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
李杰忙了一整天，夜色深了，刚躺下又坐起。
何漪侧头：“皇上怎么了？”
掀了身上的被褥，李杰下地穿衣：“朕突然想起件事，需要现在去处理，你先睡，朕很快就回来。”
“什么事需要现在就去？就不能等明日吗？”
“事关重大等不及，你先睡吧，不用担心，朕很快就回来。”
留下这句话，李杰大步离开。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何漪闷闷不乐的起身，到底是什么事让皇上如此惦记？
可她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纠结半晌躺下了，到底是没了睡意，一直睁着眼。
另一边，李杰喊了云文光和沙正来。
“白日里抓到的那个书生呢？”
说话间，李杰不自觉的打量了下云文光和沙正。
云文光一身衣衫整齐，还是白日里的那套，看着就是还没准备休息。
而沙正晃晃悠悠，衣裳也换了，明显就是已经睡下了。
果不其然，李杰刚问了一句，沙正就迷迷糊糊的说：“这么晚，皇上还不歇息吗？那个书生就关在柴房里，想审问的话明日也可以。”
李杰笑了笑，没回这句话，只是示意两人跟上。
柴房。
油灯的光亮驱散了柴房里的黑暗，李杰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骚臭味，不由捂住了鼻子。
沙正探头看了一眼：“哟，这人被吓尿了。”
李杰：“……”
关在这柴房也没人怎么，居然就吓尿了，这胆子可真是，一言难尽。
李杰神色复杂，让沙正把人拖到院子里。
书生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浑身抖动个不停。
旁边搬来一张椅子，李杰居高临下的看他，心中越发瞧不上，就这样的还闹事，还是自视甚高。
“说吧，为何突然聚众闹事？”
书生小心翼翼地抬头。
就在李杰以为他会直接说出缘由的时候，书生居然开口讨价还价。
“若，若是我说了，你们能否放过我？”
李杰挑了下眉头：“你这是，在和朕讨价还价？”
他问得有些震惊，书生缩了下脖子，纵使恐惧，可还是撑着，将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我说了，能否放过我？”
李杰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沙正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书生踹翻。
“皇上面前哪有你在这儿讨价还价的份儿？不砍了你的头，都算是皇上仁慈。”
书生被踹的在地上翻了一圈，爬起来不敢动弹，可还是强撑着要一个结果。
啧，之前可没见这书生如此坚持。
李杰心中感叹了句，点头说：“只要你的回答让朕满意，放过你也未尝不可，不过前提是，让朕满意，明白？”
强调了四个字，李杰瞧着书生点头：“说吧。”
“是，是宋文通宋将军让草民带人闹事，说是事成之后，让草民进军营为官。”
“进，军营为官？”
语速缓慢地重复着书生的话，李杰突然笑了：“你居然会相信这句话，你就不觉得，这件事宋文通找到你很有问题？”
一个将军，一个普通书生，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发觉其中的问题，偏偏这个书生还当真了，并且真的聚集了人准备闹事。
“行了，你也别说你叫什么了，收拾一下，直接走吧。”
一个被稍微糊弄就想着有好处的书生，再问下去也没结果，他就不浪费时间了。
问是问不出什么，可以用另一个法子试试。
想着，李杰说道：“沙正，把人弄出去。”
“是。”
沙正虽然满头雾水，可李杰一吩咐他立刻就照着做，直接拎着书生的后脖颈，将人扔了出去。
“皇上仁慈，我也懒得在这跟你浪费时间，滚吧，再出现就剁了你的头。”
沙正说这话时满脸杀气，书生在地上滚了一圈，被吓得蜷缩成一团，根本不敢吱声。
见状，沙正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胆小鬼。”
就这样的胆小鬼还敢给他们找事，简直是找死。
“砰！”
关门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极大，书生蜷缩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慢吞吞爬起来，往黑暗中走去。
后方，方才紧闭的门突然打开，李杰和云文光走出，对视一眼，招来人跟着书生。
“看看他去哪儿，给朕盯紧了。”
“是。”
被吩咐的人大步离开，身影很快融进黑暗中。
沙正从后面冒出来，满心不解地说：“皇上，那不过就是个普通书生，为什么要这么小心？”
“越是不起眼的，有时越容易出事，盯紧些，也好过事发后后悔。”
细节上的问题，李杰不做笃定，唯有小心再小心才是关键。
“夜色已深，都回去歇息吧。”
“是。”
门再次关上，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寒冷，明明已经是春日可边境冷的还像是寒冬。
次日是个阴天，李杰刚起身就感觉到外面的寒冷，本想着无事发生是不出门，谁知刚洗漱完，赵谷就带了个消息来。
“皇上，这是从河南传来的消息。”
听到是河南的消息，李杰瞬间没了冷静：“快拿来给朕。”
先前他与云文光做了些猜测，是否属实就看这消息了。
信件打开，李杰迅速的扫了一眼——三方联手，韩建重伤，意图让韩建死于皇上的药。
李杰挑眉，还真是如他猜测，朱温等人要让韩建死在他给的药上。
“将云文光喊来。”
没多久，云文光进门：“皇上有何事找臣？”
“河南的后续。”李杰将信件给他，“你看看。”
云文光微怔，接过李杰递来的信件，看到几个字顿住，半晌后感叹道：“还是皇上了解这些人。”
无论是百姓闹事，还是河南的联手，都如李杰话中所说的进行。
李杰笑了笑：“朕也是应付的多了，才有这些琢磨。”
到底是熟悉的，虽然一眼就看出了情形。
“不过河南如此，后续估计还得乱。”
云文光听出李杰话中有些含义：“皇上是想去河南？可边境这边恐怕允许不了皇上如此。”
李杰点头：“朕知晓，所以，朕打算催催，尽快解决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