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进行到一半没了中心人物,宾客中本就不乏想与陆泽希谈合作的投资方,这一下子人也离开了不少。
偌大的宴会厅内,晶莹澄澈的香槟慢慢的流淌,水晶吊灯洒下的明光更显得孤寂。
裴琛走向落地窗的一头的桌上拿了一杯香槟,咕咕的灌了几口。
然后守在厅外的谭令进来,见他静静的立在那里,就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裴助理。”
“嗯?”裴琛回头应了一声,手插口袋里稳步走过来,面色仍是在笑,也和平常那般随和,可无论怎么看,就是莫名感觉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谭令暗咽了下口水,犹豫着上前,道:“那个孙宵要怎么处置?”
话一落,谭令自己都止不住打了个寒战,也怪那个孙宵太过自负狂妄,谁人不知这海城的陆泽希手段狠辣干脆,做事情从来不拖泥带水。
这应着上司都如此厉害,能在他手底下待住的,又有几个是好对付的。
如果说陆泽希是表面看着淡漠,手段也冰冷刚硬,那么他手底下的裴琛,用“笑面虎”这个词就是丝毫不亏。
你看他这一秒笑得随和近人如沐三月春风,那么下一秒就可能是狂风摧骤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裴琛朝他笑着勾勾手,谭令同样是个大男人,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膝盖止不了的有些发颤。
刚刚孙宵的手骨是怎么废的,眼前这个男人再清楚不过。
“谭令,你知道为什么农夫与蛇里的农夫会死吗?”裴琛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谭令腿抖得厉害,却也不得不坐下,谁让他管着他们这一帮保镖的吃穿用度呢。
“那是因为农夫的善良用......错了地方。”谭令谨慎答道。
“错,”裴琛勾唇打断:“那是因为他多管闲事,而且还博爱泛滥,区区一条蛇,明明知道他会害人却还是救它一条命,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裴琛面露痞气。
“所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
裴琛痞了一把突然正经起来。
“直接吩咐公司的主管部门,给孙宵那个老爹的公司送上协议合同,收购掉。”
“可是,裴助理,这是陆少的意思吗......”
“陆少?”裴琛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好笑,“这就是陆少的意思,而我不过是作为他的亲小舅子替他省了个事,对了,如果你实在觉得这件事我没法做主,那你就去向陆少确认一遍吧,也好让他知道我作为董事长亲派的特助,居然这么不受用。”
“这就去办。”谭令立马起身回答并走开。
这个裴琛,可是不简单啊。
咦,对了,刚刚他说亲小舅子?
这信息量有点爆炸性哦~
不过他一个保镖还是嘴严实点吧,好奇害死猫。
*
宴会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裴琛端着香槟起身,站在夜幕与繁星浸沉在一起的落地窗前,眸凝远方,那里面,似有一丝微凉。
“亲爱的姐姐,我回来了。”裴琛慢慢的合上眼,轻叹一口气。
“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也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