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左良玉一边大收钱财,一边是养贼大赚爵位,封了平西伯,一个伯爵。
说起左良玉,出身在辽东,一身带兵本领算是过硬。
与李闯、张献忠之流打的是胜多败少。
左良玉此人个人魅力四射,常常不吝惜打赏兄弟们。
他就似一个江湖中的大佬,人豪气,大方,有钱赐予手下的人。
所以他手握十几万兵,到了崇祯灭亡时,拥兵四十万。
京中让他救援,他是推了又推,结果被李自成一举而下,到了南明,还封了王爵,成了朝廷拉拢的大腿。
他有本事,又会做人,所以手下极多人投靠,不过有利有弊。
军纪散涣,为了养兵,纵兵抢掠,奸淫掳掠的事儿时有发生。
导致他的声名狼藉,他是一步也不想离开川蜀这块地盘。
现在好了,圣旨到,不走?
“刘士杰,郭开力,朝廷让我们去增援昌市,你们怎么看?”左良玉板着脸道。
左部参将刘士杰、游击郭开力,眉头一皱:“伯爷,我们可以抗旨吗?不可以,但是,我们什么时候到,很难说,要知道,川蜀雨水多,俗话说得好,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有诗为证:《蜀道难》
唐·李白
噫吁嚱,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横河断海之浮云,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能过,猿猱欲度愁攀缘。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拊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当还,畏涂巉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呼雌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若此,嗟尔远道之人,
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由此可见,蜀道是真难,还有孔明六出祁山等等事情就是证据。
“哈哈士杰,你它娘的真是一个人才……”左良玉心里面也是这样子想的,剿贼?剿个得哪,剿完贼,我干什么?
郭力开即是不屑道:“朝廷真是可笑,又要马儿快跑,马儿又没有草,三天两头发旨催促,钱粮呢?难道让我们饿着肚子去打仗不成?”
“唔,开力言之有理,不管他们了,有种派十几万人来杀贼,红娘子这个贼婆娘,我先记下这个仇,传令,先回大本营休整几天再说……”
左部参将刘士杰、游击郭开力躬身领命而去。
而李自成一伙人,即是被贾玉京撵狗般百般蹂躏,一路上慌不择路,剩下的几千人窜入湖省。
李自成望着几千人欲哭无泪,堂堂一个大顺皇帝,眨眨眼之间,十几万人一朝打回原形。
他们连怎么输的如此之惨,到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
孙传庭站在山坡上,望着消失了的贼军,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贾大人,为什么不追上去一举将他们歼灭?”黄道周长嗟短叹,恨不得立刻将这些人杀的一干二净。
“是啊,贾大人,若然我们全力以赴,很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杨廷麟亦是一脸可惜,揪着的胡须也扯掉了一把。
“老夫很疑惑,贾大人,你到底想干嘛?”孙传庭问道。
贾玉京淡声道:“我来问你们,剿灭贼寇,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最终目的?”众将皆是眉头一皱,不是非常之简单么?
“为国除害,让夭下平安……”
“呵呵,你们真的以为症结在于这点贼寇?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之流,癣疥之疾也,
根本上,不在这里,要想稳定天下,必须要将毒瘤一一除去,连根拔起,才能治愈。
而这个病根,我们不能亲自去动手,
反而李自成等人是一把很好的剐骨刀,到时候,那里有毒根,
便撵着他们去破坏,然后我们收拾残局,不是一件省力省时的大好事么……”
“这……”众将听的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贾大人,你如此做法,朝廷御史台不会放过你的,况且这方法是不是过于残酷?”黄道周心里极度不舒服,贾玉京的手段非常之不人道,过程会让好多人受伤害,他是文人,仁义道德是种在心里面,所以看不惯这种手段。
“确实,贾大人,此策有伤天和……”
“贾大人,请三思而后行……”
“黄大人,慈不掌兵,同样,为主者,更是如此,治大国如烹小鲜,样样谨小慎微是对的。
但有时候,你得有所取舍。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上位者要有悲天悯人之心,更要有霹雳雷霆手段,决不能有妇人之仁。
因为你的一举一动,一切施为,关系到天下兴亡。
为主帅者,同样是如此,如其毒疮又烂又好,不如痛快点一次过切除,这才是真正的永除后患。
而不是今天灭了李自成,啊,明天又出现一个王自成。
如此一来,反反复复,苦的只是天下百万生灵而已,对吧?”
黄道周、孙传庭、杨廷麟张了张嘴,被驳的哑口无言。
“诸位大人,仁义道德礼智信,不是权衡一个人的标准。
这只是个人的修身养性之质。
包青天曾经说过,你若然想当青天大老爷,你必须要比敌人更多的小心思。
金刚面目菩萨心肠,要不得,两者之间,要一个平衡。
你们心里面是真正的为民办实事,就不能光想着光明正大做事。
有时心狠手辣一点,阴险一些,没有所谓,世人不理解你,不重要,你出发点是对的,是正义的,结果是好的,你就去做……”
“呃……”几人面有惭愧之色,自己确实是死要面子,到头来是本末倒置,忘了真正原因是要为民办实事。
“贾大人,老夫受教了……”孙传庭、杨延麟、黄道周心悦诚服,抱拳对贾玉京弯腰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