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杀了!”
这句话从张保口中说出,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想必这厮劫财害命的事情,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前后簇拥十几人,几乎是同时动手。
杨林早有防备,反手便是一刀!
这一刀迅疾而快,当场砍翻一人!
鲜血噗呲一声,溅上杨林一脸。
出刀便杀人,场面陡然一窒。
怎么这么快就见血了?
还是死的自个人?
张保愣了一下,愕然望着戴宗、杨林两人,一股不祥的念头窜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张保大喊一声,登时戒备提高到极点。
戴宗嘿嘿一笑,道:“便是山贼,也是劫财留命,你这厮是个军汉,做的是杀人灭口的破事。给你机会不中用,非要害人性命!”
杨林将刀一转,咧嘴一笑,道:“哥哥,莫要跟他们废话,先宰了张保再说!”
张保眼珠子一瞪,知道遇到狠手了。
“大家一起上,砍了他们,否则咱们都要完!”张保反应过来,大叫一声。
前后帮闲一个个大叫,提着朴刀便砍。
张保竟往后一退,避让到人群最外处。
戴宗、杨林两人压根不含糊,这些帮闲都是市面混混地痞,仗着一些血勇,哪里是戴杨两人的对手。
戴宗稍稍避让,便是一刀一人,三两下便有三人毙命刀下!
杨林混迹绿林,搏杀本事,更是简单粗暴,一眼望见张保,喊着道:“张保,你这是要往哪里走?”
张保一听这话,迎上杨林凶悍眼神,那血勇一下失去大半,哪里还敢去打,扭头便跑!
那几个帮闲进退不得,三人一起上前,竟逼退杨林往后退了三两步。
杨林虚晃数下,寻得机会,一刀砍翻一人。
登时中门一空,便有一刀一个,犹如砍瓜切菜,无人能接他一个回合。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还有没断气地在地上呻吟。
张保奔了命的逃,简直吓得魂飞魄散,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去特娘的!当时来给你个肥羊,怎生是两个杀神,老子真是命苦,只怕是两个山贼匪徒,只要回到城中,正好让衙役锁拿,到时候看他们如何嚣张?”
这厮使得浑身气力,连身后那些兄弟都是不管不顾,还真是没有兄弟义气,只管见他们去死。
这一口气奔出一里多路,只跑得张保口干舌燥,头晕眼花,他停了两步,撑住身子竟是一阵干呕!
“那几个兄弟死得惨,回头给你们烧纸!”张保强自支撑,扭过头,不见来人,松了口气,“想必没事了。”
“明年这个时候,谁给你烧纸?”
突然之间,道路前面,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神行太保戴宗!
“你.....你.....怎么在这?”张保吓得一个哆嗦,犹如白日见鬼,“我连老命都要跑掉了!你为何还在我前面?你.....你.....”
“江州神行太保戴宗,听过吗?”突然之间,身后一人走来,咧嘴一笑,不是旁人,正是杨林!
张保脸色大变:“戴宗?你是戴宗!”
戴宗歪了歪脑袋,道:“杨林,取他性命!”
杨林提着那把血色长刀,也不含糊,朝着张保逼近,张保脸都绿了!
“你们莫要杀我,我错了,留我一条狗命!”张保一脸惶恐,急忙求饶。
他着实懊悔至极,肠子都要悔青,好死不死,便是寻这两人晦气。
纵然不是这般,戴宗给了银子,何不收起来走人啊!
都是贪心不足,惹来性命之忧啊!
戴宗冷冷道:“机会给你过了,你的兄弟都死了,张保,你若是不死,他们在地下,如何安稳?”
这话一出,意思明显不过,张保心若死灰,刹那之间,眼中有奋起一搏的念头!
那杨林一言不发,越逼越近,鼻腔喷出的气,瞬间化作白雾,然后那人越跑越快,分明要一刀砍死他!
“是你们逼我的!”
张保骤然大吼一声,朝着杨林冲去!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刀光交错,一前一后站立。
两人静静站在原地,好似时间都凝滞。
生死存亡之际,根本没有花里胡哨。
张保在城内厮混,逛窑子一把手,这身子骨早就软了,真动起手来,过去的武艺早就败落,便是连高深的手段,想要施展出来,竟都挥洒不出。
“我...我....不想死.....”
张保手中长刀脱落,他双手抬起,捂住脖颈!
鲜血从脖颈伤口处,不断涌出,张保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声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数下。
杨林看了一眼,又抬起一刀,直接补在心口,这一刀下去,便是死的不能再死。
戴宗道:“马上把这些尸体处理了!”
杨林点点头,道:“我先去拿咱们的包袱。”
“那我处理这厮,你去处理那一头。”戴宗开口说道。
“嘿嘿嘿,莫要去跑了,包袱我带来了。”突然之间,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一旁树林中响起。
“谁?!哪个装神弄鬼?”戴宗眉头一皱,往后退了一步,循着声音望去,一脸戒备之色。
这杀人的事情,戴宗可不想有第三人知晓,那终究是会惹出麻烦来。
若是惊动官府,恐怕有性命之危。
只见树林之中,黑影攒动,树木摇曳,没一会功夫,竟然最前面一树上,蹲着一个瘦削男子。
那男子身形似猴,行动异常灵巧,手中提着两个包裹,正歪着脑袋,笑吟吟望着两人!
“敢问下面真的是江州戴宗哥哥?”那男子沉声说道。
戴宗抬头望去,明明那人站在树上,给人感觉会飞一样。
骨软身躯健,眉浓眼目鲜;形容如怪疾,行走似飞仙。
“在下戴宗,兄弟又是何人?为何窥探我二人?”戴宗沉声说道,不卑不亢。
那汉子一纵而下,从树上落下,将手中两个包裹丢出。
杨林抬手一抓,护在戴宗一旁,颇为戒备。
这汉子身穿黑衣,咧嘴一笑,单膝跪地道:“小弟时迁,素闻哥哥大名,不想有幸今日再次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