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完符,心情也慢慢沉静下来,于是回忆这几天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然后从中寻找蛛丝马迹。想了会儿后,和蓝小颖说,在我妈死之前,凶手是不会停下来的,还会继续祸害我们身边的朋友和亲人,以此让我们到处疲于奔命,根本没精力去破解猫灵血睛,等到我妈一死,在我受打击的节骨眼上,对方便趁隙而入,再用阴谋手段将我杀死。
而下一个要害的目标,应该是常昊或是凌薇,以及还有老张,这是我目前三个最好的朋友了。
蓝小颖却皱眉道:“你怎么忽略了奶奶?”
我说:“奶奶是最后一个,应该在我妈死的时候,对方会叫我受到双重打击,失去一切自制能力。你想,第一个罗千,是必须要除掉的证人,而第二个要杀的应该是奶奶了,却杀了你的好友。那么接下来,应该便是我的朋友了。”
蓝小颖轻轻点头,然后问我:“你觉得这三个人,谁最有可能是第一个目标?”
我用手指敲着鼻尖说:“凌薇和老张可能性最大,而老张开着药铺,目标太过明显,凶手应该不会选择他。我觉得,凶手会对凌薇下手。”
蓝小颖看着我说:“凶手非常狡猾,我们又总不能一直贴身保护凌薇,而他又有可能去害常昊和老张,这样依旧是疲于奔命的结果。非但保不住人,反而会浪费时间。”
我点头说:“这点你和我想的一样。但我想出了个主意,不但能让他们躲过猫灵血睛的残害,还能从此抓住真凶。不过时间很紧迫,我觉得他最多到中午便会动手。”
当下让蓝小颖将调好的符水送给老张。而我去找到凌薇,告诉她这段时间医院里阴气太重,喝碗符水避避邪。小丫头尽管跟我产生了隔阂,但还是挺相信我,当时将符水喝下去。我又向她要了根头发,这才走了。
可是没走几步,只听凌薇在身后叫道:“白宇,我知道你和常昊的事,是饶敏在造谣。但我也会祝福你和蓝小颖,真的,我是真心祝福你们!”
我回头看到小丫头阳光而又灿烂的笑容,心里感到一阵温暖,笑着和她挥挥手。转过头后,心说你祝福个毛线啊,我们俩压根八字还没一撇。何况这霸王喜怒无常,跟她一块过,我这老命不知道能保多久。
然后和常昊打个电话,这小子居然还在医院,说我这当儿子的不顾亲妈,他能跟我一样无耻吗?汗,这小子骂的义正词严,哥们只有忍气吞声一回。当即和蓝小颖开车到医院,进病房看了一下我妈,陈希和常昊都在,我没工夫和他们多说,丢下符水便匆匆离去。
回到车上,我到处瞧看,蓝小颖皱眉问:“你找什么呢?”
我嘘了声,这丫头便闭嘴了。最终我在座位下很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个微型窃听器。虽然不确定是何时放上去的,但肯定是凶手的精心布置。蓝小颖看到这东西,会心地和我交流个眼神,说道:“不就是一块钱吗,值得你浪费这么多时间?”
“我现在穷的就一块钱了。”我说着拿出纸笔,写出“六里庄”三个字,“开车吧,再去南郊找下线索。”
蓝小颖发动车子后,迅速拿纸笔写了三个字:“为什么?”
这让我挺头疼,真怀念拥有鬼心的日子,俩人一拉手便在心里沟通了,怎么用的这么费力。我让她先开车,然后把理由写出来。一是罗千养的那些鬼必须铲除,二是我觉得血睛鬼可能也是罗千养的,说不定就在六里庄。
蓝小颖一边开车又一边写字,让我挺担心的。只见她问,我们去六里庄,凌薇他们如果被绑架,怎么能去及时救援?我说不怕,那碗符水能护住魂魄,不受任何邪气入侵,所以他们即便被绑,暂时没有生命之忧。并且我要了他们头发,能随时掌握他们行踪,这也是新学的技能。
写完后,从大盒子里拿出一个罗盘,将常昊、凌薇和老张的三根头发,缠绕在我手指上。拿出一张“搜命符”,这是巫术中的白符,然后默念咒语:“诸神有请,系发搜命!”那张白符应声而燃,我将燃烧后的符灰撒上罗盘,再将三根头发放在海底指针上。
这类似于通过头发控制人的降头,以发搜人命魂,只要他们仨其中有一个移动出一里之外,头发便会相应指出方向。三根头发一动没动,凶手应该还没动手。而蓝小颖却撇撇嘴,显然觉得这法术可能是糊弄人的。
我们来到六里庄,刚好是将近十二点,这时村民都在家中吃饭,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我们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跑到罗千院墙外,一瞅四周没人,俩人麻利地翻墙而过。屋门上贴着警局的封条,我这会儿顾不上那么多,将封条撕开直接进去了。
尸体已被警局运走,但地上鲜红的血迹还非常醒目,想到罗千和邹雪妮的死状,令人心头不由冒凉气。
我将窗帘拉上,关上屋门,顿时光线暗下来。蓝小颖一手抱着罗盘,一手打开手电,随着我走进里屋,马上惊声说道:“它们都还在!”
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她开口同时,已喷射出符水,点着一张符丢出去,八方地火立马熊熊燃烧起来。八方地火不但可困鬼,对死鬼亦有巨大的杀伤力,并且又是用来养鬼的,所以被列为邪恶之术。其实东西本身没有错,要看用者之心的善恶,好比一把菜刀,可以用来杀人,一把凶器也可用来救人。那么八方地火在我手里,那便是铲除恶鬼的法器。
这些死鬼在地火燃着一刻,全都惊慌失措地显露身形,各个满目狰狞地冲我们冲过来,结果还没到身边,便被八方地火团团围住。吓得急忙往后退缩,望着四周火焰,各自生出无穷恐惧的神色。
我双手在背后一负说:“只要你们谁告诉我,血睛鬼在什么地方,我便饶谁狗命。”
它们看得出这地火能将它们烧成一股青烟,立马其中有十来个举着手叫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