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边请,小心,门槛高……小心这儿砖头凸出一点点……这花枝乱颤,小心小心。”
步入西厂之内,庭院深深,布局错综复杂。廊柱林立,回廊曲折,青砖黛瓦,飞檐翘角,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皇家专属的尊贵与威严。
院内时常能听到刑具碰撞之声以及低沉压抑的哀嚎,使得整个西厂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吞噬着所有靠近者的希望生机。
“布置人手了没有?”书房密室内,贾玉京站琳琅资料架上,翻了翻卷宗。
好家伙,里面有的资料几乎都是官老爷的大大小小事情。
在这神秘莫测的书屋。
但与其说是皇家的威严震慑人心,倒不如说是一本活生生的“八卦秘籍”。
在这里,就连某位县令大人几点钟准时上炕搂小妾,又或者哪位尚书大人最近新纳了几房美娇娘,这些细致入微的生活琐事,都被记录得详实到令人捧腹。
贾玉京随手翻开一本卷宗,饶有兴致地瞥见一行字:——
【李大人昨晚戌时三刻与新娶的小妾共度良宵,持续时间约一刻钟,详情请参见附图……】
他不禁哑然失笑,这西厂的探子们可真是无所不包,连这种私密之事都能查得如此清楚,真不知该说他们是敬业还是过于八卦了。
“喂,你们这些家伙,连人家睡觉的时间都盯这么紧,还那么祥细,你们如何办的到?”
“爷,重点官老爷必须有密探卧其居上,或奴婢或杂役,甚至是那小妾本人就是。”
“牛逼!”贾玉京边调侃边下令,“不过,这等芝麻绿豆的事儿暂且放一边,重点是那条贪墨的大鱼。
咱们得赶紧布网收网,让这满朝文武见识见识,咱西厂不仅能掌握他们的枕边事,更能揭露他们的罪行!”
“爷,一切布置妥妥的,就等着爷一声令下。”
“好!出发。”
“好,来人,目的地,『高起潜』”
高府,昔日的王府,气派万千。
两盏灯笼高挑。
映射的朱漆大门的兽环更为恐怖森严。
“咣当咣当!”门环拉响。
“谁呀?”门子脚步声响起。
“吱嘎!”门打开了。
“你们……”
“滚开——”
一队队番子凶神恶煞的鱼贯而入,个个身穿西厂制服。
他们各自佩戴一把闪耀着寒光的绣春刀,刀身狭长,刃口锋利。
既展现了番子们强大的身姿,又凸显了他们阴鸷气质。
府邸内骤然爆炸,大量的尖叫声打破了黑夜里的宁静。
大厅里,不少颜值担当的美俏婢瑟缩一边,畏缩望着这群不速之客。
来人那份凛然的气势冻结了周围的空气,令人心生敬畏。
“大人,疑犯高起潜带到!”
一个年约五十多岁,面白无须,披头散发的老家伙昂首挺胸望着贾玉京。
“跪低……”一个番子用绣春刀往他的腿弯处狠狠地一捅。
“扑……”那人跪在地上,依然是目光阴暗,鹰目充满了怒火。
“九千岁大人,督公大人,监军大人,你好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就是这厮当监军,害死了卢象升。
当时高起潜拒绝出兵救援,卢象升仰天长啸哭叫:“将军死绥,有进无却。”
高起潜声音阴森森:“你是谁?”
贾玉京扫一下周围环境:“我是谁不重要的,你时日无多,知道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吊用。”
“啍,你什么意思?半夜三更带人上洒家这儿捣乱?谁给你的勇气?”高起潜狂傲嚣张。
就在这时,外面大吵大闹。
一群人冲进院子里。
“谁?谁那么大胆进督公屋里搞事情?”
一个锦衣卫千户匆匆而至
贾玉京摆摆手,阻止众人发难。
“董大人,你来的正好,他们莫名其妙的闯入本府,意图不轨。”
指挥佥事董大人上下打量着贾玉京,半眯着三角眼睛,公鸭嗓般爆出:“你是何人?”
“西厂办事,闲杂人等退下。”贾玉京坐下来饶有兴趣拿着一杯茶磕嘚嘚碰茶杯。
指挥佥事董大人握着武器绣春刀冷笑:“西厂?西厂算什么东西?”
“你问我西厂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