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下去问问吧?那边看着似乎有人住的样子。”邱以茉指了指厂房里的门卫室,门口竖着两根竹竿,用绳子穿着,绳子上挂了两件白色的衬衫。
景深点头,下了车后,和她一起走进厂房大门,邱以茉对着门卫室轻喊了一句:“你好,请问有人吗?”
身后的破旧大门,便突然被人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淡定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了徐廷川和计娇的身影,徐廷川看着改变很大,没有了西装革履,头发凌乱,颇为邋遢,倒是计娇依旧妆容精致,带着黑色墨镜,着装时髦,不说还以为下一秒就要去走红毯。
徐廷川阴森森地笑,眼里布满了恨意。
“原本还想过两天去K大找舒映叙叙旧,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景深心一沉,他们计划中的报复对象,果然是舒映。
他平静地瞥了徐廷川一眼,没理,反而看向一旁面色苍白的邱以茉,直到现在,她似乎终于有了一丝自己在做犯法之事的概念,并且感受到了后怕。
“你是谁?”他平静地问。
邱以茉愣了愣,突然嗤笑了一声:“你还记得,当年撞你的司机吗?”
景深眉头紧皱,回忆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原来是她……
那年他刚坐上轮椅,整个人都是阴沉的,司机的老婆带着女儿曾到病房里看过他一次,她拉着女儿向他下跪,哭着说丈夫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如果坐牢了,她们母女俩也没有活路了,求他可以放过自己的丈夫。
景深当时只觉好笑,她求他放过自己的丈夫,却怎么不想想,当她的丈夫醉酒超速驾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他?
“以茉,你求求大哥哥,快。”当时,司机的老婆哭着拉扯自己的女儿,希望小女孩的眼泪,可以让他心软。
当时的小女孩,应该只是读初中的年纪,扎着马尾辫,恨恨地瞪着他,就好像,他才是作恶的那个人。
景深当时连多说一句都嫌烦,直接让保安把她们赶了出去,司机那边,也交由法律公正判决,他并没有心软,但也并没有采取其他报复手段。
后来,司机坐牢了,母女俩也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过,久而久之,记忆便渐渐被淡忘了。
“如果不是你当年不肯放过我爸,他就不会死,我和我妈,这些年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景深倒是听说过司机出狱后不久就因病去世了的消息,但听完邱以茉这番话,只觉好笑。
“不放过他的,不是我,是他自己醉酒超速驾驶的行为,另外,他去世是因为生病,这似乎也不是外人能控制的。”他嗤笑了一声,冷冷回道,“比起演戏,你似乎更应该去学习一下正确的三观。”
邱以茉表情一僵,她当然知道自己父亲的行为是错的,可是……
“可是你家那么有钱,你的腿也是明明可以治好的,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他一马?”她眼眶泛红,声嘶力竭地喊着。
“邱小姐,穷,不是免罪金牌。每个人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