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也是一样,玉足忍不住踩上去。
“呃……”贾玉京恼了,手指在她的手掌心挠了挠。
“呀……”柳如是身子一软:“浑蛋……”
贾玉京一边与两女在台下比划较量,口中又涚:“精彩绝伦,大学士果然是高,王稚登王兄,轮到你发表高论了……”
“唔,高论说不上,那我就来说一说一些浅见吧!”王稚登摇一摇折扇:
“吾走三省九地,观民间造反原因就是一个字,饿,
源头在于粮,民无粮不稳,
民间有云:手中有粮,遇事不慌。
民以食为天,粮兀为重要。
朝廷必须要广积粮,再除蝗,
引水抗旱,筑提抗涝。
要先借粮种,给民耕种,再镇灾施粥,民吃饱了,叛乱自灭。
关外,比较难办,我总结就是精兵强将,唯有死战。”
他一番话言简意赅,虽有不足,也算是中规中矩。
为政一方,也合格。
这个是他的评估。
王稚登日后也没有辜负了他的期望,
为政一方,造福一乡,十五年之后,登顶内阁总理一职。
此时,贾玉京也放开她们的手,鼓掌鼓掌。
柳如是、马湘兰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刚刚是羞赧娇嗔,恨不得砍一刀。
现在反而是有轻微的不舍,怀念大手中的温暖。
哎呀,我怎么了嘛!
心儿好慌啊!
“请——”贾玉京示意钱谦益讲话。
钱谦益心头怒气一飙,马的,你个小兔崽子。
到了我这里,先生也没有一句,明显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咳咳,老夫曾为礼部侍郎,对于朝廷之事,我是亲身经历体验过。
我观察入微,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吏治,吏之所在,又是一个学子,学子根源出于师。
师出于党派。
党派之争,在天启年间,东林党与阉党魏忠言一斗,可谓大伤元气。
又加上浙系,湘系,川系,等等的党派加入。
更是雪上加霜,士人大伤元气,断层不断。
官吏往往刚下一条政令,没三年,又换个人上来,
此人便直接推翻,也不管好与坏。
如此折腾人,朝廷的命令成了一纸空文。
致令朝廷朝令夕改。
威信全无……”
“。至于达子,我认为攘外先安内,剿灭匪徒。
关外以和亲,麻痹大意达子,
等灭了贼,到时候,达子不攻自破也……”
和亲,麻痹大意?
你麻个痹,用公主和亲?
就是用老子的未来老婆讨好达子?
艹呢吗。
贾玉京脸色相当难看,你怎么不把你女儿贡献出来?
“好好好,虞山先生一番话振聋发聩。
对这个问题的分析论述的极之透彻,一刀切中要害,
独具只眼,鞭辟入里,其他人望尘莫及……”
“虞山先生短短数言真是价值万金。
一针见血,见解独特,
解了我等一直以来深埋心底下的疑惑之迷,当浮一大白……”
!大学士袁炜、王稚登拍手叫好,使命恭维。
钱谦益一番痛斥时事利害,针砭时弊见解把柳如是、马湘兰震的一愣一愣的。
这就是高瞻远瞩,文坛巨子的精湛见解。
她们目光炯炯望着钱谦益暗暗佩服。
钱谦益收到了佳人崇拜之色,自信心又回来了。
不枉他昨晚熬夜到三更,油灯薰的眼几乎瞎了才写下来的草稿。
纵于是派上用场了。
没有白费心机。
“咦,她们俩人脸蛋儿一红,莫非对我生了情意绵绵?肯定是了,好好好,这次熬夜,值了……”
谁知道,柳如是、马湘兰是台下玉手又被贾玉京占用了。
绣花鞋一碰贾玉京,意思是你赶紧放手。
他笑了笑,不放。
哼哼,你,你等着哈。
“三位的见解,各有各的理,
王兄讲的比较中庸,
若然100分满分,你可以打个60分。
大学士讲的好,但没有什么用,老生常谈。打个40分。
而老伯讲的事情似是而非,纯粹是废话连篇,打个30分……”
“嘶……”他怎么敢?
尖酸刻薄、毒辣已经不能形容了。
简直就是赤裸裸啪啪打脸。
“这!”柳如是、马湘兰停止挣脱,像看一个白痴一样望着他。
钱谦益,大学士袁炜、王稚登气的七窍玲珑出黑烟。
面黑如炳底。
“呵呵,你好大的口气,来来来,讲一下你的新鲜见解……”钱谦益强忍着掀桌子的冲动,报以讥讽一笑。
“对,你小伙子,人不大,吹牛逼的气倒是大的很……”大学士袁面色铁青,险些一切都是杯酒泼过去。
王稚登动了一下嘴,迟疑一下,没有开口责骂,他想听一下,再发表意见。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听一下多方面人的不同意见。
才能正确认识事物,做到明辨是非。
而不是糊里棚涂,只相信单方面的话语报告,
必然会犯片面性的常识性错误。
知行合一,没有了解就没有发言权。
他只是在江南一带见到过,并没有全国进行深入了解。
认知上恐有偏颇。
罢了,罢了。
我就先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再做决定。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批评你们吗?
其实你们没有敢把幺蛾子捅出来。
或者是你们本身就是那个毒瘤的人。”
“什么?”三人脸色变的更难看,如果有一把加特林在面前。
贾玉京估计早就碎肉一地了。
马湘兰、柳如是心头剧烈震惊,王大锤,你是要故意招惹仇恨咧!
“为什么要说你们是毒瘤?”
“无它,普通的老百姓,因为吃不饱饭,而造反,
吃不饱饭,原因就是没有属于土地耕种。
除了交租,余粮何在?
而交租的地主老财中,你们文人,手中挂靠了多少名额?
来,钱谦益,你先来说说,你名下吃了多少田地?”
钱谦益面色一变,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大学士袁炜见贾玉京望向他,故意装看不见。
而王稚登皱着眉头,思绪万千。
“你们不是不知道?”
“你们不敢回答罢了,其实塑源就是这样。
你们就是附在老百姓身上的蚂蝗,自己喝的溢血了,
还故意问饥寒交迫造反的老百姓何不食肉糜?”
“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贾玉京没有发火,语气平淡。
却犹如一把牛角尖刀狠狠地扎在他们的心里。
良心黑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