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吃点东西就恨上了,女孩子的心思太复杂了!
贾玉京刚想说什么,宝二爷却灰溜溜回来了。
“好妹妹,烤串羊肉给你,这个我熟悉,手艺一流,厨子阿呆吃过也说好……”
“厨子阿呆?”林黛玉真想说,阿呆与阿瓜,这俩人不是一对愚蠢的好兄弟么?
贾玉京见宝二爷来了,于是主动离桌闪到了妙玉身边:“这个礼物送你。”
“什、什么礼物?”妙玉心跳加速,脸色绯红。
杏眼儿偷偷瞄了四周围一眼,见大家忙于串肉串烤鱼,并没有人注意,她轻吁了一口气。
“一对银镯子,戴上试试。”
妙玉羞涩看着他:“这么多人在,不好呀!”
贾玉京道:“怕什么,她们都有一份。”
妙玉一听,原来如此,于是把礼物拆开,一对银镯子静静躺在盒子里,在火光下布灵布灵闪闪发光。
她心里欢喜的紧,明眸中笑意盈盈。
连忙戴在玉腕上,双手轻轻一晃。
“叮叮”。
声音悦耳,原来是手镯上有几个别致的小铃铛,手一动,就会响。
妙玉很高兴,精致的镯身有刻有一朵朵梅花。
梅花是她的所爱,加上这个是他送的礼物,意义重大。
一时间左摇右摆,玩个不停,嘴角勾起的弧度极美,盈盈秋水目如一轮新月 。
“咦……”王熙凤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羊肉串,寻声望去:“妙玉姑娘,你这银镯子很奇趣呀,在哪里买的?……”
妙玉玉颈一红,嗫嚅道:“是京少爷送我的礼物。”
王熙凤一听,脸上一僵,她都有礼物,自己就没有,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凤姐姐,你们也有的,我叫金钏儿送了,可能她是先去了王夫人那里。”
王熙凤闻言,脸色才恢复了正常:“瞧你说的,姐姐我又不是图你份礼物!”
“才怪……”贾玉京嘟囔道。
“恩哼?你说啥?”人声吵杂,王熙凤有些听不清楚。
贾玉京瞎掰说“没什么,我是说,要不要帮手!”
王熙凤狡黠一笑:“正好,过来串串!”
贾玉京囧了:“……”
话说金钏儿,提着礼物前去以前的主子屋里头,心情是百感交集。
“呦呦,这不是金钏儿么?你怎么回来了?”一个婆子在门口坐着小板凳,嗑着瓜子。
“嗯,黄婆,夫人在里面吗?”
“在呢,就是见不见你不好说啊。”
另一个嬷嬷前面地上有一堆瓜子壳,羡慕说:“要我说,金钏儿,你算是因祸得福呐,现在是攀上高枝,你家少爷是翰林院学士,多有钱途!”
黄婆子拍了拍手,起身道:“我去通传一声,你等等啊。”
一会儿,她回来了:“夫人在厅里等你……”
金钏儿道了谢,过了外院,进入了厅里面。
“金钏儿见过夫人。”
王夫人望着亭亭玉立,一脸倔强的金钏儿,神色复杂道:“免礼,钏儿,你所来何事。”
“我家少爷要我给你送份礼物。”
“哦,有心了,彩云,上茶。”
彩云端茶上前:“金姐姐,请用茶。”
以前是夫人的大丫鬟,现在是翰林院学士的丫鬟,不论什么时候,自己都比她低一等,郁闷羡慕妒忌恨每样都有一些。
“多谢彩云妹妹。”这茶得喝,不然来了即走,就是不给脸了。
她现在好像明白少爷的意思了,就是让她来秀一秀,好将以前的委屈洗尽,少爷,你待奴婢真好!
王夫人也是个人精,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小子,护犊子心太强了出来。
“钏儿呀,在京少爷屋里头过的习惯不,他对你好不好?”
一听王夫人这样说,金钏儿勾起了往日的事情,以前自己身为夫人的大丫鬟,夫人待自己算不错了,如果不是那件事,她准备好侍候一辈子。
可惜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挽回,在她投井的一刹那,所有的主仆恩情都化为灰烬。
不过十几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断就能断,她红着眼,伤感道:“习惯的很,少爷侍我如姐姐。”
王夫人幽幽一叹:“钏儿,那件事,我代宝玉向你认个错!”
“夫人,不可!”金钏儿连忙道:“一开始我是好恨夫人的狠心无情,但现在,我反而要多谢夫人,让我能跟着一个好主子。
现在我们姊妹每天都是开开心心,从来没有想过,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所以,夫人我不怪你!”
王夫人点点头,疑惑道:“他真的有那么好?”
“是啊,我们一起吃饭,少爷还教我们写文章,教我们知识,教我们认识中医……”
“哎!你过的好就行,我不用每晚作恶梦,都是你跳井的事!”王夫人抹着眼泪水,哽咽道。
“小姐……”金钏儿心中一酸,上前抱着她呜咽道。
“不哭了不哭了,你我主仆十多年,这情份自是不用说。
自断了这份情之后,我是悔不当初,现在好了,你肯原谅我,我也安心了。
今晚,你就在这吃顿饭,当咱们和解了好不好?”
“呜呜,小姐,奴婢听你的……”
两人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金钏儿虽是受害者,过错肯定是有,在古代主仆之上下尊卑没有遵守,也没有避忌,神经过份大条了。
当然宝二爷是罪魁祸首,没有他的言语调戏,就没有投井一事。
王夫人当时是气一遮眼,也不管丫鬟是对是错,事情经过如何。
劈头盖脸臭骂加掌掴驱逐,实在过分了一些,这是古人上位者的通病。
在大家大户中下人的性命如蛇虫蝼蚁,捏死你不需要考虑一秒钟。
相对来说,王夫人她也算是个仁慈的主子。
吃过饭后,在金钏儿走后,王夫人拆开礼物,拿出来一看,顿时便慌了,脸上飞红,心肝儿怦怦乱跳。
彩云眼睛尖,一下子瞄见了是何物,眉头一挑,然后马上扭头望向墙壁,装作什么没看见。
……
“湘云,明天你就要出嫁了,早点睡吧。”
一个尖嘴猴腮的半百老人,背着手,语气平和劝道。
“伯父,你这样做,迟早会后悔的。”
“哼,别说那么多了,明天,你不想嫁,也得嫁!”史孝贤说完一拂衣袖离开了。
“小姐,如何是好啊,少爷怎么还没来啊!”翠缕急的团团转。
史湘云打开大红嫁衣,将衣服一一穿上。
粉唇在红纸上轻轻抿合了一下,红唇魅惑,整个人在垂珠闪闪煤托之下,显得艳光四射,娇艳动人。
她在翠缕面前,好比穿花蝴蝶,转了一圈又圈。
“翠缕,你看,我这身大红嫁衣,猪宝宝看了,眼珠子会不会突出来了呢?”
她的长袖一抬,踏戏步,一拂袖,开口唱道:“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
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
夜深人静,卧塌上,贾玉京眼球来回转动的飞快。
他忽然看见眼前是一片仙雾朦胧,飘飘渺渺。
眼前出现了一间大殿。
里面还有隐于云雾中的五彩神殿,神光萦绕。
殿匾上面分别篆刻着五殿名字:
恨绝宫,愁苦宫,情迷宫,怨念宫,痴心宫。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贾玉京耳朵忽然响起一段美妙的仙音,过后仍然是余音绕梁。
“谁?”他心头一惊,目光如炬,四面搜索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