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友乐喝了酒,话就比平时多,林师长也是他的病人,以前针灸都是文静做,后来文静月份大了,才换成小柔。
“啊?不算太好,人扶着能走几步,师傅,是不是我针灸的不对啊?”
曾小柔很不自信,总觉得自己学艺不精,给师傅丢脸。
“他比较严重,血管堵的地方多,能走几步就不错了,明天我去看看,该调调方子了。”
常友乐沉思的摸着下巴,思考后做出决定。
“林师长能认人吗?”
曾军长心中一动,多年的老伙计,落的如此下场,他心里也惦记着。
“有时候认识,有时候不认识,好几次喊我珍珠。”
曾小柔难过的低下头,她是个心软的小姑娘,每次去都会尽可能的多陪林师长说会儿话。
林师长说话含糊不清,有时候就看着她喊珍珠姐的名字,让她心里很难受。
珍珠姐的所作所为让她寒心,但是她死的太惨了,每次去林家,她都会想起珍珠姐温柔的笑容,怎么都想不通,她为什么变成那么可怕?
曾军长沉默了,最好的好伙计,以前在工作上俩人配合的很好。
是该去看看他了.....
从叶文静家回到军区,曾军长第一时间让小柔陪着,去了林师长家。
家,还是人多比较好。
就像现在,林家人丁稀少,一进门就给人一股清冷寂寥的感觉。
林师长坐在沙发上,蒋阿姨在给他喂饭,曾经也是芝兰玉树一样的儒雅军官,现在却是脖子上围着围巾,吃一口饭洒出去一半。
看到老伙计这幅模样,曾军长心里像是压着秤砣,沉甸甸的很难受。
“老林,我来看你了。”
曾军长来到林师长身边,看着嘴歪着,吃饭都掉饭粒的林师长低声呼唤。
铁骨铮铮的大军长,此时也是心中酸楚,难免想到俩人曾一起上过战场,在军队里几十年都是搭档关系,一直处的不错。
如果没有珍珠闹事,那老林也不会这么凄惨。
“老......曾。”
林师长推开递到嘴边的勺子,红着眼圈费力的喊曾军长,他认出他了,证明意识是清醒的。
“是我,我来看你了。”
曾军长豪不嫌弃的坐到林师长身边,握着他伸不直的手,屋里很暖和,可老林的手很凉,是那种不过血脉的凉。
“呜呜,对......不......”
林师长激动的呜呜哭起来,看着曾军长吃力的想反握他的手,可根本用不上力气,他的手一点不听指挥,费力的吐出两字,就被曾军长抬手打断。
“老林,不要说对不起,孩子做错事和你没关系,别自责,别内疚,只能说咱们老哥俩没有做亲家的缘分,明天,我派人来接你,去看看咱们部队,看看那些你带出来的兵,好不好?”
“哦......好。”
林师长空洞的双眼中像是瞬间被希望点亮,努力点头表达他的开心。
曾小柔看着这一对老战友,鼻子有些发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林师长每天都要坐在这儿,盯着房门看,他太寂寞了。”
蒋阿姨低声汇报,尽管她当初差点被林珍珠杀死,但还是选择回来照顾林师长,多少年相处,她觉得林师长是个好人,同情他的遭遇。
“咣当。”门被推开,一道军绿色的身影大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