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尸解魂散,紧跟着是汤勇和儿子小林。只不过小林的魂儿没散,被我收进封鬼坛。只是日后重新画命,是不是还需要再用到原来的魂魄,那就不得而知了,这个必须要尽快搞清楚。
它们仨的尸身,暂时送进走尸楼,花舞影用养尸法门,将小林封进一口棺材里。这省去了冷冻,确保几年之内,尸身会保持如初。汤勇和丁宁的尸体暂时放在地上,待司徒静回警局后,打报告之后,再跟花舞影回来将尸体运走。
大家此刻又累又困,花肆还嚷着饿了,花舞影于是到附近打了几只野兔回来。她又跑到酒窖里,找到了一坛酒。大家于是坐在门前,一边烧烤野味,一边喝着花舞影亲手酿造的粮食酒,非常惬意。
然后吃饱喝足,我们七倒八歪睡着了。直到下午两点,才被一阵冷风吹醒。大家起来醒醒神,向谷外出发了。
回到汽车跟前,我依稀想起公路往东不远处有个加油站,于是和丫头徒步去买汽油。为啥我俩去?花舞影和花肆是绝对不去的,而我是男人,好意思让警花跑腿吗?而我一个人去不寂寞吗?所以硬拽着丫头去了。
我们一路上在谈论着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以及刘维天能否逃出结界的问题。我觉得花影谷在花百万这一代,跟胡家庄还有联系,他们都属于血禅佛一脉。只是花千万死后,花舞影就不认识他们是谁了。但花百万却没跟胡明堂断绝来往,所以胡云峰才会得知,画命符在丁灿手中的秘密。
丁灿没死这件事,花百万肯定也知道的,不然胡云峰复活后,不会直接找上他的女儿。可是阴错阳差,丁宁把灾祸引到了我们身上。
至于刘维天,肯定逃不出魁斗七结界,因为之前曾经被何家人唤醒一次。只是随着闯入之人的逃出,他又遭到时光逆转回到之前,接着睡觉。只能期待有一天,星璃驾着无冥火车去接他重现人间。
丫头忽然问我:“丁灿逃到陕西,会不会是投奔老陈的?”
我说应该不会,丁灿肯定知道老陈和花百万的关系,他不会自投死路。蓝小颖反问道那他为什么哪里不去,非要去往陕西?我脑中灵光一闪,猜测丁灿是不是得到了红尘绝地的一丝蛛丝马迹,去秦岭探秘了?
蓝小颖不这么认为,真正的红尘绝地线索,一直藏在阴市蜃楼,没有泄漏出去,他跟哪儿来的蛛丝马迹?我嘿嘿笑道,你别忘了这个秘密也是得自一只老鬼口中。这只老鬼既然能告诉血禅佛,也有可能会告诉其他人。
我俩猜来猜去,最后也没个定论。于是话锋一转,蓝小颖又想到了古墓里镶金牙的尸骸。此人是谁呢?
我笑道:“你为什么非要挖祖坟,整明白事件当中所有人的身份呢?这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金牙没被别人抢先一步拔走。很多事,很多人,不知经历了多少年,多少朝代,想要弄明白它们的身份和背景,是绝对不可能的。”
蓝小颖却严肃地说:“作为一个考古学者,必须要弄清楚它们的身份……”
“你是在考古,还是在找东西?”我打断她问。
“考古学者遇上一个三流医科学生,算我倒霉。”
“你错了,是三流考古学者遇上了一个优秀的医科……那个,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你看加油站都到了……”
在加油站买了汽油,徒步返回去已近傍晚。司徒静把汽油充入油箱,开车驶上公路。花舞影还有些虚弱,怀里抱着半坛子酒呼呼睡着。花肆却没睡,眼神沉静地望着前方,出奇的安静。
我们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谁都没开口,一路上气氛十分沉闷。
由于买的汽油并不多,中途又加满油,到市区天色全黑,华灯初上。我们望着川流不息的汽车,和繁华的城市夜景,心里不无感慨。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没什么比活着更好了!
花肆忽地幽幽叹息一声,说道:“我在路上想了很多,还是不能原谅表姐的所作所为。救小林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不会阻拦,也不会参与。”
我们只是轻轻点头,什么都没说。尽管小林是她外甥,她比我们有义务救活自己的亲人,可现在我们还能说什么?我本身答应救人,就没考虑他们的亲情关系,就当是我救了个陌生人。
司徒静首先将花肆送到别墅,这妞儿下车时,我不放心地说:“镇尸箫你带着防身。”
此刻花舞影醒了,闻听此言立马攥紧洞箫说:“这是我们走影门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交给外人?”
花肆没好气说:“我才不稀罕!”猛地推开车门下去,头也不回进了别墅。
花舞影冲着她的背影撇撇嘴,然后回头看着我说道:“看什么看?如果看我不顺眼,你跟着她走,别回店铺!”
我晕,店铺是我的好吧?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当家作主了?
“我不是看你不顺眼,而是觉得你不近人情。花肆不但是你堂妹,也是走影门后人,并且她还喂你血液救你一命。你居然为了这件东西,翻脸无情,还整天跟我们讲仁义,你的仁义被狗吃了吧?”我现在有点生气,说话也就不留任何余地。
“你的仁义才被狗吃了!”花舞影不忿地反骂一句,不过随即耷拉下脑袋,“对哦,她说起来是我的妹妹,还救过我的命,我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呢?喂,花肆,嘟嘟,妹妹……你等等……”
在她一连串叫声中,花肆早在别墅里失去了踪影。花舞影一溜烟跑下去要进大门,却被保安拦住。大着嗓门吵了几句后回到车上,扁嘴说:“花肆不让开门,这不能怪我了。”
我和蓝小颖对望一眼,也是无可奈何。花肆的脾气也十分倔强,既然脑了是不会回头的。
“开车吧,先送我们回店铺。”我叹口气说。
司徒静缓缓把车开起来,只听她说:“你们还不能回去,跟我回警局录口供,不然我没办法写报告。”
我和丫头同时捂住脑袋,感觉没什么再比去警局录口供更痛苦的事了!
“花肆也是当事人,为什么她不用去?”我苦着脸问。
“因为她是花氏董事长!”
好吧,被你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