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溅出，失去声息的人倒地，李杰抹了把脸，方才靠的太近，他脸上也被溅上了血。
“什么人？”
四周围上来的人露出愤怒，四处搜寻着动手的人，连眼前的李杰都忘了。
就在这时，又是几支箭矢飞来。
纵使众人有了防备，可也抵不过箭矢的快速，很快又带走了粘人。
李杰贴着墙，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倒地的人，谁在暗地里出手帮忙？
“还不滚么？再不滚，今日一个都别走了。”
特意压着的声音传来，话中杀气肆意。
还强撑着留在原地的人左右对视，转身就跑。
李杰：“……”
跑的还挺快。
他抬头四顾：“不知是哪位壮士相助？可否出……”
话没说完，李杰面前落了个人，定睛一眼，瞬间沉默。
“国监司，怎得在此？”
司屏现在该在长安才对。
司屏转过身：“臣特意随着皇上来的，走吧，此地不安全，换个地方说。”
李杰从善如流的同意。
走出巷子，李杰脑海中突然浮出了一个明悟：“漪儿，也在此地？”
司屏脚步微顿：“皇上看到了就知晓。”
李杰只觉一股火气涌上心头，可想到现状，他还是按捺了下去，等安全了再说。
小半个时辰后，李杰跟着司屏进了一个院子。
“国监司，朕没记错的话，当初是让你带着漪儿留在长安。”
司屏颔首：“皇上确实这么说的。”
“那你为何又带着人来到此地？”
李杰恼火至极，身为皇帝都能被追杀的险些丢命，他不想看到何漪出事。
“皇上真觉得，没了帝王坐镇的长安会是安全的？”
“为何不安全？”李杰反问，“所有能造成威胁的都分在了河南与边境，怎么会不安全？”
“那只是明面上的，皇上可忘了他们的养子？”
养子……
李杰陷入沉默，和难缠程度相等，让李杰最头疼的就是那些人的养子。
若非顾及后续，李杰早就一枪一个弄死了他们。
见他不做声，司屏叹了口气：“皇上担心皇后娘娘的心思臣能理解，可皇上忽略了一点，帝后在一处才是最安全的。”
哪怕落到他人手中，只要帝后二人在一起，就无人敢随意动他们。
“皇上，莫要被危险迷了眼。”
“皇上。”
清脆的女声将李杰的怒火压下，他循声望去，冲着跑来的何漪微微一笑。
“漪儿，近日瘦了。”
何漪第一反应就是摸了下脸颊，抿嘴笑道：“皇上说的什么话，臣妾倒是觉得皇上瘦了。”
四目相对，李杰干咳两声：“进屋说。”
“好。”
司屏落在后方，看前方帝后牵着手宛若孩童，不由摇了摇头，嘴里说了句幼稚，脸上却带了满意。
帝后如此感情，他越看越高兴。
“皇上方才遭遇了追杀。”
李杰：“……”
坐下就说追杀，司屏这是要他在何漪面前为难啊。
抬眼，他看着何漪愣怔的神情，连忙解释：“就是些刺客，没什么事，都被击毙了。”
何漪张了张嘴，眼圈泛红。
李杰僵住，在何漪看不到的地方瞪了眼司屏，起身将人拥入怀中。
“漪儿莫怕，朕好好站在这儿呢……”
轻声细语的哄了许久，李杰方才松了口气，往后退上两步，看何漪眼眶依旧红，心疼得很。
“漪儿可莫哭，朕会心疼的。”
“咳咳……”
司屏在旁重重咳了几声。
李杰转头：“国监司，朕与皇后的闺房之事，你……”
“臣告退。”
司屏淡然起身，在李杰瞪视中开门，关门，再无动静。
“哼！”
良久寂静，李杰冷哼，对何漪说：“国监司现下是越来越大胆。”
何漪低头一笑：“他也是担心皇上。”
“是担心你才对。”
再次将何漪拥入怀中，李杰轻抚她的发丝，心下却又庆幸，司屏对何漪的重视，落在他身上就是护他的命。
这一次，李杰受了何漪的庇佑。
又过了会儿，李杰确定何漪情绪稳住，扶着她坐下：“国监司。”
话落，司屏推门而入。
李杰：“……”
“国监司这是，听墙角啊。”
“听墙角倒算不上，只是稍稍关注了些，仅此而已。”
司屏加重话尾的四个字，李杰皮笑肉不笑：“希望如此。”
又来回说了几句，李杰将话题接回正题：“朕这次被追杀，归根究底是得到了张睿的消息。”
“他在何处？”
“临近吐蕃五里处有一山村，宋文通在那边藏了很多人……”李杰将吴俊良的话重复一遍，神情中忽而多了些许犹豫。
司屏察觉到，问道：“皇上可是有何问题？”
看眼旁边的何漪，李杰决定将昨晚的事说出。
“朕昨晚本已脱险，但是遇见了个人，这个消息就是由此得来。”
“皇上说下具体情况。”
李杰颔首，将他遇见杨石宝后的事说了一遍。
“朕很奇怪，那些追兵到底是如何……”
“皇上很信任那个杨石宝？”
李杰不假思索：“当然，那个杨石宝他……”
话到此处蓦然顿住，他只在和杨石宝见面时用了灵境眼，确认过忠诚值后就再未看过。
从往日经验来看，忠诚值并非一成不变……
“国监司的意思是，因为吴俊良的死亡，杨石宝选择了背叛？”
司屏眼底神色复杂：“皇上，臣能否问一句，为何您初见杨石宝就如此信他？”
李杰默然：“若朕说，朕能判断出一人的忠诚，国监司信么？”
司屏哑然，判断出一人的忠诚？忠诚此物如何能判断？
“皇上，您……”
“具体详情朕不能说，但朕可以保证，杨石宝起初对朕并无恶意。”
“起初没有恶意，那就是后续转变，吴俊良真的是杨石宝半路救下的人？”
李杰不说，司屏也不会追着不放，索性顺着换了话题，而后他的话，让李杰陷入沉默。
吴俊良是不是杨石宝半路救下的人他不清楚，但吴俊良的死亡是事实，若杨石宝为此事背叛……
“若真是为此背叛，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