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图案,我心里感到非常震惊,想到袁瑟难不成来过这里?但图案看上去年深月久,并非短短几年形成的,再加上他并不懂法术,画人皮只不过是何雨欣教的,不可能跑到此地兴风作浪。
难道,是胡家庄人,帮丁家看的坟地?可是浙江距黄瑜市,一千多公里,丁家人是怎么找到哪儿去的?
不对,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丁惠不是在黄瑜市上过大学吗?而沈宜风也在,他懂得法术,这问题就来了,他的法术从哪儿学的?是得自胡家庄吗?就算不是,那么也说不定去过胡家庄,这个图案,十有**,是沈宜风留下的。
他因为丁惠的遭遇,也十分痛恨丁家,在他们祖坟上刻下诅咒,顺理成章。可是想到这儿,又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我在坟地上足足躲了一天,等着黑夜降临,坟地上升腾起丝丝袅袅的阴森气息,这才急匆匆逃了出来。倒也不是害怕什么,一天都没吃饭了。溜进村里瞅瞅,没发现有埋伏,于是跑到酒馆,要了俩菜和几瓶啤酒。
虽然手机报废了,但我还记着小兵的号码。借老板手机,打电话叫他来老树湾接我,然后一边吃,一边向老板打听,昨晚丁惠坟地跑出一个黑狗尸,有没有再听到它的下落。老板一脸紧张地说,那玩意是挺吓人,昨晚全村人一夜都没敢睡。早上听说,海岩村的沈宜风,把那个孽障给除掉了。
老板说的有板有眼,八成这事可能是真的。黑狗尸是他搞出来的,肯定由他来擦屁股。刚好喝下几瓶啤酒,小兵和随航开车来了,我跳上车返回县城。俩人还在发牢骚,他们在武校外足足等了一天,我什么时候跑老树湾来了?
我把武校发生的事一说,俩人脸色都吓白了。小兵说,丁家人那可是当地一霸,比黑道都厉害,没人敢惹的。屏海县流传一句话,宁惹阎王,莫惹丁家。凡是惹上他们,都没好下场。
我冷笑道,哥虽然没惹过阎王,但惹过鬼差,见过黑白无常的。怎么,难道他们比地府更可怕?
俩人又惊呆了,过了半晌,小兵才结结巴巴说:“哥,你不是在逗我们玩的吧?”
我嘿嘿笑道:“就是逗你们玩的,开车吧,去你们染上邪气的地方,赶紧帮你们解决了这件事。”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主意,加上他们俩身上的邪气必须要尽快解决,于是来个一箭双雕。
而今晚,必须要获得蓝小颖的下落,不然不能再拖,只能报警了。尽管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我不能再拿蓝小颖的小命开玩笑。或许也是关心则乱的缘故吧,这会儿心里确实乱成一团麻。
小兵直接开车把我带到县城郊外,这儿除了一片小树林外,是荒凉的空地。我拿出墨镜带上,再掏出罗盘。
“大哥,这么黑还戴墨镜?”随航奇怪地问。
“嗯,我这是租的。”说完这句,我自己都差点笑喷。
本来是做个小法事,烧两张符超度一下亡灵,也就斩断了死鬼与他们之间的结下的冥途。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想拿住这只鬼用用。很快罗盘上便有了动静,有两把手电照着,戴着墨镜也能看清楚的。
海底针起初嗖嗖地来回乱转,最后蓦地停下来,指向我们身后。我心说咋地,难道就在哥们后面吗?
我猛地回头一看,顿时激灵灵打个冷颤。确实有只鬼站在身后,长发及腰,没穿衣服。一张鬼脸好像被划了十七八刀,皮开肉绽的恐怖的模样,比起当时的穆主任,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大爷的,这次好像遇到了硬货!
小兵和随航俩人还不知道身边站着一只女鬼,问我:“怎么了大哥?”
我咳嗽两声说:“没事,鞋里有个石子咯了下。”当下假装没看到女鬼,左手慢慢伸入口袋,去掏针管。
俩人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但声音刚落,俩人突然被女鬼揪住衣领,往一块狠狠撞了下脑门。
“啊……”俩人立马痛叫一声,紧跟着又被丢到一边。不过出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俩人叠罗汉似的,随航趴在小兵身上,不住地蠕动着,而小兵在下面似乎颇为舒服,还哦哦地叫起来。
我当即瞪大眼珠,这是玩他们搞基呢?这时已经拿出针管,正好女鬼伸手朝我抓来,我也将符水推出。嗤一声响,符水射到它的鬼抓上,冒起一缕黑烟。痛的这鬼娘们整张脸都扭曲了,显得更为阴森可怖!
鬼娘们一个回合就吃了亏,立马知道我不好惹,掉头飘进小树林。想跑?我撒开双腿就追了进去,边跑边拔出一支八方地火,不再浪费时间,务求一招制敌。哪知失去两把手电光柱,我尽管打开头灯,那也不是很亮,眼里只顾着看女鬼行踪了,一不小心脑门撞在一棵树上。
这下把我撞的,眼前直冒金星,墨镜也险些撞碎。我赶紧把墨镜摘掉,因为它中了符水之后,已经被逼出了原形。不过四处看看,林子里阴气弥漫,却看不到鬼娘们踪影了。才要再戴上墨镜搜索时,蓦地看到一棵树上雕刻了人脸图案,与丁家祖坟那棵桑树上的人脸一模一样!
我一怔,这里怎么也有那种图案?正惊异之际,突然背后涌来一股冷风,我急忙朝左边躲闪,还是慢了半拍,屁股上被狠狠踹了一脚。于是哥们便一头栽到地上,嘴里啃了一口泥。
“哼!就这种货色,还想来除我?”鬼娘们在身后发出冰冷的语声,直寒透哥们心底。
我嘿嘿苦笑道:“我不是来除你的,是来请你合作的。”嘴上说着话,左手将手电放在地上,打着打火机,与此同时推射出了符水。
轰地一声,火光大作,地火迅速蔓延开去。
“啊!你……”女鬼顿时惊声尖叫。
我起身回头,看到女鬼已经被地火围在中间。还好这里树木并不稠密,倒没引燃树身。我歪头看着它问:“乖乖回答一个问题,树上雕刻的人脸,是谁刻的,代表什么含义?”
鬼娘们瞪着我,一声不响,跟我玩起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