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那座坟,葱神趴在玄根肩头上,俩色鬼正在对客栈指指点点,小声嘀咕着。我真是对这俩混蛋无语了,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整个树林地形。他大爷的,这座坟不但是三角形,整个树林居然也是三角形的!
大家都知道三角坟地缺德带冒烟,对后人会造成很大影响。不过这座坟是人皮冢,那便不能按常理论断,只是三角地形内修三角坟地,这可是有说法的,那叫九世怨冢。我不知道这个九世是不是三三得九来的,反正这种坟非常凶,被埋在其中不能说永世不能翻身,起码这九世之内,就别想了。
即便其中埋的是人皮,它也无法做精害人。要这么说,这座坟是个没有爪牙的老虎,我们不用过于担心。只是人皮客栈是怎么回事,你大爷的,鸟不拉屎的绝顶上,你整个这玩意,是给死鬼提供的旅馆吧?
这会儿客栈里的呻吟声,能够听的十分清楚,我都觉得有点脸红。葱神和老小子已迫不及待,跟我不住招手,他俩头前进了客栈大门。我急忙跟过来,大门是敞开着的,门头上挂着一个匾额,两边各挂一盏白皮灯笼。
我心说这不是人皮灯笼吧?刚念及此处,只见两盏灯笼奇异亮起,由于灯笼外皮是半透明的,所以灯火显得不是很明亮。由此我一眼看清楚,这他大爷真是人皮做的!
再转头看向匾额,上面的大坡客栈,变成了人皮客栈!
靠,葱神你个小王八蛋眼睛塞裤裆了?口口声声这里没邪气,你跟我解释解释人皮灯笼是怎么亮的?大坡那一横和土字边哪去了?你眼睛里只有女人洗澡吧?
现在再看门口里,一老一少俩色鬼早没了影子,八成跑浴室门外偷窥去了。我心里琢磨着人皮客栈绝不能擅入,否则便是只进不出的下场。转转眼珠,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于是退后几大步,看准树林三角地形的中心点,掏出一把石工锥插在地下,然后摘下不灭灯挂在上面。
等我窜进客栈大门时,只见大厅尽端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玄根却像死狗一样趴在他的脚边,捂着脑袋呻吟。特么的同样都是呻吟,可是你发出的声音像是狗被踩住了尾巴,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你听人家那女人叫的,我都想用手机录下来。
瞅着这副情形,那已经不用再想了,女人洗澡分明是个套儿,大小色鬼都掉坑里了。可是葱神呢,怎么没看到这小子,不会被剁成葱花了吧?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找到上峰道路的?”这个男人在我头灯照射下,双眼居然一霎不霎。我怀疑这不是个人,但他的脸色红润,又看不出什么破绽。
我笑了笑说:“我们迷路了,误打误撞看到山壁上有洞口,就这么一路爬了上来。您这不是客栈吗,我们可以入住一晚吧?”
这人阴冷一笑,只听他说:“误打误撞?你他妈的骗谁呢?”说着从身后揪出一根葱,靠,正是被一块人皮裹住脑袋的葱神。只听他接着说道:“你们带着一只邪仙,分明是来正东峰找碴的,可是你们太小看老子我了,这次让你们有来无回!”
我连忙摇手道:“我们绝没这个意思。我们是外地游客,怎么可能是找碴的?”
这人一瞪眼说:“就因为是外地人我才会提防,尤其是从黄瑜市来的。你一口黄瑜市口音,肯定是花百万派来的吧?”
听到这话,我心头突地一跳,不假思索问他:“你是丁灿?”
“不错,我就是丁灿!”这家伙竟然一点都没感到意外,真以为我们是花百万的人。
我一下懵了,九曲十八弯里的干尸,难道不是真正丁灿,而是个替死鬼?我再仔细打量这小子,与干尸依稀有几分相似。不由恍然醒悟,干尸和面前的这家伙,都是丁灿,只是一个是尸,一个是皮!
“你虽然是丁灿,但你已经死了。”我把双手往背后一负,跟着说道,“我们不是花百万的人,不过这次确实是来找你的,也是为了你手上这张画命符。可这张符被人夺走,你已经没任何价值了。”
我说出第一句后,丁灿就张大嘴巴,惊骇到极点。等我说完后,完全呆住,似乎不敢相信我是怎么猜出这个真相的。
这小子足足呆了半分钟,这才摇头问:“你怎么知道我死了,画命符又被人夺走的?”
“因为我进过九曲十八弯。”我说着从包里掏出他的身份证丢过去。
那张身份证吧嗒落在他脚边,这小子惊异无比地瞅着我,然后弯腰把身份证捡起来。依旧摇头说:“不可能,进九曲十八弯的人,谁都不可能活着出来。身份证是从哪儿得到的?”
我没空和他磨嘴皮子,直接跟他说道:“你外甥女花肆死了,我们这次带着她尸体来找你的,为的是那张画命符!”
丁灿从椅子上一惊跳起:“什么,花肆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我瞅着他的激烈反应,看样子对外甥女还是有感情的,于是又问他:“符被谁夺走了,我去帮你夺回来。”
丁灿却忽然嘿嘿不住冷笑,只听他说:“花肆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他妈的被花百万逼的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风餐露宿,连只野狗都不如,他的女儿死了正解了我心头之恨。画命符就不用想了,这辈子你都不会找到的!”
没想到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我马上猜到了原因,跟他说道:“我知道你并不痛恨花肆,因为她是无辜的。你不肯说出画命符的下落,无非藏有私心,为了使自己有一天复活。”
丁灿哼了声说:“你他妈的既然都猜到了,还唧唧歪歪什么?我为什么在乎这张符,不就是因为怕有一天会死在花百万手上,利用它复活的吗?虽然我没死在他手上,但这张符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我鄙视地笑道:“那符呢?你自己都找不到了,还复活个屁啊?”我被他左一句他妈的,右一句他妈的骂的十分恼火,嘴里也不干净了。
“他妈的你敢在我面前放肆,现在就叫你尝到老子的厉害!”他说完伸手在左右耳朵上一扯,居然把耳朵扯出一尺多长,别提有多诡异了。
咣当一声客栈大门关闭,与此同时头灯突然熄灭,感觉一条舌头先是在后颈上舔了两下,随后将我脖颈紧紧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