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郁闷了,你说让你看看断手,与非礼有什么关系。对了,非礼是谁?不过在我强迫之下,花肆还是忍着恐惧看了两眼,说是吴韵寒的手。因为俩人前晚见面后,就相互看过对方做的美甲。
女人对其它方面可以记忆性不好,对于化妆这类事,打死都不会记错。花肆说她胸大无脑吧,居然也猜出了端倪,吃惊地和我说:“她的手被砍断了,说明已经被杀,你这是在木楼院子里找到的,她的尸体也一定在那儿。”
我赶紧摆手说:“注意你的言词,断手不是我在木楼院子里找到的,我找到的是一双高跟鞋。至于它们什么时候被换走的,我也不知道。”这妞儿一根筋,万一被警方发现这事,她这么说对我很不利的。因为木楼院里,根本找不到关于断手的蛛丝马迹,我岂不是显得很可疑?
“你也注意你的言词,一双断手自己会走路吗?如果不是你找到的,怎么可能跑进你的包里?”这妞儿义正言辞地一番话,竟然让哥们无言以对。
凌薇急忙帮我开脱:“白宇不会跟我们说谎,他既然说不是他找到的,一定错不了。现在我们别讨论这些话题了,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双断手?”
花肆一瞪眼说:“当然报警了。”不过说完后看着我,皱眉问:“你说报不报?”
我也正在犯愁,按理说应该报警的,可是把东西交给警方,他们找不到线索,我可就洗不掉嫌疑了。因为我知道,警方是不会找到尸体的。如果不报警,怎么处理断手,确实令人为难。
花肆歪着脑袋说:“要不天亮后回黄瑜市,找司徒静商量怎么处理?”
我摇头说:“不妥!我们现在只能缩小范围,绝不能再拉其他人下水。这两只手……暂时埋在野外吧。”
至于埋在什么地方,我心里已经想好了地方,木器厂!
所有人都知道木器厂发生过什么,所以没人会接近此处。我于是冒雨跑出镇外,跳进废弃的工厂内,把断手埋在了墙根下,然后返回旅馆。这会儿雨停了,天也蒙蒙亮起,我叫她们俩回屋,都顾不上洗澡,蒙上被子一觉睡到上午十点。
凌薇比较勤快,九点就醒了,洗完澡叫我起来吃点东西,急着返回黄瑜市。谁知我们退房时,听到老板在和一个人聊天,说早上有人发现废弃的木器厂里,埋了两只人的断手,警察正在现场勘察呢。
我们不禁吃惊,但我不住和她俩使眼色,一定要沉住气。我们虽然住的也是二楼,但出来时是用飞虎爪,从窗口爬到后面小巷的。并且对于镇上地形十分了解,一路躲避监控,没人会发现这件事是我干的。
不过也不能太过乐观,因为我们是五点入住旅馆,来的时候一身湿衣。如果警方盘查各个旅馆网吧,我们疑点很重。
匆匆退房后,开车驶出镇外上了公路。往右转是回黄瑜市,可我这会儿改变主意了,叫花肆往左开,必须再回一次东北村。断手被发现,我觉得只要警察稍微用点心,就能顺藤摸瓜怀疑到我们仨人头上。必须要赶在警方找到线索之前,我去找出尸体的下落。还有俩妞儿眼中钉的灾祸,昨晚没有解决,今天最好一并搞定了。
这倒霉催的,想回去睡个好觉都不行。我这会儿心里也没痛苦了,全部都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念头。看来蓝小颖叫我出来这趟是正确的,遇上麻烦便能转移注意力,而她也知道我这个灾星,出门必能遇到灾情。
我身上衣服还没干,并且全是泥污。恰巧今天镇上有集市,也就是民间常说的赶集。各个路口,还有路边摆满摊位,卖各种物品,其中就有不少卖衣服的。花肆比较有心,停下来给我一下买了两身衣服,不过最后却撇嘴说,这种料子和手工太差了,我家保安都不穿的。
我心说别比你们家,哥们上大学时,穿的比这还寒酸。你这是生活在云端上的富人,压根体会不到底层人活的有多艰辛。
回到东北村外,俩妞儿下去暂避一时,我在车上换了衣服。然后进村把我送到木楼附近,她们再去萧然家打探情况。
雨过之后天气还不错,阳光明媚,凉风习习,感觉非常舒服。我沿着木楼兜个圈子,最后确定是从木楼东边这户家里逃出来的。站在墙外左右瞧瞧不见有人,于是翻墙而过,院子里还有我奔跑时留下的脚印。
走到西头墙头前,抬头看向木楼外墙,不由怔住了。我当时是撬开一块木板钻出来的,可现在这堵墙非常平整,连个破洞都没有。如果是重新钉上的,也该多少留下些痕迹,瞅了半天,却看不出一丝破绽。
我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我跟鬼一样穿墙出来的?那撬开木板的事儿怎么说?不但这个问题想不通,再仔细回忆一下,对于我是不是从这儿出来的,都很难说。因为最后都不知道跑到了几楼,不过绝对不是一楼,但也不是二楼,到底在几楼,我迷糊了。
可从外面看,只有两层楼的高度,而一楼的各个角落,我都看遍了,只有一道楼梯。关键是我摔下来那下,应该摔到一楼的,结果却落在了一个未知的楼层内。想了半天,差点又把自己饶懵。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从这儿翻墙进去,再探鬼楼吧!
谁知爬上墙头后,却一眼看到草丛里横躺着一具女尸。我登时大吃一惊,莫非是吴韵寒?院里莫名其妙多了具尸首,我一时不敢贸然跳进去了,万一是个坑呢?于是探长脖子,依稀看到是个短发的女人,与吴韵寒长发披肩大不相同。
正在这时,听到对面篱笆外传来说话声,我急忙滑下墙头。也不敢在这个院里多待,匆匆跑到东边,翻墙出去了。
随后又沿着村东的小路,绕回到村北路口,堂而皇之的走进村内。远远看到木楼外,围满了人。刚好有个七八岁小孩从旁边跑过来,我拿出十块钱跟他招招手说:“告诉我那边出了什么事,这十块钱给你。”
“老万儿媳死了!”小孩挺机灵,唯恐我不给,边说边将十块钱夺走,然后一溜烟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