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众人循声而去。
原来是红衣尤物妈妈生在说话。
“切,怎么可能呀……”小郡主首先开口了。
王子腾、贾武阳、薛刚也觉得是没戏了,此物不但连他们没有见过,而且里面零件上百个,怎么拼起来还是一个绝大难题。
朱徽妱望着气定神闲的贾玉京,心里面顿时起了疑惑,莫非他可以组起来?
不太可能吧,他刚才的神色分明是没有见过的。
赛玲珑,谢天香,水袅袅,若玉溪四人也被贾玉京表现唬住了,他似乎很有信心?
“装神弄鬼,你傻站着作甚,懂就动手,不懂就认输……”黎季金鱼眼翻了一下,不耐烦催促道。
他想多一些时间来讨好永宁公主,看能不能博取美人芳心。
今天原来是带上稀罕物,就是要展示一下自己见识渊博,正好有个人让他当垫脚石,真是万事如意哈。
“话说,你会组拼?”贾玉京也不动手,反而问黎季。
“你管本王会不会,本王自有办法,你管好自己……”黎季脸色一僵,他懂个屁,不过手下人懂罢了。
“呵呵……”贾玉京把木盒子的东西倒了出来。
“工具呢?”贾玉京皱着眉头道。
“什么工具?”黎季装傻充愣,工具在手下人身上,就算你想试试运气也不能。
“哼,你以为搞小动作就可以难住别人?”贾玉京走到篱笆墙一扯,抽出一支竹片。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小刀,开始左削右削。
众人一头雾水,望着他的所为皆是充满了疑惑不解。
黎季看着近似的物体却是面色一变:“艹,不可能啊,他怎么知道是用什么工具?”
很快,一个竹镊子,一个一字锣丝批就弄出来了。
“日晷,又名日规,是时间仪器表。
和我们直线远隔万里的地方,那里的人是蓝眼睛,金头发,鹰勾鼻,身体高大,多有体臭,近之令人作呕。
他们那里叫机械钟,又名自鸣钟。
此钟是由里面的铁片作为核心,旋紧慢慢放松带动时辰针,到了一定时间,便会停止。
上面一至十二小时,分白天黑夜对应的是我们的十二时辰。
每小时又分为60分钟,每一个字又分为5分钟,一个小时为半个时辰……”
贾玉京一边装一边讲解。
黎季望着零件一件件减少,脸色越来越差,身体慢慢向后退。
一众红粉佳人眼中透出点点神彩:“他认真办事的样子真是很迷人呀,真是想不到,他是真正天上的雄鹰,有着睥睨天下之大本事。
他还知道远在万里之外的人和事物,见识渊博,如此繁杂的零件小物。
在他手中一一消失,这又是大匠师之境界,文武双全,又加上一双巧手,当为大才也!”
“喔哦——喔哦——”发条一扭紧,一个小窗户中,有个公鸡打鸣声。
“哎呀妈呀,这、这、这怎么有公鸡声?”
“太神奇了吧,咦,这秒针自己转动了……”
“太精致了……”
众人左看右看,均被黄铜老古董钟吸引住了。
“艹,那个西越王爷呢?”贾正阳左看右看,发现不见人了。
“它娘的,居然偷偷地溜之大吉?还等着他喊蠢猪呢!”薛刚胡茬子乱动,一脚踢翻一张椅子。
“这鼠辈,走了也好,讨厌死了……”朱徽妱望着贾玉京:“想不到呀,贾同学,你竟然有这种大匠师的本事!”
“是啊,本王之前与府邸中的能工巧匠研究了几天,也无法将其拼好,你小子居然三下五除二,完整弄出来了,着实长我龙国人的威风!”北静王水融赞叹不已。
“哼,一时好运气罢了,他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水柔小郡主嘀咕咕咕低声嘟囔。
贾玉京耳朵特别灵敏,目光不由飘了过去。
“看什么看?再看戳戳戳爆你……”水柔小郡主明眸反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凶巴巴道。
几个姑娘们抿嘴轻笑。
“这小野马,怎么如此暴戾!”贾玉京嘀咕道。
“你说什么?”水柔小郡主听着不太清楚,柳眉微挑,洁白的细齿一露。
“我是说,天气好,骑马踏青去,奔向蓝天白云,好惬意……”
“哎呀,你……你说谎不用打草稿……”
哎哟,真好玩,贾玉京笑眯眯逗她道:“你见过有人说谎话,还拿出小本本精修改一番才说的吗?”
“扑哧……”几个姑娘们忍俊不禁,纷纷娇笑出声。
“哎呀我……你你……气死我了……”水柔小郡主气呼呼侧脸不看他了。
“好啦,王大人,来来来,一起坐下,今天好好聚聚……”北静王打圆场,笑着招呼几人坐下。
“小红红、小莹莹、小莺莺几个小花娘呢?水融兄,你把她们藏起来了?”贾正阳和北静王是老熟人了,经常一起吃喝玩乐。
“这不来了么……”水融指着从远处拎着一些乐器款款而行的三位清倌人。
“玉京,你选一个姑娘陪酒,我让妈妈生请人来……”王子腾道。
“不用了,就她吧……”贾玉京指着一个人道。
“她?”
“老鸨儿?”
众人目光露出古怪的神色,他好这一口?
赛玲珑,谢天香,水袅袅,若玉溪四人还以为会在自己几个之中选一个。
出乎意料,他居然选了妈妈生。
“选我?”尤物很惊讶,从来没有人选她,一是身份,二是她身材丰腴,不合他们的眼光。
“嬛嬛,玉京既然喜欢你,你就留下来吧!”这个溪秀漪澜庭其实是北静王他开的,没有几个人知道。
“哼,眼光真独到噢,令人惊奇万分嘛……”水柔小郡主又开始讽刺他。
殊不知不经意中把朱徽妱永宁公主惹的胸闷气短,暗暗嗔怪:“死水柔,姑姑只是胖了一点,你胡说什么!”
“哈哈,你懂个锤子,……”贾玉京意味深长大笑出来。
“你、你,我是不懂,哼……”水柔小郡主被他怪笑搞的心乱如麻,他什么意思?
“嬛嬛,名字真是非常之好听!”贾玉京望着她,感慨开口吟诵
“
占位堆枕乌云堕翠翘。
午梦惊回,满眼春娇。
嬛嬛一袅楚宫腰。
那更春来,玉减香消。
占位柳下朱门傍小桥。
几度红窗,误认鸣镳。
断肠风月可怜宵。
忍使恹恹,两处无聊……”
所有的人眼睛直愣愣望着红衣尤物。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奇怪真实的景象:
乌黑的长发像乌云堆砌在枕上,发间的翠翘也已经歪落。
午睡间突然被惊醒,望着满眼却只是春色的温红软绿。
轻柔优美的人儿,哪经得起又一春的岁月煎熬。
只怕,人老珠黄玉减香消。
柳树下的红门伴着小桥。
多少次等到天黑点上蜡烛映红了窗子,多少次误以为是他打马经过。
断肠呀,风花雪月可怜无尽长宵。
忍着萎靡的样子,却又,十分无聊,分外惹人怜爱!
“妙妙妙妙妙——”北静王呆滞过后,一连串的妙字从口中迸出。
“这一剪梅词牌绝妙啊,区区六十字双调小令,将一个无奈的女子形容极其贴切。
今天能亲耳听一首大作,真是值了,来来来,本王敬你三杯,你们也干一杯……”
王子腾、贾正阳、薛刚端起酒杯,一口喝尽,苦涩的,和这小子去喝花酒,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太打击人了!
“柔桡嬛嬛,妩媚姌袅……”水柔小郡主不由心生嫉妒之心,怎么把她写的那么好?
赛玲珑,谢天香,水袅袅,若玉溪妙目如水望着贾玉京,他真是才华横溢,如果能和他独处一室,吟诗作对,对酒当歌,是多么美好呢!
朱徽妱愣了好久,一直回味这首一剪梅词牌,自己连等的人也没有,我这一生莫非就这样到老?
她开口问道:“这首词叫什么?”
“《一剪梅·堆枕乌云堕翠翘》……”贾玉京喝了一杯,然后道:“王爷,又不是我作的,你敬我三杯酒不合理……”
“什么?不是你作的?那是谁作的?”所有的人错愕之余,齐声惊呼望向贾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