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福长出了一口气:“投石问路,破财挡灾……”
“什么意思?”何三茫然道。
“呵呵,你拿一百两银子出来,我自有好妙计……”
店铺这边,贾玉京拿着苍蝇拍打着。
“啪……”一个绿头苍蝇死于他的神拍之下,地上躺了十几个苍蝇。
“什么鬼情况?怎么只有苍蝇来光顾?还是绿头的?我就是这样臭气熏天?”贾玉京抑郁症都犯了,开店半小时不见一个人!
“东家,有没有最贵的云锦丝花?”
忽然见一个大肚腩水鱼游了进来。
贾玉京面色一喜:“有,客官,这一架子上都是贡品级别的云锦……”
肥佬眼睛盯着贾玉京问道:“多少钱一捆?”
贾玉京见架子上写了一字,犹豫了一下,说道:“一……”
“一百两是吧?不贵不贵,这质量,太好了,给我两捆……”说完他掏出来两张银票子,一脸欣喜拿着货走了。
“什么情况?买卖不到一分钟,飞速交易,不验质量,莫非这钱是假的?”贾玉京心生疑惑,望着手中银票子,左翻右翻,辩着真伪。
“玉京弟弟,喝粥了……”连翘儿款款带着迷人香风而至。
“嫂子,这票子是真的假的?”
连翘儿放下托盘,接过他递上的银票,惊讶道:“玉京弟弟,你卖了什么,那么多钱?”
贾玉京道:“两捆云锦丝花。”
“什么?云锦丝花才一两银子一捆,你卖贵了呀!”
贾玉京疑心生疑窦,喃喃道:“不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门外一道青春劲爆光影轻盈踏进。
“夭夭姐姐,你来的正好!”贾玉京将事情说了一遍。
车夭夭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少爷,那人去哪里了?”
“去了对面……”
“我去看看……”
车夭夭紧了紧腰间武器,去了对面。
约三盏茶功夫,她回来后,面色古怪瞅着贾玉京。
贾玉京轻咳一声:“作甚?你的表情让人奇怪!”
“想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废话!”
“还不是你造的孽……”
车夭夭将调查的事情说清楚,连翘儿脸色是又红又白,偷眼瞟着贾玉京。
贾玉京超级尴尬,同时亦是心生怒火:“夭夭姐姐,你带几个番子去,每人榨一千两,太放肆了,居然胆敢侮辱翰林院学士,我的房子正缺修葺钱……”
车夭夭瞠目结舌,这借口真是强大没边了,自己清白犹自可,但他与她之间,真的是没有什么?
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只能照办了。
何三、陈成福看着东厂番子走了之后,脸色如丧考妣,不,丧考妣也没有如此痛苦。
“一千两白银啊,陈成福,你个白痴,这就是你的妙计?”
“何三,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一大早屁颠屁颠进来,我会破此大财?”
“我日你先人板板,要不是你像个种猪一样,盯着别人不放,会有此劫?”
陈成福一听,怒不可遏,挥起老拳打了过去:“你特么才是种猪……”
“哎唷,你敢打我……”何三也不甘示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朝着他的胯下踹去。
“日你姥姥……”陈成褔险险避过之后,与何三扭打起来。
贾玉京瞅见对面开打,笑了笑,坐回店内。
“嫂子,怎么一回事,半个时辰也没有几个人进来买东西?这是黄金地段,不应该啊!”
“应该是店铺的事闹的大,客人怕惹事!”连翘儿沉思了一会才回答。
贾玉京眉头一皱,想了一下,也明白了,一个是地头蛇,一个是东厂,普通的人焉敢冒进?
“我就不信了,有便宜不想占的人……”
贾玉京道:“嫂子,你告诉我这些货需要的利润及价格。”
连翘儿不明所以:“玉京弟弟,你想做甚?”
贾玉京神神秘秘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好,我告诉你……”
贾玉京将价格记住,拿了纸笔,写上一些字,沾到板子上,往店铺门口一挂。
“买三送一,买五送二,买十送三?欲购从速,先来先得,送完即止……”一个妇人压不住心头的好奇心,对身边另一个妇人道:“张大嫂子,我正好缺一个珠花,进去看看。”
“别、别别啊,孙嫂子,听说这个店铺和麻子帮有过节……”
孙大嫂子见有两个观看的人走了进去,生怕送完没有了,一扭腰就碎步进去了:“麻子帮与我何干?你怕就不进去嘛……”
张大嫂犹豫了一下,又见到进去一人,左右瞄了一下,快步冲了进去。
很快,店铺里面挤满了人,连翘儿、车夭夭、贾玉京三人忙的手忙脚乱。
一个时辰后,连翘儿望着空空如也的货架,再看着柜子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一时间呆住了。
“玉京弟弟,这太不可思议了!”
“少爷,你也够鸡贼的,买三个金线团,送一盒针,买十尺丝锦,送三把剪刀,买五个珠花送二个木梳子,偏偏那些人似乎着魔一般,买东西爽快的很,真是奇怪!!”车夭夭道。
“什么鸡贼,明明是优惠客户大酬宾,你也不用奇怪,那些妇人心里精明的很,同等价格,有便宜不占,不是傻么?”
“不管怎么样狡辩,少爷还是鸡贼!”
连翘儿频频点头认同车夭夭的说法。
贾玉京恼羞了:“夭夭姐姐,你负责给我修缮房子,不好就治你的罪……”
“少爷,你看看,还是鸡贼,免费使用姐姐我……”车夭夭说完格格娇笑逃跑了。
连翘儿看着贾玉京脸色发绿,莞尔一笑:“玉京弟弟,不用生闷气,鸡贼算是褒奖之称赞哟……”
贾玉京更郁闷了,看来小聪明少用,以后还是得多用大聪明,让她们眼里有光才是王道。
皇宫内。
御书房,皇帝皱着眉头听着王承恩汇报。
“万岁爷,老奴有罪,查不出麻子帮背后的人!”
“呵呵,承恩,你不必如此,事实上,背后的人是欲盖弥彰,他是百密一疏,不动手还好,一动手,证明事情不简单!”
皇帝背着手,走出了御书房,王承恩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皇帝双手扶着白玉雕栏,极目远眺雨后巍峨高山直穿云霄,一个连一个,延绵不绝。
他呼吸了一口雨后湿润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慨然沉声吟道:
“江山如画,直指穹苍。
锦绣大地,硝烟弥漫。
破碎裂变,惹人逐鹿。
重拾天阙,又有谁雄?
皇叔,难怪又请旨让你女婿去边关镇守了,原来你是想要当乱世王者。
可惜你不是英雄本色,当不了乱世王者……”
……
“什么?你说香菱失踪了?”
贾玉京中午时分回到棋院,听到慧心汇报,整个人暴燥如雷。
“你是吃干饭的吗?那么大的一个人,居然不见了?”
慧心脸色带着惭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娇杏在一旁垂着泪水,忧心忡忡,坐立不安。
“少爷,别怪她,是我打盹儿,我该死!”三年垂头丧气道。
“你……”贾玉京手指着他,愤懑垂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快说说事情经过……”
贾玉京听完之后,眉头一挑:“有人叫了她出去?那就是熟人了?”
“薛大傻子……”他沉默片刻,猛然抬首,眼睛闪过一丝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