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喜加官嘛,又叫做贴加官。
说到刑罚,不得不说一下本朝的开国皇帝,所设下的刑。
如剥皮萱草,将人杀死后剥下皮,里面放入稻草等填充物,再弄成人形放在公堂上以警戒官员。
又如庭杖,朝堂之上脱光大臣下半身打板子,武宗年间因争国本,当场杖死大臣11人。
此外有挑筋、断指、断手、削膝盖等酷刑。
以上这些是锦衣卫和东厂衙门非常之常见的。
而这个贴加官一出,以上刑罚皆是渣渣,它一贴加你九品,五贴你就死翘翘。
它名字的由来是什么……”
龄官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下去,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我突然间,又不想说了……”
“哎呀,你、你,不说就不说,有什么稀罕的……”龄官气呼呼转过小脸蛋。
贾玉京暗暗偷笑:“因其形似戏剧中扮演“加官进爵”的“天官”的面具,故被称为“贴加官”。”
龄官耳朵在侧听,面上立刻了然,她是演戏的,里面有演。
“贴加官是一种并不出名。
但杀人于无形的酷刑,当时用这种刑罚杀人于无形。
行刑后看不出明显的痕迹,多用于惩治皇帝公室,近侍与官员犯罪,不会影响皇帝的脸面与士大夫形象。
贴加官的行刑方式非常之简单。
第一步先将犯人的四肢与头部固定,以防止受罚人在受刑时挣扎。
随后将准备好的桑皮纸盖在犯人脸上。
再向桑皮纸喷水使其受潮,以达到隔绝空气、使犯人呼吸困难的目的。
当犯人不招供时,行刑人便会依样画葫芦,继续往脸上贴纸然后喷水,使犯人难以呼吸甚至窒息。
而且每贴一层便会用阴森的声音说一句“一贴加你九品官,升官又发财”。
一般来说当桑皮纸盖到5到8层时,犯人往往就会窒息死亡。
在审讯过程中,若不想置犯人于死地,则这一过程较为缓慢。
每贴一层进行审问,如此周而复始,不用一盏茶的功夫,任你铁人也得招供。。
用这种限制呼吸的方式极其折磨人,其残忍程度不亚于凌迟。
每次濒临死亡,胸口肺腑似乎要炸裂。
当你胸口剧烈起伏,双腿伸直,手指甲把抓住的木椅深深陷入其中,将要窒息要死之时,又放开让你吸几口气。
这种来回生死间的折磨,你想想看,谁能扛的住?
别想着咬舌自尽,因为咬舌并不会立刻就死,治好你,只会令自己更加疯癫。
当犯人招供或死亡后,行刑人会将贴在犯人脸上的桑皮纸揭起。
一张张凹凸分明犹如面具,所以称之为贴加官。”
中年凶汉差点吓尿了,喜加官原来是如此歹毒残暴,还好自己聪明,不然试试这玩意儿不得搞死。
其她的小女孩吓的瑟瑟发抖。
侍儿忍不住扶着贾玉京,太可怕了。
龄官脸色苍白,额头上细汗涔涔,太恐怖了:“要你说不说,说了又专门吓我,你怎么这样啊……”
“呃……”贾玉京无语了,不过也是好事,起码蛮不讲理,是正常女子的专利。
贾玉京凝视着她:“怕什么?有我在保护你,你尽管放心吧!”
龄官眼帘一垂,人家夜里发恶梦时,你难道也跟着我保护我么?
“爷,一切都是这个虎爷的指使,控制了圆性,建一个刺绣点,引诱小女孩来上工,一是可以赚钱,二是可以转卖。”
贾玉京站起来:“侍儿,你在这里当主持还是跟我走?”
“少爷,我想跟你走……”
“圆信,念你是受害者,没有大恶,这里的事,你管着,我会派人来接管。
还有,伙食全部要好的,三菜一汤,白饭任装。
一天上工时间只能在三个时辰,早辰每人跑五里回来洗漱吃饭再上工。
七天两休,工钱照发,还有,之前说的工钱升十倍。
回家要报备,我派人护送回去,以免出事。
先这么点,以后再说吧,小春子,留下四人,日夜两班,必须要防御贼人。”
“是爷,你你你你,4个,打醒十二分精神,一明一暗守护着。
若然出了差池,我让你们试试喜加官……”小春子扫了一眼屋里面的莺莺燕燕,心里了然,爷肯定是有所图谋不轨。
“是春爷!”这四人心头凛然,高声应道。
“好好干活,工钱翻三倍……”
“谢春爷……”4人大喜过望,这钱轻松。
“走……”贾玉京一挥手,一群人走出大厅。
龄官却站着不知所措。
贾玉京又折回去,一把拉着她的手,直出庵门。
上了马车,贾玉京才放开了手。
“怎么了!生气了?”
贾玉京见她微微嘟着嘴,不理不睬,觉得好笑。
还是不说?贾玉京忽然间道:“艾。你和贾蔷是怎么一回事,给我讲讲……”
龄官低垂香首,眼眶微红,小手用力捏着衣角。
微翘的眼睫毛微微跳动着,她静静默不作声。
“滴滴滴……”一滴滴的清泪滴在木板上,很快地扳上湿了。
她在无声地哭泣。
贾玉京吃了一惊,捧起她的脸蛋,只见她一双含情目噙满了泪水。
他大手替她轻轻抹去眼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难过……”
贾玉京将她扶在自己肩膀上:“若然你想哭,就痛快哭出来吧……”
龄官,她无疑是特殊的女孩,她一直在无声流泪,不讲任何话。
贾玉京的胸口衣裳已经湿透,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伤心。
哭的累了,她闭上眼睛,整个人睡着似的。
唉!泪已干,贾玉京将她放在腿上,理了一下她两颊的发丝,望着那紧皱的眉心,不禁叹了一口气,望着车窗外的天空蓝天白云:“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高堂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你啊你,别人不高看你,自己要自强。
再说,现在少爷我可以保护你。
给你自由的天空,你要想飞,我给你长线……”
龄官的眼角渗出了一滴清泪,粉额上的皱眉缓缓平整,变得光洁嫩白。
辚磷马车缓慢行走,贾玉京左颠簸中闭上了眼睛,发出了轻微的鼻鼾声。
没有办法,灯姑娘实在是让他无法可忍,一夜东风无力百花残。
战况相当激烈,所以现在是累了,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