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一干男的如果不是与张元是一条道上的,估计会大声叫好,用力鼓掌。
太工整了,这个小子,莫非是文曲星下凡尘?
张元仍然是不死心,厚着脸皮道:“我的上联是:面映桃花桃映面……”
“你的上联是:面映桃花桃映面。
我的下联是:手现冰白冰现手!”贾玉京灵光闪动,立刻就对上了这一个绝对。
抄作业,他懒也得说他什么了。
人无耻最无敌,不过现在他文思如泉涌。
已经是打开了对联这条通道大门,怕你不成?
“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十足乌龟,借九八七故乡邻,跑六山五沟四里地,跪下三娘二婶小“姨”……”
“扑哧……”穆秋小郡主连忙捂住小嘴儿。
“格格……”李绮、李纹、李纨可不管你了,轻轻娇笑。
“啊!”一众男人却是牙疼了,这针锋相对,太惨了,新科一甲进士,居然让一个无名之辈,压着打!
不过,这对联,逆天了,反过来对,这是什么,绝世神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好伤心。
蹦蹦跳跳热热闹闹欢欢喜喜悦悦真高兴。”
咦,这也工整,词虽俗,但也贴切,堂内的人心里暗叹,换了自己断断是不可能秒对这种对联。
张元身形晃动,额上见汗,脸色煞白:“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贾玉京义气纵横,折扇一收,指着他:“一派胡言,想黄想白想红粉……”
新科一甲进士脸色煞白,面目狰狞走近贾玉京身前。
李绮扯了扯李纨衣裳:“婶子,黄白红粉是什么?”
“黄白之物,金银珠宝,红粉佳人……”
“格格,玉京弟弟,太坏了呀!”
张元脸色已化为紫酱色,鼻中喷出怒火道:“我上等威风,显现一身虎胆。”
贾玉京冷笑道:“你下作行偏,只是鼠辈所为……”
张元嘴角渗血:“你家坟头来种树……”
贾玉京反了一个白眼,呛声道:“汝家老子多鲛鱼……”
张元眼睛一凸,咆哮嘶叫道:“鱼肥果熟入我肚……”
贾玉京表情很不好意思,扭扭捏捏道:“你老娘来亲下厨……”
“扑——”张元双目一反,一口鲜血狂吐了出来,整个人歪歪斜斜倒下。
“……”静谧!
死静!特么的,你还是人吗?
从文怼到了粗怼,直接怼到了人家老娘去了,此人太可怕了!
李父震惊之余,连忙让人扶起新科进士。
张元唉声长出一口气,缓缓醒过来,阻挡扶出去的两人,盯着贾玉京道:“你绝对不是无名之辈,你到底是谁?”
“哼哼,听好喽,他是贾玉京……”李绮与荣有焉仰着小脸蛋傲骄道。
“贾玉京、贾玉京……”张元念痴痴呆呆叨了几遍,忽然哈哈大笑,向贾玉京躬身一礼:“我输的不冤,贾先生,在下受教了,告辞……”
说完独自一人走了出去,身形不再挺直,微微弯背,显得孤寂落寞萧索。
“贾玉京?贾玉京?”李父,司徒长青、公良渚道念了几次,悚然一惊,惊叫道:“你是贾玉京?”
“如假包换!”贾玉京道。
三人不禁一阵唏嘘,慨然长叹:“张元输了得确不冤,碰上了你这个怪物,任何人都只有沉沙折戟,不死即废……”
贾玉京啼笑皆非:“三位老伯,你们这是煲赞还是贬我啊!”
“你小子,别得瑟,你此次坏了老夫大事,你、你,唉……”
李父知道贾玉京的厉害,自己虽然说桃李满天下,不悚他。
但也不能小视他,东厂这块招牌实在是太恐怖了。
文人一边是唾骂嫌弃阄人一党,然而你心里极之不舒服之余。
不得不使钱买通宦官,否则他们随便找点理由,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然,一般文人,宦官也不会随意动你,但当你惹了他,绝对是一个梦魇。
公良渚道对李父使了一个眼色:“贾小子,听说你不日将要下江南监督剿匪,不知道你有何计划?”
“下江南剿匪?”贾玉京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还有这道圣旨。
“下江南剿匪?”三李心头莫名其妙的一窒,心惊肉跳。
贾玉京摇一摇头:“没有什么计划,见步行步喽!”
“哎哟,你,唉,你是上战场监督,生死在一刹那间,你一点计划也没有?不是去送死么?”公良渚道生气道。
“计划?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不如暂待其变,到了战场,再另行其事!”贾玉京道。
“咦,你小子讲的有几分道理,你莫非学过兵法?”公良渚道道。
贾玉京道:“读过《孙子兵法》十三篇,算不算?”
“当我没问!”公良渚道原来是抱着指点他一二,看来,此等想法多余的。
李父忽然道:“小贾,你是怎么看现在的朝廷?”
贾玉京微微一怔道:“我怎么看重要么?”
司徒长青又忽然间道:“不重要吗?”
贾玉京哂笑道:“别说我的看法,在座各位,以及皇帝陛下,看法,不重要的,影响不了历史车轱辘的辗压,大势所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真没意思!至于你们的意思也没有多大的意思,意思是你们意思意思得了吧,能有多大的意思?还不如先填饱肚子有意思……”
贾玉京的一连串的意思,将他们说的一愣一愣,目光呆滞,不知所以然。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父、司徒长青、公良渚道、穆秋小郡主眼睛盯着他。
“和你们讲话真痛苦,智慧不在一条线上,纹姐姐,走,带我逛逛你的家……”
满堂的人现在才发现,盛名之下无虚士。
难怪他可以一个人舌战群儒,这口舌之快,果然是锐利无比,一刀割喉。
望着贾玉京走了出去,公良渚道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司徒长青皱着眉头道:“不好说,老夫活了一辈子,从没有见过这种妖孽!”
忽然间,一个青衫学子站起来道:“老师,学生以为我们等只是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