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没有逗留现场,也不知道现场会如何,他改变不了,只希望红鹿能安然脱身。
等陈宁抵达王及第路上的时候,恰好看到一名风尘仆仆的女子正在院落外等候,瞧他衣装打扮,像个农家妇女一般,只是眼巴巴的望着府邸大门,想进去却被拦住。
陈宁没有发散心,只当路边的乞丐,这种事屡见不鲜,但凡汴京有大户人家娶亲,总会有乞丐们想来讨口饭吃,太正常不过了。
陈宁进了王及第府邸,现在时间还早,不过已经高朋满座。
王及第风光满面,亲自来迎接陈宁和韩伯东,恭敬的道:“见过韩大人,见过陈大人。”
陈宁和韩伯东笑呵呵的道:“恭喜恭喜。”
“你忙,我们自己转转。”
王及第要招呼很多人,一个劲的说招待不周,然后自顾自去忙碌。
陈宁和韩伯东先过去上礼,上了礼后就在后院乱转。
“这宅院不小啊。”
韩伯东笑着道。
陈宁狐疑的道:“你说一个新科状元,就算是翰林院的人,哪来这么多钱弄这么大的院子?”
韩伯东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道:“很明显了,人家家里有钱嘛。”
陈宁也呵呵一笑。
很明显这王及第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简单。
这才考中状元在翰林院不到一年时间,就能拥有这么大的院落,寻常恐怕没少贪,最起码比陈宁和韩伯东要厉害的多。
两个苦哈哈只能等外邦觐见的时候才能搞点钱,还踏马要被御史们弹劾,这叫什么事?
难怪韩伯东说鸿胪寺不是啥好地方,和人家翰林院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
轰轰轰!
汴京菜市口那边,百姓们早已退避三舍,无数禁军不断涌入菜市口,将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刑部这次由戴正义亲自牵头,戴正义显得十分兴奋,指着被包围的那群刺客道:“上当了吧?”
“给本官抓活的!”
这群黑衣人人数不过三五十,但各个武技高超,为首的两名更是武技高超,如鹰隼一般冲天而起,一人朝戴正义飞奔,另外一人朝着被捆绑的案犯冲去。
“拦住他!”
戴正义暴喝,“无论死活,弓弩手给本官射过去。”
废话,命都快没了,还在乎对方死活。
天空的箭雨不断落下,陆红鹿挥舞长剑,闷哼一声,左肩负伤,然后连连后退,并未继续朝戴正义冲锋。
“娘的,上当了!”
原来陆红鹿是故意朝戴正义刺杀,让禁军的目光全部放在她身上,好让另外一名同伴去解救人质。
陆红鹿做到了,同时也负伤了。
“分开走,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师姐,我去引开他们!”一名男子高呼。
陆红鹿摇头道:“你不行。”
“赶快走!”
陆红鹿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便朝远处疯狂逃跑。
“抓住他,快抓住他,他要逃走!”戴正义暴喝。
“分一部分人手去追那一群人。”
“糟了,他在调虎离山。”
“几千人被耍的团团转?”
戴正义愤怒的道:“分两队人马!无论死活!给我杀!”
戴正义动真格的了,此前他一直想抓活的,现在也不抓活的了,死活都抓。
另外一队人马留十余名垫后,然后主要人马全部朝外冲锋,马匹早就隐藏好。
为首的那名男子惊愕的道:“师姐朝那个方向去了,那边没有马匹啊!”
“走啊!师兄!”
“没办法了,师姐要牺牲自己,我们过去也是死!”
“况且师姐武技高超,未必会有事,我们不要拖她后退!”
“快撤退。”
“后面追兵来了,继续逗留下去毫无意义!”
众人不再啰嗦,死死咬着牙,骑着马匹火速逃离!
一支上百人的禁军将陆红鹿团团围住,戴正义气喘吁吁从后方而来,带着恣意的笑容,激动的道:“这一次必定能抓住他,必定能抓住他!”
“这个人要活的,一定要活的!”
嗤嗤。
“什么声音?”
戴正义有些发呆,他好像听到了如蛇吐性的声音,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正在他踌躇的时候,一只铁球从远处忽然滚了过来。
轰,轰,轰!
爆炸声突然响起,配合大量浓烟和铁屑,在人群中央爆炸开来!
“啊!啊!”
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包围陆红鹿的禁军登时死伤一大片,戴正义的脸颊也被铁屑划开一道口子!
等浓烟散去,他们发现刺客消失了。
戴正义大惊失色,愤怒的道:“他受伤了,逃不远,追,追上他!”
戴正义此时还在震惊中,不是因为对方逃了,而是因为对方刚才使用的武器。
火药!
这杀伤力实在太大了,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这种武器一般都是兵部那边管控的,现在为什么会落在刺客手中?
莫非兵部那边和刺客有勾结?
戴正义现在已经无暇去找刺客了,以最快速度去了大内。
王及第后院。
“抱歉,我要去拉屎。”
“韩大人,你先逛着。”
韩伯东:“……”
“好吧,你去吧。”
陈宁来到茅房,刚进去,一把刀就顶住了自己脖颈,四目相对,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浓烈震惊。
“你怎么在这里?”
“你受伤了?”
陈宁看着负伤的陆红鹿,急忙将她搀扶起来,她左肩上插着箭矢,还没拔掉。
“外面有追兵。”
“伤口要处理,不然容易发炎。”
“我带你找个地方疗伤,跟我走。”
索幸刚才陈宁乱转的时候,对王府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带着陆红鹿一路来到柴房,便道:“你先躲起来。”
“我去将外面血迹清理掉。”
“现在这里应该没人会过来。”
陆红鹿虚弱的嗯了一声,陈宁快速朝外走去。
等他离开没多久后,一名家丁来到柴房,埋怨道:“大婚喜庆的日子,让老子来搬柴火?”
“老子也要去吃席。”
“嗯?”
他忽然在柴房内看到一名黑衣人,此时正闭眼躺在地上。
那家丁刚要回头,就见陈宁走来,急忙道:“陈大人,那边,那边……”
噗嗤!
一柄匕首插入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