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裴羽把灯往下半圈照着,秦珺有点犹豫了,说不清什么感觉,一头雾水。
“可是,可是我看着压灯的杠味都起来了,应该......应该差不太多吧。”秦珺噘着嘴,犹犹豫豫。
“哟,”裴羽吹了个口哨,“杠味起来了都知道,最近看样子学了挺多。”
“可不是,我是真的有在好好研究,”秦珺义正言辞得解释着。
“行了,”裴羽准备给她好好上一课,“这块料子比较特别,典型的骗钱性质,上边这一片,喏,你刚兴奋了半天的一包色就是拿来骗人的,压灯一看就能忽悠人是玻璃种,但你往下照。”
秦珺接过灯往下照,逐渐有了点感觉,又说不出具体,“就算下边不纯,有上边这块也够回本了吧。”
“不是不纯,这是块百分百的水沫料,上头看着像翡翠,其实根本没化进去,只有你照的那片忽悠人。”裴羽抬手把料子一扔,正对秦珺似懂非懂的眸子。
“原来如此,这要是在赌石场,我就又要被骗了,那我们现在切么?我想看看切开什么样。”秦珺摇着裴羽的手,撒着娇。
裴羽拗不过她,开了机器,切开一看。
果然不出裴羽所料,里头水沫渗进去了,一缕缕的,那包原本纯正的色就一点都不值钱了。
秦珺吃惊得长大了嘴,一张小巧的红唇瞬间跟能吃人一般。
见裴羽准备脱工作服,赶紧扑上去,嗷嗷的叫着,“嗷嗷嗷,大佬,再给我点干货,求你了,教教我怎么看皮料好坏吧,拜托!!”
裴羽被她缠得没法子,一边脱手套,一边缓缓道来,“如果你想从皮壳去看料子好坏,肉质得大概粗细,就顺着料子边沿去找,看着明显有反光点,而且是比较大的一片片,俗称苍蝇翅,粗的话反光点就会大,那这块料很大可能肉就粗。”
秦珺赶紧掏出手机疯狂把裴羽刚才的话记录下来。
等她再抬头,裴羽已经走出两米开外,丢了两个红茶包进杯子,热水一烫,一室茶香。
都说Clara的红茶是一绝,都可以单独包装好拿出去卖了。
只可惜Clara没这个野心,只供内部。
裴羽低头珉了口,和国内的正山小种和大红袍比是淡了很多,不过更有雨后清冽的甘甜口感,要是这时候再配上点甜品,那就完美了。
秦珺从这个角度望着裴羽,瞧得有些出神。
她也只见过裴羽一次,没想过墨羽的设计师是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孩。
总以为是个奇装异服的gay,谁叫她周围的gay蜜都太懂女人。
很难想象能设计出那么细腻而又大胆的设计款式全都出自这么一个女孩的手。
秦珺在看到墨羽第一个出品的芷兰系列就被深深得吸引,她没有那么懂玉石珠宝,只喜欢好看的。
裴羽设计的珠宝特别像是会和客人直接对话的精灵,你看一眼仿佛能透过她的设计看到自己戴着这枚胸针或是项链照着镜子洋洋自得的神情。
她太懂女人,懂女人对宝石的迷恋,也懂女人对美的诉求。
独一无二却又温柔绝色,这就是裴羽第一季的芷兰系列。
她立马就下手订购了,这一入坑,就疯魔了,一下子就追到了最新的仓洱。
而更叫她沉醉的是裴羽这个人,直到她出现在自己眼前,秦珺除了一个劲得跟她套近乎,就只剩下一对眼珠子跟着她转。
裴羽整个人很冷很淡,明明坐在你身边,却总觉得触不可及,就跟一副远山寒鸦的冬雪图一般。
但当她一开口,一动作,这副画就跟着到了下一个纪元,大概是有些浓烈的中世纪壁画韵味,秦珺琢磨着。
可等她垂眸浅笑,完了,秦珺彻底入迷了。
怎么会有这么恰到好处的媚骨天成,偏是把那份妖藏到了柔里头,显得有几丝英气檀栾,就跟早前她还在山里跟着家里头干农活时候见到那片竹子似的,挺拔秀丽,瞧着是玉一般青绿,实则透着寒意。
明明是蒲柳之姿,却透着飒爽之姿。
裴羽端着茶杯递到她跟前,都没把她唤回来,杯子里升腾的热气打着转在她鼻尖徘徊,秦珺还是一动不动。
“怎么了?”裴羽唤了声。
秦珺这才被硬生生得拖拽回现实,完了,她觉得自己差点要爱上裴羽了。
她一直以为娱乐圈这一众美人里,已经算得上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了,自己虽然达不到极致,也衬得上女神这个名号,可自从见到裴羽,就觉得那些莺莺燕燕都俗得很,入不了眼了。
“完了完了,”秦珺双眼无神。
裴羽放下茶杯,“到底怎么了?”
秦珺的眸子慢慢移过来,“我可能爱上你了。”
“噗......”裴羽瞪大了眸子,还好嘴里的茶已经咽下了大半,不然就都得喷她脸上,“你可别讨好了,别的干货,我暂时想不到,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
“不不不,”秦珺低着头,摆了摆手,“让我缓缓,我发觉你这人有点邪乎。”
“我?”裴羽指了指自己,不明白她的意思。
等秦珺重新抬头,就跟想定了似的认真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可能是狐狸精转世。”
裴羽已经摸到她的套路了,这姑娘没一句正经的,瞥了她一眼,“那倒没有,倒是有人说过我是下凡历劫的。”
裴羽觉得秦珺和思思说不定能有共同话题,两个人脑回路都挺清奇的,还莫名有点逗比。
秦珺眸子一下就亮了,“我靠,谁想出来的,说得还挺好,你看,那个乔安典型的傻逼二愣子,哦哦哦,还有那个叫什么邱韵宁的......你这都招惹的什么低端杠精.......下凡历劫确实没说错。”
裴羽低笑一声,“你现在这身份看她们自然觉得低端,放在早几年,这样的人多几个都能把你淹死。”
秦珺眸子一转,“也有道理,这种人就跟臭虫似的,甩不掉也打不死。”
她伸手摸到杯子边沿,似是想到了什么,“我有一个思路,你给我听听对不对。”
“嗯,”裴羽刷着手机,没特别搭理她,不知道这姑娘又有什么新奇的脑回路。
“是不是季总暗恋你来着,”秦珺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