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两个脸红如水蜜桃般的女子,配上玲珑浮突的娇躯,加上成熟女子诱人体香,他实在无法呆下了,不然肯定会出丑了:“没有什么事儿,我给你们点零用钱,自己想买什么就买……”
他放下钱就匆匆走了。
王熙凤、李纨看见摆在眼前的两百两银票,两人对视了一下,眼神露出了怀疑询问之色。
“你和他……”两人异口同声轻呼。
“我……”
然后两女脸蛋儿骤然升起一抹红晕,没多久,连颈部都红透了。
车内安静如水,王熙凤到底是见惯大场面,小声道:“宫裁妹妹,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个的……”
“凤姐姐,我……不说了,你呢?”李纨声如蚊蚋。
王熙凤脸上泛起甜蜜幸福的笑容,那一吻定情,那一吻缠绵悱恻。
她红着脸也摇摇头,没有说话,一是地点不适合,二是她不想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快乐。
“好了,宫裁妹妹,咱们继续聊刚才说的事……”
“好,凤姐姐……”
两人之间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其实从称呼上,已经是说了很多。
一个是少奶奶,一个二奶奶,现在是宫裁妹妹,凤姐姐,这两人是结盟了。
因为她们深知自己的优势与劣势,结盟互补就不同了,一加一大于三。
谈完正事,李纨小声道:“凤姐姐,你说,我们将来有没有机会解锁。”
王熙凤何等人物,一听就知道她说的锁是什么意思。
“以前没有,现在肯定有,他一直在努力,他说过,若无希望,绝不会给人希望,现在才过去多久?
他的将来你恐怕难以估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依我估计,不用两年!”
“怎么可能?”李纨大吃一惊。
王熙凤笑了笑道:“之前我也觉得很荒谬,但是奇迹是一天天的在实现,这才是我王熙凤眼中绝世的好爷们。”
李纨幽幽一叹:“我不如姐姐!”
王熙凤一把抱着她:“你有你的长处,不必太在意这些事情,咱俩得同心协力,不然以后可能会吃亏。”
“凤姐姐,你是说他可能会嫌弃我们?”
“不会,他啊,就算心中有偏差,也不会表面做出来,会一碗水端平。我是怕到时候外面的人说我们,到时候我一个人也无力对付哪!”
李纨轻呵一口气:“还好,那以后我们同心同德哦……”
王熙凤笑了笑道:“肯定啊……”
……
贾玉京在二尤姊妹们车上下来,下一站上了最后一辆车。
“京、京少爷?”邢岫烟惊慌失措看着他。
“篆儿见过少爷……”篆儿不但人牙尖嘴利,也是个机灵鬼。
她不说京少爷,而直呼少爷,一字之差,换来的却是让人心生不同的体会感。
少爷是自己人,京少爷是外人呵。
“啊哈哈,好好……”贾玉京从怀里抛出一锭银子:“篆儿,给你在京都买些东西吧。”
“十两?”篆儿眼睛都直了,将银子放在小嘴里咬了一口:“哎呀,是真的,小姐,小姐,是真的呀,我要买一匹上好的布,再买一支钗,买一条手帕,买十个糖葫芦,还有买一件衣服给小姐……”
篆儿屈着手指数数,数着数着发现不够了:“小姐,借你手指一用……”
见她天真的模样,贾玉京放声大笑:“啊哈哈哈……篆儿啊,你真可爱……哈哈……”
“呀……”篆儿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傻妞儿的味道,脸蛋儿红扑扑,似个小苹果,娇嗔道:“少爷,你好坏哦,你取笑篆儿的……”
贾玉京摆摆手:“真不是取笑你的,我喜欢你的天真、活泼可爱……”
篆儿脸蛋儿更红了,偷偷望了贾玉京一眼,然后低下小脑袋,小手捏着银两,不敢再说话了。
“京少爷,你上来是干嘛的?”邢岫烟淡淡道。
这女孩荣辱不惊,如空谷幽兰,又好似芸芸众生的一员,人虽然穷,仍然是保留着一份倔强。
没有钱了,宁愿去当被子,也不愿意去问大观园的女子借。
这种性格你说好吧,也不太好,只要是人谁没个低潮时期,向朋友借钱渡过难关,这才是对自己和自己的家庭负责。
当然,借不到是另一回事,现实中太多人借不到钱。
说好嘛,这种倔强的性格也是令贾玉京佩服的,如果是他。
肯定是到处借钱,真正的朋友有难时你必须借钱才算是铁哥们,你不借跟你急,这才是真正的兄弟。
当然,也有不少人当了冤头,把刘备错当关云长。
贾玉京放了一张银票在她面前:“这些钱给你在京都买东西的。”
邢岫烟脸色一变:“京少爷,你不能这样,我不要!”
贾玉京板着脸:“你叫我什么?嗯?”
篆儿吓了一跳,少爷怎么翻脸了?
邢岫烟沉默一会:“京少爷,难道错了?”
贾玉京冷哼一声:“想想清楚再说。”
邢岫烟皱着眉头,忽然见他手上抛着一粒围棋。
“小、小先生……”
贾玉京冷哼一声道:“记得我还是你的先生了?尊师重道,师命难违这词学过没有?”
邢岫烟吸了一口气:“学过!”
“那么,听不听老师说的话?”
邢岫烟抿着粉唇,轻声道:“听!”
贾玉京手指点了点那张银票:“收好,这钱不是给你邢岫烟的,是给我的学生的生活费,你学习成绩优秀,这是你的奖学金。”
“香菱成绩才好,她都没有,我怎么就有?”邢岫烟小声道。
贾玉京哭笑不得,继续板着脸道:“小香菱钱自然是有的,你别管她。
老师钱太多,易发霉,喜欢给你,行不行?”
邢岫烟抬头了他一眼,抿着粉唇不说话。
“邢岫烟,请把你的倔强放下一些,怎么说你好啊,让你们买书,你呢,没有钱买,居然抄了一本《孙子兵法》。
还有你看看篆儿身上和你自己身上的衣服,连贾府中二等丫鬟都比不上。”
邢岫烟皱着眉头,刚想开口反驳,又听他说:“你刚才看到了?篆儿得了钱,是要给你买一件衣服,人家是主子给下人买衣服,你可是反过来。
你别说话,我也穷过,连饭都没的吃,可我不要脸,去邻居那就是看着他们吃,到了晚上,我终于吃到了一顿饭。
很丢人现眼?
确实,但又怎样?
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而不是什么颜面。
你说你没有钱了,怎么不求人,不找老师借。
我今日借钱你,它日我身无分文,找你借,是不是有来有往?
你别说话,还有,我现在是翰林院学士,你是我的学生,穿的不好就是打我的脸。
当然,你会说衣着朴素有错吗?
当然是对的,像我现在这套衣服,是不值几个大子。
但我底气足,自己穿什么也无所谓,别人也不敢小觑于我。
你如果是真无能力,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但你有,而不去追求,就让我非常之生气了。
拿着钱,花完再来拿,还有这钱不是白给你的,过两天,得帮我工作,就这样啦,气死我了……”
篆儿见贾玉京怒气冲冲下了车,小脸蛋有些发白:“少爷好凶嘢!”
邢岫烟挽起窗帘,望着他那修长的身体,幽幽一叹道:“老师他不是凶,是温柔到了极点!”
篆儿眨眨眼睛:“小姐,篆儿不明白……”
邢岫烟笑了笑,拿起银票:“篆儿,小姐要帮你买套好的行头。”
篆儿笑着道:“小姐,奴婢也帮你买一套。”
邢岫烟忽然噗嗤一笑:“真是个小傻瓜!”
篆儿想不通,小姐怎么骂人家傻?难道是一套不够:“……”
一行马车队终于接近了城门口。
忽然间。
传来一声大喝:“停车……”
城门下,拒马前。
一排排衣甲鲜明的士卒横刀立马,表情严肃。
“咴咴……”众人的马车纷纷被马夫勒紧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