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一边啃着千层酥,含糊不清得说着,“我觉着就是!对了,羽宝贝,你和季白尘怎么样了?”
裴羽拉上行李箱,听到季白尘三个字,心头一暖,但又不知道怎么跟沫沫解释,上次还义正言辞得说要划清界限之类的,就这一转眼的功夫,好像进展有点快。
“呃......怎么说呢,季白尘他.......”裴羽脑中一团浆糊,迅速得组织着语言,万一一言不合,那头的小丫头可是要发飙的,但若是瞒着,又觉得有点不够朋友。
沫沫刚要塞进嘴里的千层酥就这么悬在嘴里,突然得拍案而起,一惊一乍得差点没把裴羽吓死,“我靠,该不会你你你你,你跟他!!!你们!!!在一起了?”
裴羽陪着笑,第一次觉得小丫头有点聪明,“那什么......差不多。”
“我艹!”沫沫在那头骂出了声。
裴羽没料到她这么激动,以为她是怕自己被季白尘骗,赶紧解释,“其实季白尘这些年一直都默默守在我身边,为我做了很多,也从来没有逼我过,是我之前对他有点误会,而且也不敢去正视自己的感情,说完了,你骂吧......”
裴羽一口气说完,闭着眼等待着命运的审判,静候着沫沫的咒骂。
没等到她的回复,却听到那头噔噔的走路声。
随即就听到“咣”的一声,像是什么被大力推开了。
沫沫的声音就再次飘到她耳朵里,“林遐,羽宝贝和那个什么季白尘在一起了!你后悔去吧你,要是这次你再不去意大利,你就真的注孤生了......”
“.......”裴羽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大西洋,太平洋,北冰洋甚至是外太空了。
真不该心一软告诉这丫头。
还有她那是什么逻辑?这跟林遐有半毛钱关系么?
“沫沫.......”裴羽在这边有点焦虑得唤了声。
可那头的小丫头一点都没搭理她的意思。
由远及近的男声再次传来,淡如水墨:“谁说不去了?”
沫沫顿时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度,“我靠,你这算是开窍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裴羽在这头真的要绝望了,一个人对着电话喊着,“到底还有没有人听我说话?”
“哦,抱歉,羽宝贝,你要说什么?”沫沫重新回到对话里。
裴羽无奈:“你们就别掺和了,现在无名领域也是多事之秋,我这边自己能处理好,不要麻烦林遐。”
沫沫静默了几秒,激动的声线还是收不住,“那些渣渣我哥随手就能解决了,就这么说定了,意大利见。”
“呃.......”
“你别管了,我就是死也要把林遐拖过来!”
裴羽欲哭无泪,“又不是要比武,你拖他过来干嘛......还嫌我事不够多?”
沫沫略带着吃惊得回答着,“羽宝贝,你难道没觉得么?我都是把你当我嫂子看的。”
“噗......咳咳咳咳.......”裴羽好死不死正在喝水平复心情,被她这么一说,呛到了气管,咳得肺都要甩出来了。
平息了一分钟,准备吓唬她,“这位小姑娘,随便乱凑CP在我们这里是违法的。”
“你可别骗我,没这个规定。”沫沫自信得回着。
裴羽:“那换个说法,乱凑CP是不道德的,求你,别给我添乱。”
沫沫不依不饶,“可我哥明明又帅又优秀,当然脾气是差了点,表情也僵硬了点,但是总体条件还是一百分啊,我觉得那个季白尘一定比不上,虽然看了他的照片是蛮帅的,可是我舅舅和舅妈的基因这么好,我哥的品质绝对有保证的.......哥,你说对不对?”
还对不对?卧槽,敢情刚才林遐全程就在场?!
裴羽生无可恋得垂着头,虽然人不在现场,还是很想找个缝钻进去。
大小姐,你这是把你哥当商品兜售么?
一阵沉默后,裴羽本想开口缓和气氛,却被打断。
“嗯。”男人很轻得嗯了声,但裴羽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大哥,你妹妹现在是在乱凑CP好么?你是脑子秀逗了,还是闲得没事做!
嗯是什么鬼......
沫沫难得和自家哥哥站在统一战线,语气都跟着神气起来,“羽宝贝,公平竞争嘛,我觉得你可以选选看啊,要是你是我的嫂嫂,就可以不用回华国了,跟我们在一起多好,我妈和舅妈一定开心死了。”
裴羽挣扎着站起来,被她吵得有点头疼,准备立刻止住她的所有无端幻想,“别给我瞎想,我和季白尘就这么定下来了,我要准备行李了,另外别给你哥添乱,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停止一切恶俗思想。”
“你确定肯定以及发誓,你真的喜欢季白尘,不是被逼的,不是因为想报仇合作的?”听她这么说,沫沫突然严肃了起来。
裴羽捏了捏鼻梁,说得肯定,“是。”
“考虑清楚了?”
“考虑得很清楚。”
沫沫轻轻一笑,“哥,那你可就有点危险了。”
男人的神情是一贯得淡然,沫沫也就不管了,“羽宝贝,到时候你再考虑看看,我先挂咯,意大利见。”
裴羽原本还想着嘱咐一两句,沫沫就着急得先挂了。
挂了电话,沫沫迈着小碎挪到男人身边,灵巧的眸子在他脸上仔细寻找着半点迹象,愣是没看出一点动容,“哥,羽宝贝要被抢走了,你真的一点没感觉?”
男人合上书,对她下了逐客令,“我要办公,你出去。”
“好好好,你就后悔吧你,当初羽宝贝在这里的时候对人家这么凶.......”沫沫嘀嘀咕咕的走远了。
男人起身,从书架上换了本书,打开的那页正好夹了张书签,书签上的字迹显得很滑稽可笑,就像是刚开始学写字的小朋友写的,歪歪扭扭。
这是裴羽留在书里的,那时候她的右手毫无知觉,刚开始试着用左手练习写字。
书签上是用西语写的:如有一天置身光明,一定感恩过往的痛。
男人冰冻的脸难得融了一点,漆黑的眸子里隐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温柔。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排斥和暴戾,那是她坚硬的伪装。
不会笑,不会哭,没有情绪,就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希望你现在已经能置身光明,不再记得过往的痛。
男人在心底默念着,随后将书放在最爱翻阅的那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