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无视的情况下亦能用平和安然的心态面对,这让凤姐对她刮目相看:
凤姐儿冷眼敁敠岫烟心性为人,竟不象邢夫人及他的父母一样,却是温厚可疼的人。
她用自己的行为感染了读者,脂砚斋也评邢岫烟是老鸦窝里出凤凰。
邢岫烟身上散发出来的恬淡怡然之风悠悠然不自觉的侵蚀了红粉心魂。
她就像《咏红梅花》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邢岫烟之美,和小香菱,史湘云一样让人打心眼喜欢她。
岫烟,诗一般的名字,青山隐隐,云烟袅袅,雅而脱俗,飘飘渺渺。
仿佛远山峰峦上的一朵白云,一抹烟岚映像在读者面前。
犹如陶渊明《归去来兮》中云无心而出岫,
鸟倦飞而知还的人生境界的再现。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岫烟这样高雅的名字和才华肯定不是她的父母所不能给予的。
定是因为妙玉所赐,因为邢岫烟家境贫困租住了妙玉的房子。
十年的时光与妙玉朝夕相伴伴,按邢岫烟所言。
妙玉对于她是亦师亦友,可见妙玉对她的影响是深远的。
可以说是妙玉给了她让人羡慕的闲云野鹤之气度。
超然如野鹤闲云是宝二爷对她的重新认识,刮目相看。
这是自入贾府一来宝二爷第一次对她侧目:怪道姐姐举止言谈,超然如野鹤闲云,原本有来历。
原本有来历指的是与妙玉有关系。
宝二当家的一直是垂涎妙玉的美色,因为妙玉就是这样一位才华出众,仙气出尘的绝世佳人。
甚至连黛玉这样的才女,在妙玉的眼里也有点俗。
可邢岫烟却入了她的法眼。
由此可见邢岫烟的过人之处,隐隐与林黛玉同一行列,或者是某一样特质超越了林妹妹。
四家人同到到贾府那日,薛蝌,宝琴,李纹,李绮,邢岫烟五人到来,
让习惯热闹,喜欢吃女孩胭脂水粉的宝二当家的喜上眉梢,手舞足蹈。
他在袭人、麝月、晴雯面前绝妙口称赞前四人为精华灵秀。
独没夸邢岫烟,也许是没有华丽衣衫的邢岫烟被忽略了。
倒是晴雯回来说大太太的一个侄女儿,宝姑娘一个妹妹,大奶奶的两个妹妹,倒像一把子四根水葱儿。
直言快语的晴雯是不会说谎的,她看邢岫烟也是水葱儿一般的漂亮。
邢岫烟之美,更多的是内在的美。
我看是她绝对是一个美女,为什么?
一个人的气质再好,你如果放一个猪头上去,你给我整个出尘如仙的气质来瞅瞅试试。
说来也奇,初来乍到的邢岫烟,既没有给势力的凤姐送过礼?
也没有刻意去讨好奉承她,不意凤姐却越过对邢夫人的厌恶。
认定她心性行为竟不像邢夫人并他父母一样,却是个极温厚可疼的人。
给她送衣服,平时也对她照顾有加。
薛姨妈称赞邢岫烟端庄雅重,而宝钗姐姐认为邢岫烟为人雅重。
宝二当家的因不知如何给妙玉回帖,想问询林黛玉意见。
正好遇见邢岫烟:忽见岫烟颤颤巍巍的迎面走来。
颤颤巍巍。
四个字写她走姿,颇见一番神韵。
脂评情不自禁地赞道四个俗字写出一个活跳美人。
芦雪庵争联即景诗。此回联诗,邢岫烟只得四句:
冻浦不闻潮,易挂疏枝柳和空山泣老鸮,阶墀随上下。
前两句表现出随遇而安的平和心态,后者则隐约透出身世的漂泊无定。再看《咏红梅花》:
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已笑东风。
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
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
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岂是寻常色,即是不寻常,她人美,但是不善于与人关流。
纯粹是属于今天的宅女,有陌生人时,只会静静的刷手机。
一个美人儿,安安静静,不去和宝二当家的讲奉承话。
没有一见面便:“哎哟,我的宝二当家的,你真是一个好人儿,你长的真俊,来,给姐姐揑一下,哎呀,你的皮肤好好呦……”
如果是这样的女人,宝二当家的当然是乐呵呵凑上去,吃她粉唇的胭脂。
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恶意推断一下,所谓的爱吃胭脂,只不过是他从小到大的宫心计?
如此一来,谁也不能责怪他,反而是娇笑打趣于他。
加上人又长的好看,家里的头的女人自然而然,欣然接受他光明正大的亲嘴儿。
此话结束。
黑龙一见到,眼睛直了,只见邢岫烟长的瓜子脸,眉如黛,琼鼻,盈盈一握小腰,肤红貌美。
她气质如兰蔻,纤纤玉手抓住一条手帕,优雅站在一边。
“好好好,不错不错啊……”黑龙很满意,望着邢岫烟的目光发出幽幽绿光。
“大伯,爹爹,你骗我来,就是要替你们顶帐,替你们还赌债,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呀?”邢岫烟扛不住来自身边至亲的出卖打击,两行清泪唰声无声流了下来。
“哎哟,美人儿,你不要哭嘛,跟着我龙爷,以后你吃香喝辣的,没有什么不好的,哈哈哈……”黑龙见了她哭了,真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于是假惺惺安慰于她。
“岫烟,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是为你好,龙爷财雄势大,你嫁给他当小妾,等于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以后的日子,就是享福,当个少奶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从此当上人上人,你不但不感激大伯我,还不识好歹,要误会我的好意,你真是榆木疙瘩……”赌棍邢德全两撇老鼠须一动一动,鼠目獐头扭曲。
邢忠也劝导:“岫烟,你个死丫头,老子养了你那么大,花了多少银子?
现在是时候回报父母养育之恩,你怎么还推三阻四,不愿意和龙爷一起。
嫁给龙爷,你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们俩个正畜牲禽兽不如,要嫁人,你们俩个禽兽嫁给什么黑蛇,小姐是不可能嫁给他,你们死了这条心吧……”篆儿气的脸蛋儿通红,小嘴儿叭叭叭直怼上去。
“什么?你说什么?你叫我做黑蛇?你是活腻了?”黑龙面具中透出阵阵寒光,和刚才的温和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