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但是发生在半月之前,那是在我们去往花影谷两三天后的事。那么这半月时间里,静朝望除了杀死连梦琪一家外,为什么没来找我们的麻烦?
蓝小颖这时手指按在我后腰上,立马说道:“因为静朝望找不到我们,也不敢把事情搞大,惊动了警方。只是把怨气发泄在连梦琪一家人身上,然后再慢慢寻找我们的下落。”
这个解释虽然符合情理,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忙问司徒静,去教堂看过吗?司徒静说去过了,地下室铁门上咒符不翼而飞,她为了安全着想,在没跟我联系上之前,不敢贸然行事。
我又问花肆、常昊、刘小米和凌薇什么情况。司徒静说他们没遇到任何麻烦,但已经通知他们当心遭到报复,花肆正好有个生意去广州,带着凌薇、刘小米和常昊三天一块走了。
他们几个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总感觉静朝望这些天没动常昊他们,有些不合常理。我忽然间心念一动,莫非正好这期间,喜哥和胡云峰也来了黄榆市,双方因为寻找我们下落碰头,发生了冲突,以至于让静朝望和喜哥都无暇节外生枝?
想到这儿,我眼前猛地一亮,对,一定是这样。昨天他们都找到花影谷,由于喜哥势力庞大,轮不到静朝望出手。后来胡云峰的欢喜童子被干掉,无冥火车又遭遇重创,静朝望乘机偷袭,将喜哥赶出了谷外。而静朝望依赖的是人皮灯笼和九世怨魂,根本进不了地下室,天亮后更没机会,只有退出谷外蛰伏了。
“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搞定静朝望的,你自己注意安全。通知花肆,让他们在广州多住些日子。有什么急事,就来花影谷找我们。”我说完挂断电话。
丫头已从心里得到了我的想法,两大强敌环伺左侧,本应是雪上加霜的困境,可是现在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因为他们双方不是一路人,虽然论实力喜哥强过静朝望百倍不止,但静朝望坐拥九世怨冢和人皮灯笼两样法宝,在无冥火车不给力之际,喜哥想要干掉对方也没那么容易。
他们两个杂碎狗咬狗,正好给了我们坐收渔利的机会。只要善加利用这个矛盾,同时铲除他们不是梦!
我们跑到建材市场买了些水泥和钢筋,带着货车送到山谷外。搬运的活儿当然交给了陈希,这小子在一个小时之内把东西全都弄到了走尸楼里。懂的木匠活的玄根,也略通水泥制品,想要用多长的钢筋,陈希掰几下就做到了。
傍晚我们又全部撤进地下室,这里囤积了大量食物和水,足够我们生活一个月。
出乎意料的是,这两天他们全无动静,可能是双方相互牵制,彼此顾忌,在没有太好的机会下,谁都不敢先出头。
正好这两天,修复的豁口和封闭棺底的石板,全都凝固。虽然没用铁板,但用了密集的钢筋,那也是坚不可摧。我们又在三楼四面墙壁上各打出一个了望口,由陈希和夏瑜夜在上面值班。只要有人侵入山谷,立刻便被发觉。
隔壁地窖也是个脆弱的部位,我们想到了刘维天布置的幻石阵,玄根和灵珠对此非常精通。就以地下室法阵为主,搬入地窖中大量石头,经过两天的忙活,已经初具威力。我亲自进去测试,虽然没有八重禁身那么牛逼,但也遇到了两个分身幻象,差点陷入阵中不可自拔。
至此这个地下室真可谓固若金汤,就等他们过来验证工事的坚固程度了。
可是又过了两天,依旧没任何动静。我们反而沉不住气了,不知这两个杂碎在搞什么飞机。想回黄榆市探查情况,却又不敢擅离这个堡垒,万一他们就是为了诱我们出谷,逐一击破呢?
我们闲着无聊,奶奶、老妈、丫头和灵珠打麻将,我和玄根、花舞影玩斗地主。我们也不玩钱,谁输了在脸上画王八。花舞影和玄根本来什么都不会玩,全是我教会的,结果当然可知,玩了一晚上,我脸上干干净净,他俩的脸都被画满了。
我发觉用画符的手法画王八,简单几笔,就栩栩如生。于是他俩就像两个老王八,脸上爬满了无数小王八。他俩每逢说话,脸上肌肉扯动时,那些小王八就像活了似的,不住的蠕动,说不出的滑稽。
这次又是花舞影输,我瞅着她这张脸,实在没地方可画了,忍了一夜到现在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女魔头不禁恼羞成怒,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摁在石台上。
“玄根,你在他脸上画一只大王八!”女魔头咬牙切齿道。
“好嘞……”玄根拿起号笔,才要画时,陈希飞也似地奔下台阶。
“有情况,看到有条人影从东面山坡上滚下来。”陈希尽管经过激烈奔跑,却气不喘心不跳。
玄根当即收起胡闹,花舞影放开了我,仨人跳下石台往外便跑。陈希一下看到玄根和花舞影的脸,不由一怔。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啊?”花舞影没好气瞪这小子一眼。
陈希尴尬一笑,我猜他心里肯定在想,你脸上没花有王八。
我们出了地下室奔上三楼,通过东侧了望口往外探视。只是夜色漆黑,连根人毛都看不到。陈希的“魔眼”却能透视黑暗,他趴在口子一侧说,这个人好像受伤了,正连滚带爬跑向茅屋。
“只有一个人,还受伤了,那怕什么,我们出去看看。”花舞影挥挥手就要下楼。
夏瑜夜拉住她的手臂说:“等等……咦,你的脸……”说到这儿,忍不住笑起来。
“脸怎么了?不就是有很多只小乌龟吗?”花舞影说着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回头瞪我一眼。
“他来了,已经到了茅屋外!”陈希声音压得很低,唯恐被那人听到似的。
“你们在上面继续观察情况,我和陈希下去看看。”我甩下头,头前奔下楼梯。
我们俩跑出走尸楼,只听茅屋中传来一阵砸倒东西的响声,然后便没了任何动静。陈希抢在前面,急速穿入这间茅屋,等我跑过去时,陈希说道:“这人伤的很重,昏过去了。”
我点亮不灭灯,只见一个浑身鲜血的男人,趴在一只躺倒的椅子上。我走过去从桌上拿起抹布,将这人脸上的血擦干净,仔细一瞅,不由怔住。