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曾魁得到召见的消息后,马不停蹄,领着礼物,还有数百名奴仆、女婢,急匆匆而来。
换做以前,行走自然很快,只是带着一群人,全部要靠行走,自然速度要慢一些。
好在听闻晁盖等梁山好汉,他们听闻消息之后,直接驻扎营地,这样也不用太过着急。
明明是初春天气,只是这日头颇有威力,此刻阳光照耀之下,一路顶着晒,加上曾魁心浮气躁,这会也是满头大汗,便是后背都滑溜溜,颇为难受。
曾魁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百名女婢,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一方面姿色不能太差,另一方面不能太老,至于男仆则是尽量能够干活的,稍强健粗壮。
除此之外,曾魁还特意准备一些珠宝首饰,一些是他们曾头市当初在辽国、宋国一些地方,精心淘买而来。
北国采买的珍珠,每一颗都有成年男子拇指大小,另有一些金子打造的耳环、手镯、吊坠,与此同时,还特意准备一些香料。
香料不多,只有三斤!
这都是耗费不少代价,从北国倒腾而来,便是在他们曾头市,那也是珍惜之物。
此番,曾魁精挑细选,层层考虑,可谓下了血本。
队伍缓缓行走,曾魁骑在马上,脑子里面转动不停。
他不是来做缓兵之计,而是真的打算跟梁山和解。
虽然兄长死了,但是在曾魁看来,兄长死的一点不冤枉。
死一个人,总比整个家族都完蛋的好。
此事不论对错,总归是他们抢劫别人的马为先,便是这一点,那就是错了。
再说梁山实力强大,为了一匹马,让整个曾头市覆灭,那太不划算。
曾魁不想招惹梁山,他原本还想要交锋一二,可是稍稍比试,便明白,小小曾头市,根本不是梁山对手。
只是父亲,还有曾密、曾索他们,对他的想法,好像并没有听进去,至于让他出来说和,更像是碰碰运气罢了。
“父亲越是觉得不可能,我更要把此事做成!”曾魁这么一想,打起精神,“你们可以不理解我,为了曾家的未来,不能让血脉在这里断绝。”
曾魁这边带了一百多护卫,至于家族中其他的人,一个都没来。
护卫都是他的心腹,都是遵从他意志的人。
小半个时辰后,他们这四五百人队伍,终于缓缓抵达梁山营地。
曾魁骑在马上,昂首望着那营寨。
“防护的好严密!哪怕是临时营地,也也是角楼、哨塔、拒马、防护坑,就是连选址,也是极为严密。”曾魁远远一看,心中也是震撼不已。
早上听闻梁山还有一支重骑兵,大哥也是被那批人马给杀死的。
他们家族发展至今,也凑不出一支像样的重骑兵,这可不是单纯的甲胄问题,还涉及到全方位的问题。
曾魁脑子一阵乱转,想到后面,脑仁都有些疼,他摇了摇头,望见寨子门口,站着一个书生,那书生手中持扇,身边站着两员武将,护卫着他的安全。
曾魁不敢怠慢,总觉得那书生非同一般,他阔步上前,距离那书生五步外,开口道:“小可曾头市曾魁,拜见大人!”
那书生笑了笑道:“曾公子得罪了,想要见我家天王哥哥,还得解甲卸刀!”
曾魁点点头,很是配合,当即有人过来将他的甲胄褪去,又将刀兵解除。
书生又道:“现在初春,还有一些冷峻,我乃吴用,梁山小小军师,还请到屋内洗个热水澡,生的寒风入体,容易生出疾病来。”
曾魁心中一暖,一听吴用之名,惊讶道:“敢问是智多星吴用,吴先生吗?”
吴用淡淡一笑:“曾公子知道我?”
“小可早就听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是欣喜不已。”曾魁赶忙说道。
这马屁拍的舒服,吴用嘴上带笑,心里嘀咕,老子信你个鬼!
“曾公子先沐浴,等身子暖了,我们在中军大帐等候。”吴用抬手一挥,自然有军汉领着曾魁去了一旁营帐。
曾魁只好遵从,他没想到跑到这里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洗澡。
不过,他昨晚忙了一晚上,今天又是赶路,着实浑身油腻腻的,此番进了营帐,望见一个大木桶,还有烧好的热水,他用手探了探,水温正好。
“梁山人行事作风,简直是神鬼莫测,根本无处捉摸,最关键这条理清晰,非同一般啊。”曾魁可不是傻子,这水温控制如此之好,说明细节层面,梁山格外重视。
小事,小事,可是真正的大事,都是从小事开始的。
曾魁放开心思,沐浴一番之后,换好衣衫,外面早有军汉等候。他塔稍稍整理衣衫,又调整好心情,阔步跟上。
等到军帐之前,见两边有亲卫,一个个披坚执锐,手持长枪,站在两侧。
曾魁向前走,感受到这些士卒杀气腾腾,气氛极为骇人。
等他走到军帐当中,屋内此刻坐了不少武将。
曾魁下意识抬头,望见最上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瞧着模样,三十五六岁年纪,三柳掩口黑髯,端正安坐,坐姿笔挺,颇有威严!
“账下何人?”一旁一个武将起身,厉声喊道。
曾魁银牙一咬,知道这是给他下马威了。
他早就做好准备,既是求和而来,被人羞辱,那也是常事。
况且,他之前与梁山军还交战过,对那晁盖口出狂言从,可谓是跋扈的很。
曾魁暗暗告诫自个,抬手道:“败军之将曾魁,拜见晁天王,还有诸位将军!”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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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之内,登时笑声大作,一个个笑的东倒西歪,这巨大的嘲讽之声,明显是故意给曾魁难看的。
曾魁硬着头皮道:“晁天王,我代表父亲曾弄,此番前来,奉上礼物以及赔罪之物,还请结两家之好!”
那账下嘶吼的武将,起身喊道:“我是阮小七,你叫曾魁!上一次对战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谦卑啊!张口闭口,将我家哥哥辱骂的痛快的啊!”
曾魁赶忙道:“此事乃是我的罪责,只要晁天王能够解气,我任何责罚都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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