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广恩脸色巨变,此人是谁?怎么可能越过了孙传庭发号施令?
望着他的白脸,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个职位:监军,太监。
马勒戈壁的,你是监军不假,你有什么权力斩我?
你想要老子的命,我先斩了你,投降闯王去了。
想到此,他冷啍一声:“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孙督师,下官还有军务,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忽然间,眼前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杨无敌,拿下,推出城门,召集众将,道明原因,斩……”贾玉京摆摆手,呢吗的,还想走?你想多了吧。
“你敢?”
“呛——”白广恩拔出腰刀,一脸凶狠,大有你过来,老子便砍了你一样的架子。
“嗖——”杨无敌右手闪电般突然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再一扭,将其按在地上。
“绑了——”两个士兵拿着绳子将白广恩五花大绑,还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块布。
“这,贾大人,此事会不会引起兵变?”孙传庭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可笑的太监监军,手段如此坚决,如此的利索,没有一点点犹豫之意。
往昔的监军,大部分人都是捞好处,他们也没有这种立刻处斩将领的权力。
一般情况下,只是上奏弹劾,而且太监多少也怕武将自己当场咔嚓了。
“兵变?呵呵,要的就是兵变,正好将其爪牙一并清除,去其腐肉,才能重获新生……”贾玉京嘴角一扬,轻笑一下。
“各位大人,请下令,百将以上,全部都上城墙,午时三刻,观斩……”
“是,贾大人……”他们心有忧虑,但是也没有办法,军令如山。
谁叫此人手握着尚方宝剑!便宜行事?
“孙督师,现在你是怎么打算?有何妙计破闯贼?”贾玉京趁着时间尚早,就想了解一下孙传庭的行军手段。
“贾大人,唉,不瞒你说,现在劳师远征,粮道阻滞,后勤补充不够,加之天气渐冷,闯贼又狡猾如狐,本帅正头疼着此事!”孙传庭其实已经是山穷水尽,人少粮稀,能够守住潼关已经是不容易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孙督师,按理,您老是久经沙场,而且忠心为国,小子本来不想越俎代庖,插手您的军务,
然而,大明内忧外患,天下盗贼四起,民不聊生。
关外鞑子对我大明河山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进关攻打。
而李自成建立大顺政权。
同样张献忠率领攻占西蜀地区建立了大西政权。
若是内外夹攻,局面更加是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必然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收拾李闯、张献忠、罗汝才这群人,否则会雪上加霜。”
贾玉京站了起来,背着手看着厅外的天空:“一切都是时不待我,孙督师,你现在的策略,明显就是坐以待毙也!”
“呃……”孙传庭面色一僵,你这个小太监,刚才还一个您,您老好称,怎么一转眼就不给老夫一点面子了?
“唉,贾大人,本帅也深知大明此时的局面与难处,不过闯贼实在是太奸滑了,怎么也抓不住他!”
“策略一开始就错了!您再怎么使劲也没有什么用!”贾玉京转身道。
“噢,贾大人,你有何高见,老夫愿闻其详……”杨延麟眼睛一眯,顿时来了兴趣。
贾玉京的地狱拉炼出来的士卒果然是不同凡响,一个个都如死士一般。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刚毅的大明军队。
而且军令如山在他的指挥下,河流,深坑,沼泽,士兵都一一照向前行军。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会埋怨此子,被淘汰的人还会哭一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选上了战场才害怕呢。
实际上因为淘汰而难过。
这小子,弄了一块布,五千人的手臂上有一个标题:龙卫。
还有每十二人弄了一个什么三级龙卫的荣誉锦旗,每一营是二级龙卫荣誉锦旗,每一旅是一级龙卫荣誉锦旗。
区区一面龙旗,而且还是十天一换,但是,为了抢夺这面旗,从士兵到上官,每个人都是拼了吃奶力气,嗷嗷嗷叫着,死命训练。
短暂的二十天,他们的精神面貌便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悍卒是什么样,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杨廷麟、黄道周是不好意思问贾玉京为什么会这样变化,直到方洲解释之后,他们才感慨万千。
金钱加上荣耀,贾玉京的方法简单粗暴,然而杨、黄二人却是难以仿效,因为没有钱,就算有,他们也不敢这样子做。
朝廷上的言官盯着他们,岂敢越线?
而贾玉京这小子可不怕,现在每个御史台大夫,最怕的人就是他。
你就算是有他的问题,你也没有把握把他参倒。
贾玉京一来是帝心所属,传言还是未来的驸马爷。
二来,此子真是一个文曲星下凡,嘴上功夫可以将你怼的当场嗝屁。
三来,他是王承恩的干侄子,手握着东厂密探机构,谁敢说自己的屁股是清白的?
好在贾玉京此人并没有上朝,否则御史大夫办事得看他的脸色。
杨廷麟与黄道周深深感受到贾玉京的恐怖之处。
往昔领兵练兵,他们需要什么物资,去兵部、户部、工部不知道要打点多少重。
现在好了,一报上是贾玉京需要的,几部主官亲自去办事,而且还是良品,绝不敢忽弄人,数量只能多,不可能少。
自从入伍领兵以来,从来没有试过如此的简单轻轻松松。
一切都是拜贾玉京所赐,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少年英才。
他们是打心眼里佩服此子的妖孽本领,不过带兵作战,与文采斐然是两回事。
文能立宗,莫非武也是成圣不成?
这段时间,他们也学到了很多,所以现在的好奇心是极其强烈。
一听贾玉京有好的策略,顿时便精神一震,因为他们也是难以有什么好办法。
“你们怎么了?一个个都是当局者迷吧?莫非没有一个人可以想通其中失败的奥妙?”贾玉京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厅十几个人包括参军知事,均是皱着眉头,沉默不语,认真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