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平平的看了他一眼,手再次在他肩膀清脆落下一个巴掌,没有说什么,转头就顺着这路口的另一边小巷子走去。
阮途会心一笑,也没说什么,走在了她身后。
大概沿着这街区走了有半个小时,他们到达这座城市最繁闹的地段——唐人街。
M国的唐人街,那是不用说,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在这里的国内人需要的,基本上这里的市面上都能给你找着货。
就好比他们现在站着的这家酒吧的门前,虽看上去店铺普普通通也没有那么奢华,但是这要是想进去,还得排队。
看的出这家店的受欢迎程度已经达到了让人痴狂的程度,所以为了避免客人的插队行为,还有专门的服务生拿着纸笔坐在大伞蓬下的藤桌藤椅处做登记。
明曦见此弯了弯唇,捻了捻帽檐视线探过去,回头笑问阮途:
“说起来你住在唐人街这个地段,倒也是够方便,想喝酒的时候,刚好楼下就有这么一个受欢迎的网红店铺,日子过的还挺滋润的啊。”
阮途看着她一本正经又似笑非笑弯唇调笑自己的表情,笑开来:
“你知道的,我从经历过那次事情以后,就戒了酒,所以即便是这楼下有酒,也跟我扯不上什么干系,当然了,如果你想喝,我可以去帮你搞来。”
他挑挑眉,从上衣内层口袋里取出一张菜单一样的东西,递给明曦:
“这家酒吧如你所见,大门口排着长龙,所以想喝自然要花费很多时间,不过呢你比较幸运,因为这张限免券是我一早给你搞来的。”
明曦看着他,眉宇间缓缓舒展开来,不过抽了抽下唇,眼角复又带上了笑:
“有心了,你也知道我从来不跟你客气,所以这张券我就先收下了,不过当务之急,还需要你竭尽所能的万万帮我完成。”
明曦说着,一边也不客气的接过阮途手中的券,然后伸手扯好了帽子,穿着黑色皮靴的修长小腿迈开了步子。
足下生风,他们迅速的从酒吧店铺后面的一个小门上到这栋楼的顶层。
阮途习惯性谨慎的往四周看了看确保周围除了明曦没有其他人视线后,右手扒露开戴在左手上隐藏在窄幅袖口下的蓝光科技手表,对着门上的智能锁扫描着。
门开,明曦迅速随着他进入并将门用那日她从宿舍楼墙储物间取出的蓝光链条锁反锁上。
阳光正好,阮途走进厨房熟稔的从橱柜里拿出咖啡豆来磨成细粉,加热,压实,排气,打奶泡……最后拉出漂亮的拉花。
明曦进屋后默契的拉好窗帘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给自己端水来。
虽然她向来对身材方面的管理比较自律,喝的都是低糖富含维生素的果蔬汁,但是基于阮途这里的条件和各种不便,所以她习惯每次来的时候只喝白开水,平时凉热都行。
但当她来大姨妈的时候阮途会自特意的给她端来热的。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阮途这家伙性子里带有那么一点倔驴般的固执,早先若没先遇到陆泽希,现年二十八岁的阮途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不过既然都有她家陆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自然仅仅限于共同经历过生死的铁子了。
在他这里,他们除了不谈不做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明曦几乎就没有不放肆过。
明曦慵懒的伸着拦腰吊儿郎当的姿态匍在他家简简单单的便宜布质沙发上,躺上去悠闲的翻了个圈,又把腿肆意的敲在扶手上,盖在沙发上的罩布单子被蹂躏到掉在地上。
阮途从厨房出来看到得就是这样一副虽穿着炫酷高贵但所做行为与之极为不符的女孩子在尽情的欺负着他新买的小沙发。
这沙发有点小贵,但坐在上面的感觉是真舒服,果然这丫头来了,这沙发会被她蹂躏的一项也不会落下。
阮途拿她没办法的轻叹了口气,把手上其中一杯拉着小兔子拉花的咖啡放在她旁边,然后小心的弯下身静静把明曦蹭掉的沙发罩布往上扯了一扯。
坐到另一个小沙发后,他自己小饮了一口杯里的咖啡,才抬眸冲明曦温声开口:
“丫头,咖啡趁热的时候喝味道最好,我最近跟楼下酒吧师傅新学的拉花,你不想尝尝它的口感么?”
阮途说完吹了吹自己的咖啡,悠悠的品着。
诶?
她说怎么有股香香的味道,原来是他做了咖啡么,挺稀奇的,难得一向醉心蓝光科研的他也开始慢慢懂生活的情调了。
那这她可得好好品鉴一番。
坐起身后,明曦欲迫不及地的端起来喝时,看到奶盖层上浮着的那一抹小兔子形状的拉花,眸中突现一分惊喜,抬头看向阮途,眼睛里带着赞叹的光。
“厉害啊兄弟,要说这小兔子形状的拉花,我还以为你说的只是那种简单的兔子头的呢,这也太精致了吧,虽然味道还挺香的,但我都有点不忍心喝了。”
明曦灿烂的笑着,眸子里带光。
阮途听着,放下手里的杯,手半握着置于唇边轻咳了声,带着笑意道:
“怎么不忍心啦,就是觉得我做的好喝才一定要喝进肚子,不然我是只拉个花让你看的嘛……”
话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下,他语调较轻快的继续补充道:
“行了,别矫情了,喝吧喝吧,这样的拉花我已经学到勾勒它的精髓了,还能再做出来的,嗯哼。”
明曦表情顿了一下,然后端起来仔细的喝着,从奶盖到咖啡,她小口小口的一点点抿着味儿。
而看着她细细的品,阮途唇边噙起一抹浅浅的笑,把桌上的纸巾先递给她。
果然当明曦放下杯子的时候,她涂着口红的烈焰红唇上沾了奶盖沫子和一点点咖啡渍。
明曦稳练的坐直身子放下咖啡杯,抽来张纸巾擦拭。
一抬眸对上阮途似是在认真注视着自己的眼神,目光一滞险些被带进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看着自己的这种眼神,心头会突然涌起怪怪的不安感。
尽管带有熟悉的安全感,但仍然令她有一瞬瞬的不知所措,脑袋暗自在心里甩了甩,她在想什么呢,阮途和她这么多年兄弟的情谊,还是不要乱想的好!
他其实不过是一个骨子里温柔的人。
他们没有可能,也不会有那种感情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