己玩大了,小丫头生气,也不再坚持,只是嘱咐着,“那到了告诉我。”
“嗯,”裴羽接过自己的书包,正准备转身,又看了眼桌上吃剩的菜,都没热气了,刚看着他都没吃几口,下命令似得说着,“我刚给李秘书发消息了,晚上最后一个会结束给你叫了点吃的,没吃完你等着瞧。”
耍了个狠后就头也不回得跑了。
季白尘无奈得苦笑,小祖宗都下命令了,他敢不听么。
他知道,小丫头担心他,又不能明着问,只能故意激他。
他在戒药,过程痛苦不说,食欲每况愈下,再好吃的东西吃进嘴里都没有滋味。
犯病的时候疼痛难忍,最后多半会昏睡过去。
陈铎之前问他,“少爷,有必要现在就开始么?现在手头的事这么多,您的身体会撑不住,可以再缓缓。”
可他坚持,他想好了,这次回国一定要跟小丫头表明心意。
他还要照顾她,必须保持自己的健康。
要是不下决心,之后戒药的过程就更不方便瞒着小丫头。
哪怕季若琛的眼睛还死死得盯着自己,哪怕周围到处都是监视他的眼睛,他也得继续。
要是他再不下这个决心,说不定小丫头就要被别人拐走了,到时候他拿什么竞争?
又或者,万一和他竞争的真的是那位领主......
所以他必须忍受,再苦都不怕。
裴羽出了季氏大楼,冷阮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
裴羽道了谢后上了车,入了夜的晏城还是有些冷,虽然前一阵已经熬过了最冷的几天,这几天气温明显上浮,但是一到晚上,风还是刺骨得往人骨髓里钻。
已经过了下班高峰,一路都很顺畅。
裴羽稍稍降下了车窗想透透气,今天一天过得就像一个月。
安妮那边的事虽然提前了却是已经计划了很久的,只是自己手痒,一听到是自己擅长的主题,就忍不住想自己动手试试,结果却是出乎意料得好,
可是安妮在对话里多次提到了她的母亲,这让她也很疑惑。
裴羽的母亲在她只有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裴羽已经开始周围的万事万物有了映像,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虽然很美,但是却很少笑,总是一个人在屋外的花园静静得坐着。
她很爱种花,手也很巧,花园里总是郁郁葱葱的,可是她却依旧不开心。
哪怕老裴一到家就陪着她,好像也没见她真的开心过几次。
印象中,母亲好像从来就没出过裴家的门,也没有朋友。
后来母亲去世,直到邹琴进门。
裴羽才开始慢慢得小心谨慎得生活。
但对于上一辈的事,她始终在心里存了个疑,只是一直没时间问老裴,每次去看他的时间都有限,她也没机会说这些。
而季白尘白天说的话,她反复得咀嚼着。
她不觉得奇怪,就好像自打她回国,就在等着他说出今天的话。
她的心里出奇得平静。
前几天去看裴司贤,正逢元旦,能增加一次探视,不过时间只有半小时。
最后要挂电话之前,裴司贤问她,“你和季家那小子还在联系吧?”
裴羽没有否认。
裴司贤倒是一脸得肯定,“季家我就不提了,但是那孩子是真的不错。”
裴羽当时觉得有些诧异,“爸,你以前不是挺反感我跟他来往的么?”
裴司贤叹了口气,“以前是以前,如果他待你还跟以前一样好,羽羽,你该给他个机会的。”
裴羽不明白裴司贤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一出。
“上一辈的事不该牵扯你们,以前是我执拗了,羽羽,别让自己后悔,有些人错过了就不在了,等你想珍惜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裴司贤似是哀叹似是惋惜,“有些感情在人生中只会出现一次,如果你只顾着忙自己手头的工作,忽略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羽羽,爸爸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但别被报仇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报仇不会让人更快乐,放下才能继续。”
裴羽不愿意,“那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报应。”
裴司贤摆了摆手,“报应他们迟早都会有的,但是你的人生只有一次。”
裴羽沉默了。
裴司贤见她低头不语,也不强求,“你想做的,爸爸不勉强,做你该做的,但是不要太执拗,点到为止,你明白爸爸的意思么?”
裴羽摇摇头,眸子里带着问号。
“不要赶尽杀绝。”裴司贤说得认真。
“为什么?”裴羽捏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他们配活着么?”
“他们不配,”裴司贤的眸子里透着凉意,但转而望着自己的女儿只有不舍,“但你需要好好活着,如果你的人生整个都被复仇浸泡了,那还有什么乐趣,所以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