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萧老爷子还在跟萧圣宇念叨着。
等一会儿见到他妈妈沈舒玉后,要怎么哄她。
奶团子熙宝就那么安静的站在旁边。
她踮着小脚脚伸手努力搂着大白的脖子。
另一只手还是叉着小腰,听得倒是颇为认真和仔细。
转眼电梯门缓缓打开,萧老爷子走在最前面。
来到萧文俊和沈舒玉卧室的门口。
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劈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听到里面的声音,萧老爷子眉头就不禁蹙了起来。
按理说,沈舒玉的性子他是了解的。
平日里温柔贤淑,有时候说话都是吴侬软语的。
嫁来萧家这么多年,唯一一次有些失态还是之前圣宇被鬼附身那次。
所以究竟他们家的兔崽子萧文俊这是跟舒玉说了什么。
能把一个这么温柔的人给刺激成这样。
思及此,萧老爷子也不敢耽搁,赶紧压了压心底的火气。
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见没有来开门的动静。
便努力柔和下来语气,隔着房门跟里面的沈舒玉商量道。
“舒玉啊,是老头子我,我和圣宇回来啦,你开一下门呗。”
几秒钟后,听到里面细细簌簌的脚步声,萧老爷子满意的跟萧圣宇点了点头。
结果就在房门即将被打开,而门口的萧老爷子也是满脸堆着笑意的时候。
原本站在最后面的奶团子熙宝和大白,忽然拧着眉头冲到了最前面。
……
只见大白用自己庞大的身体打横一甩。
直接将萧老爷子和萧圣宇,从正对着门口的位置挤开。
下一秒,随着房门应声的打开。
眼神阴鸷,目眦欲裂的沈舒玉。
手里举着一个小花瓶,恶狠狠就朝着门外砸了出来。
嘴里面还愤愤然道,“你们来干什么!是来专程看我的笑话吗!”
——
此刻站在房门口旁边位置的萧老爷子和萧圣宇。
看着那砸到地上碎裂的花瓶,皆是脸色一白。
如果刚刚不是大白和奶团子熙宝,过来把他们两个推开。
那现在这个花瓶,真的是指不定砸到谁的头上。
而萧圣宇觉得。
这砸到自己倒是没事儿,可妈妈如果真用花瓶砸到了爷爷。
这么一来,不但爷爷会受伤,更是给了楼下那个女人可乘之机。
一想到这里,萧圣宇只感觉心脏慌张的好像都漏跳了一拍。
他赶紧出声想打断妈妈沈舒玉接下来的“疯言疯语”。
“妈妈,你看看清楚,是我和爷爷啊!”
可此时的沈舒玉。
就好像压根儿根本没有听到她儿子萧圣宇的喊话一样。
站在门口叉着腰,顶着哭肿的眼睛,依旧自顾自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那副样子,活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怨妇一般。
……
萧老爷子对于砸花瓶这件事儿倒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只当儿媳妇沈舒玉这是急火攻心的不理智行为。
可是当她最疼爱的儿子萧圣宇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半点反应这点情况来看。
萧老爷子觉得这件事儿,好像真的开始有些不对劲儿了。
担心沈舒玉一下子经受不住打击,精神崩溃直接疯掉。
萧老爷子刚想掏手机打电话。
就见站在他旁边的奶团子熙宝,早已经默默爬上大白的背。
然后趁着沈舒玉眼神发直的一个劲儿嘟囔时。
小家伙抬手掐诀,直接将“清心诀”打入她舒玉婶婶的体内。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
随着小熙宝将口中深奥晦涩的道家口诀缓缓念出。
刚刚还一副嚣张跋扈样子的沈舒玉,狰狞的表情也逐渐有所缓和。
几秒钟后,随着奶团子熙宝的收势完毕。
沈舒玉整个人周身一个激灵。
然后好像窒息了很久的人终于得到喘息了一样,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旋即便脚下一软,好悬没直接跌坐到地上。
幸好萧圣宇眼疾手快,迈步上前一把将人拉住。
然后才小心的扶着母亲沈舒玉回了卧室。
——
沈舒玉在儿子萧圣宇的搀扶下刚回到卧室。
萧老爷子和奶团子熙宝以及大白,还没有来得及也跟着进门。
只见不远处的电梯门便被再次打开。
萧文俊抱着珍珍,身边有绮梦的陪伴,正有说有笑的走出了电梯。
结果转头就看到他和沈舒玉卧室门口地面上,那个砸碎的花瓶。
那可是绮梦精挑细选买回来送给舒玉的,结果舒玉就这么给砸碎了。
一时间,萧文俊心底压抑已久的火气,瞬间就无端往上涌。
可结果,等萧文俊余光瞥见还站在卧室门口,阴沉着脸的萧老爷子。
萧文俊顿时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老爷子他惹不起,是真的惹不起。。。
——
萧文俊态度和善的轻声问了一句,“爸,这绮梦买给舒玉的花瓶是……”
“咋的啦!这花瓶老头子就想cei了听个响,怎么着,你不让啊!”
萧老爷子说完,连看都不看萧文俊他们一眼。
转身就跟小熙宝和大白一起进到卧室,随手还把房门给狠狠关上了。
见萧老爷子这态度,萧文俊哪里还敢多问。
他知道这肯定是老婆舒玉摔得。
看着碎裂一地的花瓶,又被萧老爷子怼了一句的萧文俊只感觉心里面堵堵的。
听着从卧室里传出来的一阵阵沈舒玉的哭声。
萧文俊满是绮梦和珍珍的内心,再次开始出现了龟裂和动摇。
想想以前,舒玉可从来都不会做出这么失态的举动。
想来这一次,她真的是伤心难过极了。
……
可就在这时。
站在旁边的绮梦,却温柔的伸手挎上萧文俊的胳膊。
一边抬手摸着萧文俊的后颈,一边颇为体贴的柔声嗔怪道。
“哎呀你不要想那么多了,老爷子喜欢砸就砸了,一个花瓶而已,没事儿的。”
“你说过的,舒玉姐姐喜欢插花,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去寻点好看的花瓶回来,到时候再送给舒玉姐姐。”
“走吧走吧,珍珍也到了该睡午觉的时候了,你不是说要给珍珍讲睡前故事的吗,可不许赖皮哦……”
在绮梦的柔声细语中。
原本盯着房门的萧文俊,那有些担忧沈舒玉的眼神逐渐开始变得黯淡无神。
最后整个人更是表情木讷,非常听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