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神策军将田令孜的军队堵在城外，两方形成僵持局面，每日必有的局面就是交战。
杀几十人，两方迅速后撤，时间久了，竟给人一种日子平静的感觉。
意识到这种感觉，李杰后背一毛，好日子能习惯，可这种交战的日子是绝不能被习惯的。
“将张睿喊进宫。”
“是。”
张睿来的很快：“皇上有何吩咐？”
李杰说：“如今的局面，朕不希望维持下去。”
“皇上的意思是？”
李杰拿出一个盒子，小心放在桌上。
他小心谨慎的样子也影响到了张睿，视线扫过，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皇上，这盒子里是什么？”张睿小声问。
李杰抬头，颇为奇怪：“你怎么了这是？话都不敢说了？”
张睿：“……这不是皇上小心，臣也不自觉受到影响了。”
李杰默然，哭笑不得地说：“朕小心是因为这盒子里的东西不能撞击而已。”
手雷，李杰最怕的是保险被撞掉了。
虽然可能性小，可李杰胆子也小，当然得小心谨慎的来。
“放心，只要保险不掉，这东西就不危险，可要是掉了……”李杰顿住，神色凝重的看向张睿。
张睿不受控制的屏气：“会怎么样？”
“会炸，砰，把人炸的支离破碎，连救人的机会都不会有。”说话间，李杰打开盒子，取出一枚手雷，给他讲了使用方法。
捧着盒子，张睿心惊胆战，一枚就要人命，这可是一盒，一旦出差错，他连块都留不下来。
不过有了这些东西，打退田令孜就非常容易了。
“皇上，臣这就回去怎么安排。”
“嗯，记住了，一定得小心使用，还有，扔出去之后必须远离趴下，确保万无一失，不会误伤自己。”
“是。”
细细叮嘱几番，李杰挥退张睿，等人离开后，往后一倒，盒子里一共20枚手雷，数量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放在之前，李杰绝不会取出如此大数量的杀伤性存在，可田令孜围住长安，一言一行都让李杰心中不安，如此他自然得想办法解决。
而最快捷的办法，就是解决罪魁祸首。
只要田令孜死，那些将士就可归入神策军，时间一久，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人。
捂住眼，李杰清空脑子里的想法，现在就等结果了。
…
夜色中，一行人从草丛里快速窜过，迅速接近黑暗里的营帐。
“大人，前面就是田令孜的营帐，看情形，不少人睡了。”
“别掉以轻心，那可是田令孜，只要没死，他就是威胁。”
乌云挪开，照出了底下的人，一水的黑色夜行衣，蒙脸的布绑在下巴上，领头的赫然是张睿。
“继续等，等下半夜再说。”
“是。”
时间一点点接近下半夜，军营里估摸着是到了换班的时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嘈杂，而后慢慢变得寂静。
张睿眯了眼，仔细的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先前还能看到的看守将士，突然不见踪影。
田令孜会是不管门口的人？
疑虑闪过，张睿抬手：“撤退。”
后方跟来的人一声不吭，慢慢退出了范畴。
没多久，营帐门口出现数条身影，篝火靠近，为首的正是田令孜。
“居然不动手，还真警惕。”田令孜啧了一声，脸上有些失望，他可一直等着的。
“大人，还要维持现状么？”
“维持，对面何时动手，何时才能收，明白？”
田令孜说话笑眯眯的，看着脾气非常好。
然而被盯着的人，却知晓事实并非如此，田令孜最擅长的，是在你还没想明白时就弄死你，而且还是虐杀。
因着这种举止，很多人就是有意见，也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一个个屏气息声，头都不敢抬。
田令孜满意环顾，下面的人就得有下面人的样子，谨小慎微才能活的久。
次日，李杰得到张睿回禀。
“无妨，田令孜老谋深算，谁也保不准他在琢磨什么，小心点很好，你切记要护好自己。”
张睿可是他的心腹，李杰如今最缺人，绝不会为一个田令孜，弄死身边得力之人。
“皇上放心，臣明白的。”
张睿激动，声音都大了几分，皇上的关切，于他而言是天大的赏赐。
安抚张睿几句，李杰挥退人。
隔日，边境徐曾文的信到达长安。
“五日吐蕃赤晴公主身亡，吐蕃封闭边境，禁止任何人出入……”
李杰摩挲纸张，徐曾文的信说的不错，关键都有了，只是，赤晴撑的时间可真久。
久到，李杰都快忘了还有赤晴这么个人。
到底还是觉得奇怪，李杰见了唐应。
“朕记得清楚，你当时说赤晴没多久可活，可如今撑了那么久，原因是什么？”
唐应皱眉，斩钉截铁的说：“以当时情况，赤晴根本不可能撑那么久，皇上的消息是不是有问题？”
李杰：“……”
他还没说唐应医术不精，唐应却先说他的消息有问题？
“唐应，朕得到的消息不会有问题。”
“可这根本不可能，脉象清清楚楚表明，赤晴活不了那么久，除非赤晴离开之后又做了什么，才使得她一直拖着没死。”
唐应到底不敢把话说的太死，然而话语里的质疑还是十分明显。
李杰：“你觉得是什么办法？”
他觉得，唐应已经对这事上了心，十有八九要将情况弄清楚。
果不其然，下一瞬唐应就说要去吐蕃。
“赤晴死撑到现在的缘由，臣一定要弄清楚，还请皇上允准。”
李杰说：“吐蕃并不安全，更何况你要查的是吐蕃公主，就算朕允准了，你也很难接近赤晴尸体。”
更关键的是，大唐离吐蕃很远，等唐应赶过去，赤晴尸体下葬许久，估摸着什么都查不出来。
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留在大唐。
将这些与唐应细细的说了，李杰道：“唐应，你必须考虑到这些情况。”
唐应不甘心：“可赤晴的死……”
“结束后朕派人帮你查。”李杰做出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