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突然被一阵阴风吹的关上了,吓得陈希居然轻声叫了下。我咋感觉这小子这段时间,非但没啥长进,反而越活越没出息了?
我回头说:“不用管它,厕所外有八卦桃木阵,煞气不会将门封死。待会儿我们有办法开门的。”
陈希点点头,随即紧张的神经得到缓和。跟着我如履薄冰般,穿过货架之间的过道。刚走出来,几排货突然哗啦啦一阵响,像诺米骨牌似的倒下去。我不禁倒吸口凉气,只差一点,我们就要被砸成重伤!
“他奶奶的,师父,直接灭了这……我靠,尸体还没腐烂!”陈希本来气的咬牙切齿,当看清眼前这具女尸后,又惊的张大嘴巴,能塞下一只特大号茄子。
我这会儿也是非常谨慎,因为这具女尸不仅没有腐烂,似乎皮肤上还长毛了。
在惨白的灯光下,只见这具女尸身穿蓝色带有钻石饰品的服装,静静地躺在地上,脸上戴着面具。尽管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诡异气息,但却有一股安详的意味,似乎这女人处于沉睡之中。
而四周这么多灰尘,身上却一尘不染,包括露出的半张脸孔,以及裸露的手臂皮肤,非常洁净。
只是皮肤上生出一层短而密集的白色绒毛,它的手指甲也长长了,大概有四五寸长。我心头暗暗吃惊,这已经变成了一具白毛粽子!
我正在看白毛,陈希却犯二地看尸体突暴的眼珠,跟着咽口唾沫说:“它……它的眼睛很可怕!”
简直废话,它临死时肯定深积怨念,而魂魄被封入尸体内,那么这种强烈的怨念就会体现在眼珠上。不过我也犯二地转头瞧了一下,他大爷的,只看了一眼,身上汗毛全都炸了!
它的眼珠瞪的特别大,高高突暴而出,非常的吓人。而眼珠颜色竟然没有变淡,却跟活着时候一样,其中集聚的神色,仿佛是怨恨,又仿佛是狞笑,总之它们死死盯着你看,有种冷到骨子里的恐惧感!
我急忙转移开视线,这玩意不能多瞧,否则晚上铁定做恶梦。
它脸上的这个面具做工非常精致,只覆盖到额头和鼻梁,主色调为鲜红色,两只空洞的眼眶上,描绘了蓝色花影,鼻梁处呈弧线到末端高高挺翘而起,额头正中插着一根黑红相间的羽毛,配合这身靓丽的蓝色礼服,给人一种妖冶而又神秘的感觉。
“少了两根,这个面具曾经摘掉过!”我不禁失声说道。
“什么,摘掉过?”陈希话音也变了。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有点慌。指着额头上那一根羽毛说:“本来是三根的,现在只剩下一根,而另外两根,不是插在了那个女生眼睛里了吗?”
陈希当时没看文艺表演,摇头说:“我不知道该有几根羽毛。”
汗,现在不是讨论几根羽毛的事,而是面具被摘掉过,那么封禁在尸体内的鬼魂,很可能已经获得了自由。也就是说,它随时都可能自己从血厉钉上挣扎出来,让二中变成可怕的地狱!
我急忙将手电照向尸体手脚,两只手心被长钉穿透死死钉在水泥地板上,而双脚更为惨不忍睹,长钉从脚面穿过,这种惨状令人发指。凶手当时一定使用了气钉枪,不然绝没这么大力量,可见这个王八蛋有多可恶!
还好钉子没有任何松动迹象,一时半会不会有问题。只是我们又打开一次屋门,它体内的煞气一定膨胀到极点。
“师父,已经是十一点了!”陈希惊声提醒。
我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心乱如麻。本来之前想到了暂时镇压的法子,可是来到这儿,发现情况与孙校长说的完全不符。一是压根没有将鬼尸煞气化解,反而在养煞气。二是面具被人摘掉过,它身上的封禁已经破解,随时都会发作。三是不但煞气养大,还养成了白僵,这他大爷的是惊煞厉鬼中的战斗机!
我怎么破?别说再把当年那神汉叫过来,就算我爷爷死而复生,估计都没任何办法。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屋门咣当一声向内打开,跟着涌进一股强劲的冷风,让我们俩同时打个激灵!
我心头不由打个突,情况似乎不对,这股阴风是由外吹入的,外面的八卦桃木阵怎么没能挡住?并且回头拿手电往外一照,顿时大吃一惊,缠绕在门把手上的绿藤完全甩断,铁锁已不见了踪影!
这还在其次,三清铃声此刻突然沉寂,但阴风肆虐,八卦阵已似乎已被冲破了!
“师父……它……它好像在冲我笑!”
陈希忽然惊慌失措地推了我一下,我急忙回过头,发现女尸脸上呈现出一副诡异的笑容,暴突的眼珠仿佛也散发着诡邪的笑意,我立马倒吸口凉气。
铁锁与屋门断开,彻底激醒了这只沉睡了多年的惊煞厉鬼,我们再不走的话,恐怕就没机会逃出这个屋子了。可是没搞定它之前就离开,它一定会挣脱手脚上的铁钉,使学校沦为人间地狱!
现在已经容不得多想,咬了咬牙,起身从倒塌的货架上爬过去。
“师父等等我……”陈希以为我要逃呢,跟着追过来,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抓起地上多余的绿藤,跟陈希说:“把我给你的符水,洒在门口。你守在这儿别动,再给你一支八方地火,如果遇到情况,就烧它丫的!”说着把手里那支八方地火塞进陈希手里,然后掉头爬了回去。
到女尸身边时,只见它已经开始有了动静,四肢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正在极力挣脱血厉钉的镇压。它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嘴角向上弯起,配合这副妖冶的面具,显得无比诡异!
我一时头皮有点发麻,强忍着心头的恐惧,迅速将手里的绿藤剥开分为四条。先缠住它的两只手腕,随后将绿藤另一端缠到它手心凸起的钉帽上。然后又依法炮制,将另外两条绿藤,把脚和钉子缠在一起。咬破手指,沿着绿藤抹出一道血液,同时轻声念了封禁咒。
这是一种加固的法子,加上绿藤的缠绕,形成双重镇压。果然弄好后,女尸四肢平静下来,但从手脚钉帽上,汩汩冒出黑血。
它都死了几年了,居然还能流出血来,简直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抹了把头上冷汗,再拿出墨斗线,首先把它的脖颈缠住,跟着往胸口和下体上缠绕,那就需要一手将它尸身托起来。可是接触到它的身子时,一阵彻骨冰冷,并且有一股阴寒冷气流,迅速钻入我的手指,沿着手臂往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